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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 等帖好无聊~转个俺跟了两年的帖子————新疆盗墓家族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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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8-9 09:37:39 | 只看该作者
小先说:“我最近也看了不少关于古代的书,我试着在家附近找找,结果发现好几个,不过我不确定,你啥子时候回来啊?”
我笑了笑,说:“快了!恩!但是找到不行啊!人手不够,其实找坟头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就是有人!”
小先唔了一会儿,说:“我有个从小玩大的兄弟,叫罗璇,你看我这次来学校把他叫来?”
我想了一下,说:“人可靠不?”
小先说:“应该没问题,从小玩大的,人也机灵,这段时间也没事做,要不你看看再说?不行的话,再叫他回去都要得!”
小先都说这份上了,我自然没办法拒绝,我说:“可以,不过他来了之后要找份工作,不要吃白食哈!咱们这个活可是一顿管一年的活,我有些钱,可是不开张他还得靠自己啊!”
小先似乎很高兴,说:“要得!要得!这个我去跟他说!恩!”
挂了电话,我似乎又开始怀念起学校了,回来了感觉似乎根本没有自己在学校那样自在了,而且爷爷他们似乎又太忙了,我觉得很多知识不能光靠书,得在实践中积累,在新疆挖坟学了不少,但是没有一次自己实践是找不到合适的路子的,闭门造车失败的可能就会越大,我不免有些沮丧。我打定主意,今天要去和爷爷说说,叫他正是教我,再等下去怕是头发白了还是没把家里手艺学下。

我拿出张纸开始把要说的全部写上,再把爷爷可能要说的全部写上,综合了一下意见,接着给叔叔打了个电话,想他比较稳重,叔叔听完我的想法没说话,问我在哪儿,说罢就开车把我接了出去,车一直往进山的路上开,一直开到坟场,车停下来,叔叔叫我陪他走走,我心里有点发毛,大白天地跑坟地里来。
我们这的坟都是土葬坟,一个个坟包也比较大,叔叔边走边说:“你知道为什么被挖的全是古人的坟包,而现代人的基本上没人理呢?”
我说:“我知道,因为现代人不埋好东西下去,而且全是水泥坟,不好挖,挖了没价值呗!”
叔叔说:“你说的是表征的,因为坟包也会进化的,从最早的直接埋土的坟,到瓦坟、砖坟,到地宫坟,又到现在的水泥坟,这坟也是在进化的!”
我想了想,没有说话,就这么看着他,他抓起一把土往身边一座坟上撒去,接着说:“现代的坟,不好开,没东西,清代的坟也有很多也是这样,什么都没有,挖坟这个行当是越来越不好干了,要记住坟就那么多,挖坟的越来越多,总要给国家和后辈们留点,所以你给你爷爷说,你爷爷不会答应的,其实你早就猜到了,无非是想让我给你爷爷说,你压力小些!”
我有些委屈,说:“叔叔,你咋就说出来了呢!”
叔叔哈哈大笑,说:“你上了大学,你爷爷本来没打算叫你去的,说哪有大学生做鬼脸的,叫人笑话,说这把脑袋别腰上的营生不能叫你继续了!”
我有些失望,但是还是听了下去,太阳很大,汗开始密布在额头,叔叔说:“他是被文革害了,我们都是文革的牺牲品,你不一样,赶上了,有了知识再加上钱,你将来没什么问题吧,不要有一夜暴富的想法!”
我说:“叔!我知道了!我们回去吧,这挺吓人的!”
叔叔看我似乎也没有说话的欲望,带着我回到车里,开了冷气这算是喘了口气,我说:“好吧!我不去找爷爷了,但是我还是想把这门手艺学下来的!不能到我这失传了,万一将来我没出息,只能靠看宝贝过日子,这也算是门营生啊!”
叔叔看着远方的坟,有些沉默。我扣着手,说:“叔叔,我不会再去找爷爷了,但是我会自己去学!要是有问题,我就来问你吧,你可要给我说哈!”
叔叔有些惊讶,这个转变可能他没想到,他也想不到办法拒绝,点了点头。
我乘热打铁,说:“那叔叔,我还有段时间就要回学校了,不要让我带着遗憾哈!”
叔叔说:“那我看吧!你爷爷回来后,就一直在收拾掘坟的那些兔崽子们!这几天忙完了,我估计他也要做下规划了,不然入冬前,就得闲下来了,你爷爷最怕得就是清闲!”
我点点头,说:“那爷爷有没有说这次去哪儿啊?”
叔叔发动了车,说:“不知道呢,你可以问问小花,她比我知道的早!”
我点点头,心里却很**澎拜。

回到家,我思前想后要不要去花姐家看看,但是打消了这个念头,拿起电话给她打了个电话,花姐好半天才接起来,我一听好像是在开车,说道:“花姐,你回来了吗?我去了好几次你都不在家!”
花姐说:“你有事?我开车呢!”
我说:“哈!没事!就想问下我们下次出征去哪儿啊?”
花姐冷冷地说:“不知道!开车呢!挂了!”说罢,一阵忙音。
我挂了电话,有些懊恼,这不免又让我产生了去看看爷爷的想法。

傍晚,我吃过饭,穿着个大裤衩,及拉着拖鞋,晃晃悠悠到了爷爷家,爷爷在客厅,在翻地图,还有测绘尺,铅笔一堆地丢在客厅,爷爷不喜欢空调,我觉得应该是在书房热了,把家伙事都搬到客厅来了,显然爷爷没料到我会来,他稍稍理了一下桌上的东西,就点了一支烟,要我给他倒了一杯茶,我倒好茶,站在一旁,爷爷就那么抽着烟,我看到的是一个苍老的老人,头发花白,脸上红光满面,手臂上青筋爆出,精瘦、矍铄,沧桑的脸庞透着慈祥,我并不说话,就看着爷爷,爷爷抽完一支烟,又点了一支。
我说:“爷爷,少抽点烟吧!对身体不好!”
爷爷摸摸花白的头发,说:“哈!我活了大半辈子了,也不差那几支烟了!”
我说:“爷爷。我们下次去的地方是哪儿啊?这个怎么看啊?”
爷爷喝了一口茶,说:“恩!还没定,至于怎么看坟包分部老三没告诉你么?”
我说:“尹三爷啊?他给我说了些,也只是大概!我。。。。”
爷爷打断我说:“这个就是悟性!~你没这个天赋!”
换了以前可能会气馁,不过我跟耗子哥之后,我还是知道些自己的,我知道爷爷是打消我跟他学念头,说:“恩!我知道呢,嘿嘿,我就是好奇!要不爷爷你带我去踩踩点子?”
爷爷看了我半天,说:“真想去?”
我说:“真想去,就想看看!老挖坟也不知道个前奏!”
爷爷犹豫了一下,被我看出来了,此时不说更待何时,我忙说:“爷爷!你看哈,我多少还是知道了些,大学也自己学了不少,说不定能帮上您呢?就算是帮不上,也可以给你倒个水,递个毛巾什么的,您说呢?”
爷爷哈哈大笑,说:“你有这份心,不错,也罢!这几天可能就要出去,你就跟着我吧!”
我一下蹦跶起来,说:“哈哈!那谢谢爷爷了!我就知道爷爷对我最好了!那我先走了!”
临出门的时候,爷爷说:“你小子今天来就为这个事吧?”
我哪儿那么笨,嘿嘿一笑说:“哪能啊!爷爷,我是来看看您的,看您被哪几个不知深浅的菜鸟气得,不知道消气没!恩!为这!”
爷爷似乎看出我的心思,上来就要踢我,说:“你小子什么花花肠子,我能不知道?”
我一个飞开,逃到了门口,哈哈笑着,一路跑了。
回家后心情异常的好,坐在电脑前喝了几罐啤酒,当晚做了个好梦,第二天一早,还在梦乡里,手机响了,我迷迷糊糊中接起电话。
“珉儿,起床了么?”
我恍惚中回答道:“恩!。。。还没有!你有事么?”
“珉儿,收拾一下,半个小时后,我来接你!”
我恍惚着回答:“哦!好的!”那头挂断了,我有些纳闷,勉强睁开眼睛一看,我的天哪,爷爷打来的,我一骨碌爬起来,睡意全无,看看手机,这才6点多,再一看号码是爷爷打来的,爷爷打来的,太棒了!我该准备些啥呢?我收拾了一套迷彩服,又感觉不对,这是去踩点,搞那么多事,冷静一下,踩点,手电,英吉沙,抓绒衣,恩!再一看还有几分钟了,慌忙瞪上鞋,就听着手机又响了,我接起来一听,爷爷说:“好了么?下楼吧!~”
我在电话里吼叫着:“来了!来了!这就下楼!”
坐在爷爷的车里才发觉自己还没顾上洗脸刷牙,爷爷和我坐在后排,开车的居然是花姐,我的天,她不会和我们一起去吧,我有些高兴,并暗暗祈祷,希望她能和我们一起去。
我恢复了一下心情,问:“爷爷咱们这是去哪儿?”
爷爷看着一本杂志,说:“到了就知道了!你休息一会吧!对了!你没带什么刀枪棍棒吧?”
我愣了一下,说:“带了把英吉沙!”
爷爷回头看了我一眼,说:“你带那玩意干嘛!放我车上!真是的,踩点又不是去挖坟!观光你明白不?”
我红着脸把英吉沙放在车上。车开到了客运站,花姐买了三张去乌鲁木齐的车票,这车还不是客运车,是专门送早晨到乌鲁木齐进货的那种店面老板的依维柯车,但是我当时就激动了,花姐和我同行哈!大巴车上,不妙的是我和爷爷坐,花姐做在前排,我尽量地侧着脖子看着她的侧面,无数的遐想在脑海中浮现,就这么想着睡了过去,中间到路过的加油站时,我们都下去呼吸下新鲜空气,我凑到花姐身边一看到她冷冰冰的脸,打了退堂鼓,又看见爷爷在那面无表情地溜达着,算了!忍了!就问了下两位喝不喝水,结果自己买了瓶绿茶,一边抽烟一边喝了起来。
我有个习惯,上车就睡觉,一路睡到了乌鲁木齐,下车时10点刚过,爷爷请我们吃了个牛肉面,花姐吃饭的当儿打了个电话,一会儿功夫饭还没完就有个小伙子拿着三张火车票来了,一见面就说:“鬼爷!您要的三张票,我给你找好了!你还要点别的啥不?”
爷爷说:“你辛苦了,其他我们准备了!”那人唯唯诺诺地出去了,我凑过去问花姐:“这是谁啊?”
花姐看了我一眼,蹦出两个字:“朋友!”
我有些无趣,安心吃牛肉面,我算了下,吃饭就用了15分钟,跟打仗一般,我估计我们去乌鲁木齐时,他们两跟我一样都没吃早饭,饭后打了个车就冲到火车站,我一看到火车就有点头大,我凑花姐身边,接过她的两个皮箱,说:“姐!去哪儿啊?咋不坐飞机呢?”
花姐把另一个皮箱也给了我,说:“你爷爷喜欢坐火车,你都不知道么?”
说着自顾自地进了候车室,一会儿广播里播报去哈密的旅客登车,我才知道这一趟是去哈密,我费力地提着两个皮箱,就上了火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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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8-9 09:41:59 | 只看该作者
原帖花边~  早来了!~很纠结中!~首先我想跟各位说一下蔡依林的《舞娘》,谢谢各位的仔细,那一段我的日记中没有写,也只有那么一段没有,我是靠回忆写的,但是印象里貌似真的是舞娘,直接晕倒,穿越了???反正很难听的音乐,过去很久的事了,记错了,各位不要意外,记得那个音乐听得让我很郁闷,还有就是那位朋友引用了我的全文,可能会给手机看的朋友带来不方便,就。。。。
另外呢,各位真的不要去研究我是谁,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过好每一天,或者能在我的回忆里找到你们需要的,我的生活还没有引起关注,真的到那一天,各位我还是会把它写完,但是我心里会很难过,真的不希望家里人有事,拜托各位了!~~
也希望知道人肉出我的朋友们就此打住吧,好奇害死猫啊!~
还有码格子真的辛苦,我知道各位看5分钟就看完了,可是我自己要看日记,还得想怎么写,还要把一些敏感的东西避开,还要看看当年的资料,不然就会因为舞娘的事让各位看得觉得不舒服,我已经在尽自己最大努力了。
还有各位问我要写多久能完,其实呢,在大学那会,发生了很多,也很忙,因为忙很多没有写上,都是值得回忆的回忆,我尽力将每一个细节写全,也希望各位找问题,我来给各位解答。我希望各位能问一些专业方面的问题,我空了我们一起探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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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8-9 09:45:32 | 只看该作者
火车上,我比较殷勤,我们在卧铺车厢,爷爷一上车喝了点茶,嘱咐我们也注意休息,之后就睡了,花姐坐在座位上用英吉沙小刀在削一只苹果,我坐在她对面,微笑地看着她,真美啊,那如丝般光滑的长发,弯弯的睫毛让大大的眼睛显得越加地妩媚,阳光透过车窗洒在她的手臂上让我看得如痴如醉,她早就发现我望着她,轻轻地咳嗽一声,我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移开视线,她熟练地用英吉沙切着苹果,她递给我一块,这让我心跳突然加快了一下,我慌忙接过,咬了一口,嘿嘿一笑,说:“真甜!”
接着又目不转睛地看着花姐,花姐回头看了一眼爷爷,爷爷此时正在鼾声震天,转头对我说:“你在看什么?”
她突然和我说话,我吓了一跳,“没。。。没看什么,我在看。。。。看你身后那个指示牌!”
说完我就想抽自己一嘴巴,怎么就不说我在看你呢,沉默,彼此间的沉默让我想起一句异常沮丧的话,哀莫大于心死,我在不断地下决心,半天了,我感觉自己小脸憋得通红,刚要开口,花姐站起身去丢苹果皮,这到嘴边的话只好憋了回去,花姐回来时,我对她说:“姐!你要不要去睡会!我在这!没事!”
花姐冷冷地说:“不用,你去吧!我不累!”
我忙说:“那我也不去了!我陪着你吧,我也不累!”
之后又是沉默,花姐在看一份报纸,我在一边不时地看看周围的人,我下定决心,问:“花姐,你咋不找个男朋友啊?”
花姐合上报纸,说:“你说呢?!”
我晕,这个皮球踢得,我说:“我说,我也不知道啊!我觉得吧,是你太漂亮,眼光太高,看不上一般人!”
花姐不说话,我得赶快找个话题,不能沉默下去,我接着说:“花姐,要不咱们家你找一位?你看咱们家要沉稳的有叔叔,要能跑能玩的有二叔,要有点文化还能折腾的有小舅,要是你觉得学历重要的,再加上长得帅气的不还有我么?”
花姐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我接着说:“你要是觉得都不行,总得给个标准吧,我吧,我的要求就不高,而且也特简单,我心目中的女孩应该有一头乌黑靓丽的长发,就这么简单!”
花姐笑了起来,说:“你小小年纪,知道什么叫爱啊?”
我说:“知道,当然知道,我们学校里一对对得满地跑,要死要活地天天有,看他们表演也都知道什么叫爱了!”
花姐理了理头发,托着下巴,说:“那你怎么没找一个啊?”
我说:“我啊?我忙学习呗!而且我心有所属啊!”
花姐说:“你忙学习就靠了几个60回来?”
我说:“60分万岁,多一分浪费呗!还有啊我心有所属的人吧!”
说着回头看看爷爷,爷爷正睡得香,我压低了声音,捂着嘴说:“就在眼前吧!”
花姐一下不好意思了,一下冷下了脸,我镇定了一下,说:“姐!你看你,我一说这个你就冷个脸,我。。。我没说错啊,我就是喜欢!”
可能声音大了点,爷爷翻了个身,这个动作吸引了我们两,我吓了一跳,做了个鬼脸给花姐,花姐似乎并不生气,说:“好了!别胡思乱想了,上去躺会吧!晚上可能要忙!我去躺会!你也早点休息吧!不许胡闹!”
这最后一句话,我感觉出点夫妻的意思了,我跟吃了蜜一般说:“放心,绝不胡闹,看看谁睡得快!”
说罢翻身上卧铺,上去时动静太大,爷爷醒了,迷迷糊糊说了句:“你大学吃得好啊?动静这么大,再闹腾把你踢下去!”
我冲下面的花姐伸伸舌头,嘿嘿一笑,躺着就开始沉浸在回忆中。

下午六点多到了哈密,哈密很热,城市绿化比想象的好,一下火车,就见一个牌子上写着花姐的名字,我和爷爷走在后面,花姐走了上去,接我们的是个女孩子,和花姐一般大,皮肤很黑,是个维吾尔族姑娘,花姐用维语和她谈了一会儿,就冲我和爷爷点点头,我们上了一辆捷达车,司机也是个维族小伙子,维族姑娘一上车就给我们每人一瓶水,说:“鬼爷,一路辛苦,我爸爸知道你要来,安排我们嘛,接你!你们的宾馆我爸爸嘛!也安排好了,要住哈嘛,我爸爸嘛,热情地很!”
爷爷笑笑,说:“我们今天有事,就是缺少个车,给你爸爸打了个电话,饭我们就不吃了,车我得带走用几天!”
维族姑娘忙摆手,说:“不行!不行!哈密嘛!来了嘛!我们要招待,不吃饭嘛!我们的面子没有!”
爷爷哈哈大笑,说:“这样,你回去告诉你爸爸,我们今天赶时间,过几天我们就来,我们大概五个人,到时候再麻烦你爸爸吧!哈哈哈!”
维族姑娘指着前面说:“我爸爸前面等你呢,进去做一下嘛!”
爷爷说:“这样吧!我们就不进去了!你把车留给我,你们在这下吧!”
推辞了一下,两个人下了车,捷达由花姐开,爷爷和我照例坐在后排,爷爷说:“他爸爸叫哈拉提,以前在哈密的朋友,有时候能帮着出出货,不过是做正经生意的,对文物就是收藏的热情,我送给他几个小玩意,一直对我们不错!”
我的注意力不在这,我问爷爷:“怎么我要来哈密呢?这儿都宝贝?”
爷爷看了看我说:“这以前是什么地方?你知道不?丝绸之路必须要经过的地方,找到源头,难道就发现不了好东西?”
我说:“可是哈密市里,怎么会有文物啊?”
爷爷说:“我没说在哈密市啊,我这么给你说吧,丝绸之路长,哈密当年做为一个镇,可是要比市大得多,古人可没有现在的楼房哦,所以很多商品到这需要的仓库恐怕就不小,所以嘛,周边没有点东西那恐怕不可能!”
我看着地图想想也是这个道理,我问爷爷:“那您有没有打算去哪儿呢?”
爷爷对我说,又好像是对花姐说:“我年轻的时候来过,看到过一处,只是当时是跑路,没有看得太仔细,我印象里是坟群,恩!往西北那条道上走!”
花姐带上墨镜,在市里饶了几下就上了国道,这一路上我们简直是跟着火车赛跑,在我们的左侧一辆火车在飞驰,我们也在飞驰。
太阳在慢慢地隐去它的光泽,空气里炎热的感觉在一点点地消退,这时我突然想起了什么,问爷爷:“今晚住哪儿?”
爷爷说:“看吧!这住的地方好找!
我不再说话,看着周围的风景,出哈密这一路上,景色异常地不错,那茫茫的戈壁上诞生着生命,倔强的野草在这戈壁上繁衍着生命,爷爷不时地拿着望远镜看着,我特别纳闷,爷爷啊,你说你白天亮亮堂堂地路不好好看,都快没太阳了,拿着个望远镜怎么看啊?
我问爷爷:“爷爷,我觉得吧,咱们白天就该留哈拉提伯伯家,这都快晚上了,就算看到坟头,也不定能认出来啊!”
爷爷说:“谁说我在找坟头了?”
我大吃一惊:“啊?那你在找啥啊?”
爷爷说:“找个地方过夜!~”
我听着直吐血,搞了半天,我们在为今天晚上忙活啊,我又问:“那为什么咱们不留哈拉提伯伯家呢?明天一早不也正好可以看看这戈壁里万一又会出现个磁石坟头不是发财么?”
爷爷气不打一处来,说:“发财,发财,你咋就知道发财呢,咋和你那个不成器的舅一样呢?”
花姐速度一直在120码左右,路况倒也好,不时有拉货的卡车经过,外面的温度开始下降了,吹进车窗的风有些凉了。爷爷还不时地拿望远镜望着,我已经不在乎到哪儿了,算了早睡晚睡都是睡,不如乘机打个瞌睡,我掏出手机看了看,娘啊,20点多了,我看着表才觉得有些饿了,这都出来快2个小时了,借着还没完全掉下去的太阳,我只看到了戈壁沙滩,关上车窗,我开始了小眠。
这一觉睡了我一身汗,起来时,外面已经月黑风高了,窗外几乎伸手不见五指了,车很颠簸,我有些口干舌燥,而实际上外面很冷,我将车窗打开一条缝,阵阵的冷风吹着我一下清醒了,我揉揉眼睛,看看表,我的天,已经跑了4个小时了,我问爷爷:“爷爷,我们这是在哪里啊?”
爷爷看了我一眼,说:“恩!在草原和戈壁的交接了!小花!你往那边开!”我看看花姐,她有些疲倦,脸色有些发白,这让我有些心痛。
爷爷手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处土坯房,从土坯房外围看唯一标示现代生活的就是土坯房顶有个倒扣的锅子,用来接收电视用。车停在门口,我们下了车,门是木板做的,我上去敲了敲门,尽管隔着木板我都能看见里面昏黄的灯光。
好一会儿,门开了,一个哈萨克族牧民,只是好像不太友好,手里拿着跟木棍,花姐上前把我扒拉开,用维语说了一阵,那人放下棍子,把我们让进了屋,我凑到花姐旁问:“花姐,你跟他说了什么?”
花姐看了看我,没回答,一会儿牧民端着热气腾腾的奶茶给我们,哇!很咸,但却很够味,一会儿又端来自家打的馕,馕很硬,但是就在这寒冷的晚上,我觉得真是美味,馕就着奶茶,整个小屋都洋溢着温暖,看着这个哈萨克老牧民,一脸岁月的沧桑,那皱纹如同刀刻,虽然不到50岁,却显得比70岁还要苍老,花姐在和老牧民聊着,爷爷微笑着对花姐说了句:“告诉他,我们是来买羊的,问他有没有放牧!”
花姐翻译着老牧民的话:“他说现在的羊是不会卖的,说我们是外地来的!”
爷爷眯着眼看着老牧民,说:“你问他往草原走有野羊不?”
我很奇怪爷爷怎么这么问,谁都知道野羊早都绝迹了,还问不是很菜?!果然花姐翻译完,老牧民哈哈大笑,意思也就是说早就绝迹了。爷爷似乎很固执说:“翻译给他,说我是学生物的,理论上是有的!而且你问下,最近听说有野羊的是在什么时候!”
我很纳闷怎么爷爷跟野羊过不去,那老牧民似乎也眯着眼回忆了起来,说:“有!几年前见过!往柳树泉农场方向走!基本上据说每年都还会有,但是谁都没有亲眼见过!”
爷爷递过去一支烟,给老牧民点上,又叫花姐从车里拿出两瓶罐头送给了老牧民,老牧民很激动,说自从老婆走后,孩子也跟着带走了,自己一个人在这放羊,也打算过冬前把羊群都卖了,去城里的弟弟家。又说这太艰苦了,一个人也很担心,反正就这么聊着,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不知什么时候迷迷糊糊被人叫醒,叫我到里屋,一进去就闻到很浓烈的羊膻味儿,但是很暖和,我连鞋也没脱,躺着就睡着了,凌晨,不是很舒服地翻了个身,感觉做了一夜的噩梦,我手很随意地往旁边搭了一下,突然我碰到一个软绵绵的东西,很温暖还是有手感,我的意识开始回到了我的身上,我闻到了羊膻味中还有股淡淡的茉莉花,我一下就清醒了,定眼一看,花姐就躺在我的身边,我们在一张木板床上,与其说床不如说木门搭的台子上,花姐。。。就在我的身边,我吓了一跳,赶忙抽回手来,尽管搁着被子摸在了花姐的“兔子”上,但是还是让我很震惊。她是什么时候。。。。我一动不敢动,我微微抬起头就会弄响床板,我怕惊扰到花姐,我就那么僵直了脖子躺在床上,看着花姐,许是昨天开车太累了,依然睡得很沉,弯弯的睫毛,妩媚的唇,轻轻的鼻息,让这我感觉全身血液都快要爆炸了,我慢慢地把头凑过去,想悄悄吻她一下,结果。。。
结果该死的床板就那么不争气地响了,我立刻停止动作,算了算了,太冒险了,万一被发现了,就丢人丢大了,我叹了口气,又看了看就在我枕边的花姐,还是那么安静地如同一只睡着的猫咪,哎!~天不顺人愿啊!我抬头看看外面,东方泛起了鱼肚白,窗户虽是用塑料布包着的,但是大概外面的情况也可以看得清楚,这窗户外面就是羊圈,怪不得屋里羊膻味那么浓烈,我感觉喉咙如同火烧,我尽量轻轻地跳下床,松开鞋带,让紧了一晚上的脚放松一下,我看了看屋里的布局,屋里没有灯,一张破床,上面垫着草垫,盖了一层看不清楚本来颜色的布算是床垫了,有一张桌子,很烂,上面放着一个保温壶,有个杯子,一面破镜,什么的一些零碎,离床不远处有一辆摩托车,也差不多和古董一个岁数的摩托,但是就这个时候,我发现了一处不一样的物件,土坯墙一处破败,露出里面的土坯,但是土坯中有些碎瓦片,光线昏暗,我有些好奇,伸手将瓦片扣了下来,抖落了不少的泥土,我晃晃悠悠地跑出屋子,看见爷爷正坐在几张椅子拼成的草垫子的“床上”和老牧民抽着烟,啃着馕,倒是很悠闲。
他见我出来,冲我点点头,说:“去叫你花姐也一起出来吃饭!”
我哦了一声,把瓦片顺势塞进兜里,一转身吓了我一跳,花姐居然也起来了,我看着她,她冷冷地看着我,我的天!~难道刚才我打算做的什么她一直都知道?她根本没睡着?不对不对,她呼吸均匀啊,不对不对,肯定我转身的时候摸到她的“兔子”的时候,她已经醒了,她。。。。这个根本不能想,越想越觉得自己很可耻。我低声说:“花姐!吃。。吃早饭了!”
花姐理了理头发,说:“恩~我知道了!”说罢推门出去了。
老牧民看着花姐,冲我竖了个大拇指,说:“巴郎子,羊缸子,亚克西!~~(小伙子!女朋友,漂亮得很!)”
这我听懂了,我冲他嘿嘿一笑,也跟着出去了,花姐在一旁刷着牙,我到爷爷的车里,打开车门,坐在里面,从口袋掏出那瓦片,细细地看了起来,那瓦片不大,只有半个巴掌大小,但是这分明是件古物,从外面的旧色,到雕刻的花纹,没有几百年的物件没有这个成色,我感觉我离古墓很近了,但是这个物件又怎么会让这个老牧民拿来做成土坯呢?他会不会其实也是个老鬼脸,在这扮猪吃老虎呢?
不像!不像!他绝对不像,可是这东西的确在墙里,只有一个可能,他挖的土做土坯的土就是夯土层的土。恩,打定主意,我回到屋里,我坐在桌子上吃着馕,喝着奶茶,寻思着怎么开口,这时花姐进来了,我灵机一动,说:“花姐,帮忙翻译一下,你一个人住这几年了?这房子当年建得不容易吧,这土要筛出来怕是不容易吧?问他这土哪儿来的,咱们弄一车回去浇花。”
花姐不知道我倒什么鬼,爷爷也有些纳闷,我装作一副非常感激的样子,求着花姐,花姐开始和老牧民交谈了起来,好一会儿,她拿起她的背包,对我说:“住了27年了,土是从柳树泉农场拉来的!”
说罢提着包,就出去了,这个“柳树泉农场”对我来说很重要,这是个线索,我吃着馕想着,怕是这次真得会露脸哦。我嘿嘿地一笑。
我们告别了老哈撒,爷爷给了老人三百块钱,老人非常高兴,拿了半条羊腿要送给爷爷,爷爷拗不过,用英吉沙切了几块好肉,就坚决不要了。车行在草原上,开出了好远,我回头,老人依然在门口远远地目送着我们,多好的老人,心里默默地祝愿他有个好的归宿。
我转过头,对爷爷说:“爷爷!我们去柳树泉农场吧,我感觉那可能有坟头!”
花姐突然转过头看了我一眼,我看了看她,爷爷很纳闷,问:“为什么要去那啊?”
我从口袋掏出那块陶片,说:“这是那老哈撒墙皮里的陶片,您看看!”
爷爷接过陶片,摇下车窗,看了看陶片,之后就把陶片丢出窗外,我大吃一惊说:“爷爷!您怎么?丢了!~~”
爷爷笑了一下,说:“那不是古代的,是现代的!”
我说:“不可能,陶片的年代久远,碎片是光滑的裂纹,不是刻意摔坏的,上面还有纹路,那个纹路现代的手艺不会那么沉,还有陶片内部的颜色和外面比,外面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土里埋了太久太久,所以。。。。。”
爷爷有些吃惊,说:“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看陶片是有讲究的!你怎么知道这些!”
我说:“大学没事干,自己学的!”
爷爷说:“你不好好学习,研究这土里的东西干嘛!”
从爷爷的话语里我感受不到责怪,有些得意,说:“这是我们家族的手艺么,我就是研究研究,爷爷你还没说对不对!还有为什么要丢掉啊!”
爷爷摸摸我的头说:“这个手艺你就不要学了,你说的对,是古代的,有个两千年以上了,你倒是聪明也算细心,还知道问哈!我从早晨出那屋就看到了他羊圈里就有个陶罐,很有年头了,我估计也是挖出来的,也问了他,知道是从柳树泉农场出来的,这就叫运气,多少年都没碰见宝贝丢羊圈里的了。”
我突然有种幸福感,我偷偷瞄了一眼花姐,看不到正脸,但是眼睛很冷,但是这蜜一样的感觉真好啊!哈哈哈哈。。。。。
我说:“爷爷,可是没必要丢掉啊!”
爷爷说:“傻小子,这就是计划,计划外出现的小便宜是不能要的,而且这个东西一旦让人看到,对咱们可是不利的!呵呵!过日子也是这样,小便宜不能要啊!”
我觉得很有道理,不过想象那个能不能卖个几十块也不知道,毕竟是残缺品的一部分,我又问:“那爷爷我们去不去柳树泉农场?”
爷爷哈哈大笑,说:“你着魔了么,哈哈!我们去的就是那!”
我大喜过望,说:“那你咋不告诉我呢!”
爷爷取过保温杯,喝了一口茶,说:“这个就不一定了,这一路上有很多可能呢!要会看啊!”
我想想也是,打了个哈哈,就开始趴在窗外看,不过突然感觉身上很痒痒,但是在背上,我不停地往车后背上噌,还是不行,我又想办法挠,结果更痒了。
爷爷似乎看出我的不对劲,一把按住我的头,另一只捞起我的衣服,就听他喊了一句:“忍住!~”
我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一阵钻心的痛,接着又是一阵,爷爷从怀里掏出酒壶,含在嘴里就喷在了我的背上,顿时我感觉背上火辣辣的,我侧过头,问:“爷爷!怎么了?”
爷爷说:“还有没有哪儿痒痒?”
我感受了一下,说:“没有了!到底怎么了,痛了我一头汗!”
爷爷说:“你被蹩子咬了,昨晚睡觉没喷花露水么?”
我吓了一跳,说:“啊?喷什么?”
爷爷说:“和羊呆久了的人长时间不洗澡就长这个,羊身上反而没有,你睡的是老哈撒的床,估计是被咬了!”
我吓得有些刺激,说:“爷爷!这个东西要不要打狂犬疫苗啊?”
爷爷说:“你咋那么脆么,没事!给你消毒了都!”
我晕,就拿酒啊?!~~!!!!我又说:“爷爷!还会不会有啊?”
爷爷有些不耐烦,说:“这个问你自己啊?还有没有哪儿痒?”
我突然感觉全身无一处不痒,但是花姐在,又不好意思全身脱光让爷爷看,憋了半天,说:“没。。。没了~!”
一会儿,我凑上去,问花姐:“花姐,你没被咬么?有没有哪儿痒啊?”
花姐看了我一眼,冷冷地说:“我洒了花露水的,没事!~”
我哦了一声,说:“哦!那样就好,那样就好!”
爷爷看着笑了起来,说:“这都是经验,以后学着点!哈哈!~~”
突然间我有些不爽了,都不告诉我,都是看笑话的,突然间,感觉背上痛得更厉害了,我转过头,对爷爷说:“爷爷!背上痛得利害,你说这个蹩子会不会像蚯蚓,断了一半,另一半还是活的,我背上会不会还活着半只,往里钻呢?”
爷爷再次哈哈大笑说:“我的傻孙子,不会的,我全部弄死了!”
我才注意到爷爷手指甲上还残留着点点血迹,这又让我无比地痛恨咬我的混账蹩子。

车开了2个小时,路不是很好走,本来以为柳树泉农场应该就是大草原,空气很好,离天也很近,结果我失望了,实际情况是草原一部分,沙化地一部分,看上去就像是得了斑秃的脑袋,我说:“爷爷,这几千年前,可是好地方啊,大片的草场,放羊,放马什么的都是好地方啊!”
爷爷眯着眼,说:“恩!是的!养一支军队都没问题!小花,开慢点!”
车慢了下来,爷爷开始拿着望远镜四处张望,路上沙子夹杂着沙砾,不时地碰着底盘发出咯噔咯噔的声音,在车后掀起不少的沙尘,我也有些激动了,毕竟这是在和古人玩脑子。
车在沙砾中,缓慢推进,整个所谓的草场上一个人都没有,但是在很远处有一些若隐若现的树木,这是个分界岭,分开了草地与沙化地的标志。车似乎并不想去到草地上呼吸新鲜空气,而是相向而行。我感觉到这里面有文章,爷爷不时地指挥着车往纵深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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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8-9 09:49:02 | 只看该作者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我有些不耐烦了,满眼的沙黄色,远处的绿色有点滑稽,而车却在如同一只乌龟,慢慢地爬着,就在这时,爷爷指了指一处绿草地边缘说:“往那开!”
车停在了一处土包子跟前,我没有看出有什么不一样,爷爷跳下车就开始绕着土包子转悠,我跟在爷爷后面,这转到土包子背后,我才有些吃惊,这大土包子背后居然大大小小,十几个土包子,我蹲下抓了一把土,又跑到圈外也抓了一把,看看没什么不一样,又跑到土包子跟前,又抓了一把,看看,似乎也没什么区别,就见爷爷从后备箱抄起铁锹,在土包子外围挂横铲往圈外铲,不一会儿,一块足球大小的石头磕着铁锹,爷爷顺着这石头往两边挖了几下,又是一块差不多大小的石头,我吃了一惊,这是坟界石,这下面。。。这下面是坟头,可是我怎么没看出来呢?要不是爷爷停下,我真以为这是普通的土包子,爷爷又往下打铲,顺着石头下面抓了一把土,往鼻子前闻了闻,土很干燥,但是再往下居然是湿地,这个目前为止,已经确认是坟包了。
爷爷丢下土包子,又跑到背后的几个稍大点的土包子前,一铲子下去,居然下面是湿地,但是土很好挖,很瓷实,就这样,几个土包子轮流挖了几下,有的土包子上面覆盖着沙砾,不好挖,我就这么看着爷爷,突然我觉得自己在浪费时间,忘记要掌眼了。
我脱掉外套,抽出英吉沙,也绕着这几个土包子转悠,我回到最大的那个土包子前,用脚在土包子上踩了踩,看看土实不实,我往后退了10米,站在一处小山坡上,往下看那些土包子,我推演着,如果这些都是坟头,那么这里最早应该有树,有水,或者该有座城市,可是什么都没有,如果是坟头,这里的风水应该很合乎逻辑,可是居然是在一处小山坡下,就孤零零地一个小山坡,如果说是游牧民族,不需要也不懂什么风水,在这埋人,以前必然有人在这生活,可是痕迹呢?就是些碎沙砾。
说论起干燥,就火焰山附近还存在着交河故城遗址,可是这呢,你怎么也得有处断墙什么的,可是异常的空旷,这如果真是坟头,少说也得有十几口子,游牧生活也要喝水啊,一般不会离水源远的,那么这附近应该有水啊,可是什么都没有,我有些气馁,咋就不能像在四川那样,让我有地方可以推演,可是这里真的是什么都没有啊!”
爷爷拿起洛阳铲,往手心吐了口吐沫,就开始垂直往下打盗洞,我上去帮忙,爷爷要我一边呆着,花姐似乎也和她没什么关系似地,站在一处阴凉地看着爷爷,我上去问了一句:“爷爷!他们没有水源!古代人不可能在这。。。所以必须要有个湖吧?!”
爷爷说:“你给我闪到一边去,你咋就这么不开窍呢,水源又不一定非要是河流什么的,可以自己打井嘛!”
我恍然顿悟,走到花姐身边,央求她带我去周围转转,她有些意外,但是没有拒绝,我拿起爷爷的望远镜,对花姐说:“姐!咱们找水源!应该可能是一处古井哈!~”
花姐不说话,车发动了,车绕着坟包一圈一圈地扩大着搜索圈,我印象里至少有个很圆的井边那才算是个井吧,结果走了不远处,花姐停了下来,走到一处塌陷的地段,说:“这就是你要找的地方!”
我看看爷爷呆的地方,至少有个一公里了快,我又蹲在车下看看那路段,就是个塌陷嘛,怎么可能是井呢?我伸出一条腿在塌陷上方踢了几脚,脚下感觉很实,没什么太大的变化,“这怎么可能是井呢?”我自言自语到。
花姐似乎不忍我的思考,说:“是几千年前的井啦,下面的水早干了,这日子久了堆积起来的沙土也把这井埋了!”
我说:“哦!这样啊!那就可以确认刚才路过的那就是坟头!”
我呼啸着叫花姐回去找爷爷,车上有些兴奋了,新疆看坟头真特么怪异,游牧民族的游牧生活真是飘忽不定啊,要不是爷爷火眼金睛,谁知道这里有处坟头呢?
我坐在桑塔纳上问花姐:“姐!~你说他们为什么都走了呢?”
花姐说:“战乱吧!”
我哦了一声,车很快开到刚才找得那处大土包子,我还没看见爷爷,就喊到:“爷爷!我找到那古井了,不过被埋了!~”
还没等回音,就看见爷爷手里托着一只怪模怪样的陶器。我好奇地凑了上去。
这是我从来没见过的物件,是土陶做的,这东西两只手掌差不多大小,但是怪异的样子让我第一眼看上去就觉得古人一定和外星人联系过,联系之后回忆一下美好,做了这么个东西一起陪葬,因为它有着一张人的面孔,很严肃,似笑非笑,居然还留着胡须,似乎还挂着个耳机一般的物件,这东西保存得完好,连如同国外精灵耳朵上的那个尖尖都很好地保存下来,它没有脖子,我不知道撑起前部我该叫手还是叫爪子,有4个指,并且似乎在怒视苍天,身体如同一只豹子,修长,更奇特的是古件讲究个对称,或者成双,但是这土陶坐着的样子却不是对称的,一腿倒卧,一腿外翻,尾巴贴着脊背打了个圈,腹部中空,有个洞是通的,估计下葬的时候应该可以放个5道竹简,也或者是剑支,我好奇了,这分明是从没有见过的动物,说是动物土陶却让我想起了埃及的狮身人面像,这两个相隔远了,就算是从埃及传到新疆,以当时的交通运输工具,就算不在海里漂死,不被打劫,不被战乱迫害,也得由个孩子飘到老汉一把的年纪才能算见到新疆陆地,死了语言通不通也不确定,就算自己学会的,造这个,那下面难道会全部是木乃伊?乖乖!这要公布出去可是会撼动整个古玩界,不过我从土包子的样子怎么也看不出有那么点木乃伊的趋势啊。
我蹲在一旁看着爷爷挖的位置,爷爷是先打了洛阳铲盗洞,铲到夯土层就开始挖掘,这东西是埋在一块铁匣子里的,铁匣子已经被锈到千疮百孔,以至于土陶自脚部已经开始发着铁秀红斑,此时爷爷正在掩埋,并在上面挂了个标记,填埋好,就见他拿出地图做着记号,之后他又慢慢地走到不远处的那个小土坡上,一路上,不时地还蹲下看看,之后一个人坐在小土坡上一边写着什么一边抽烟,此时坟头旁就剩下我和那个古怪的土陶,我再次端起来看看,越看越觉得这个东西当年来头不小,绝对和UFO有关,那带着的耳机,严肃的笑容,我怀疑那胡子就是对讲机,只是很先进,再想想,可能当年他带着的应该是黑色的耳机,古人不敢看本尊,走了之后干脆想象成胡子,恩,这样看来胡子是比较帅气的,UFO也是靠谱的,恩!这个东西值钱了,谁买谁特么和古代UFO接触的牛X了,说不定是留下来做个见证,以后带着他飞离小地球,去长生不老。
我就这么想着,爷爷在我屁股上踢了一脚,说:“你看着它傻乐个啥?收拾收拾回去了!”
说罢,花姐也过来拿起家伙事,爷爷用油纸把这土陶物件包好,放在车上。
我大吃一惊,说:“啊?这就走了?这么快?”
爷爷说:“恩!这次是快!老天也可怜我老头子了,上次找了4天才找到,这次居然第一天就找到了,呵呵!眼光还算好!物件保存也好!呵呵!”
我说:“爷爷,你是不是也想当年外星人造访了地球啊?”
爷爷眉头一邹,说:“什么外星人啊?”说罢上了车,我紧紧跟了上去。
我说:“就这个啊?你看和埃及的狮身人面像多像,而且比那个还栩栩如生,这值钱了,你想当年埃及人是不可能来到新疆的,这个居然不谋而合,还有你看这表情!”
爷爷不耐烦地说:“什么人面像没见过,这个是镇墓兽啊!震慑用的,就像人死了,起保护作用的!”
我呆得眼珠都快掉出来了,嘴巴半天没合上,说:“爷爷,你刚才说什么兽?”
爷爷说:“镇~墓~兽!”
我第一次听,我听过镇墓牌,镇墓石,没听过还有镇墓兽一说,我说:“爷爷!给我说说这个!我学习学习!”
爷爷说:“这个东西在古坟里常见的很,古人说人死了,埋好会被阴曹地府的恶鬼吃了脑子肝脏什么的,所以埋个镇墓兽可以起到驱邪,这个东西大概在2000年前死了人就要埋个这个,很多就埋土里,挖坟的一不小心就挖破了,所以很多留不下来,这次这么完整的倒不多见,不过这个也就万把块钱吧,如果是双头的倒是值钱了,市面上双头的很少了,以前不知道,挖到过一个双头的,便宜卖给个250了,恩!”
我这算是学习了,真是啊,不懂害死人啊,要真拿这个去给别人说,不被笑掉大牙才怪,我打开油纸看着这镇墓兽,居然还真像极了狮身人面像,这么巧合啊,亏我还想什么UFO,还是要谨慎啊,我问爷爷:“爷爷,这中间的洞放什么的?”
爷爷说:“这个啊?人死了之后割卷头发,用绢布包好,塞在这洞里,一呢,让镇墓兽知道保护的谁,二呢,让死了的知道自己的镇墓兽在哪儿!”
我看了看说:“哦!靠头发心灵相通啊!”
爷爷不再说话,眯着眼睛打瞌睡,我暗自庆幸,刚才那个白痴的疑问没有叫打扫战场的花姐听到,我又想还好小舅他们没来,不然又不知道要怎么笑话我了。
我问:“爷爷!你说下面埋着什么人?应该不差吧!你看这镇墓兽多么严肃!”
爷爷说:“嘘!~你把宝贝放好,别摔着了,我睡会!别闹腾!再闹腾你坐前面陪小花晒太阳去!”
我一个激动了,马上说:“哦哦哦!好吧!花姐,麻烦停下车,爷爷想独自睡会,我做到前面不然会影响到爷爷!”
说罢紧张的看了看爷爷,他老人家依然闭着双眼打瞌睡,花姐开出一段距离,停下了车,我一个激动,飞快地推门下车,手舞足蹈地坐到了前排。
车继续开着,我看看花姐,她不理我,我说:“花姐,慢点开,不着急,累了就休息!”
花姐看我一眼,说:“不累!”
我回头大声喊:“爷爷!我给您倒杯水,刚才说了半天,渴了吧!”
爷爷说:“别吵吵,睡觉呢!”
我马上转过头,冲花姐调皮地伸伸舌头,说:“花姐,我给你倒水!”
接着发生了一件奇迹,不,是神迹,她居然对我笑了笑,又摇了摇头,那么温柔,那么美丽,我感觉自己已经在融化的边缘,她轻轻地说:“不了!谢谢!”
我整个人当场石化在前排,个人估计发呆十秒以上,接着要不是那该死的保温杯里热水被车抖地烫了我一下,我估计我还在那石化,回过神的我,不知道该倒还是还该放下保温杯。这个情况我完全没有意料到,我坐在前排过了一个小时还在那大脑一片空白,以至于回家后,我躺在床上做了好几次梦,都梦见那雪白的牙齿,那迷人的微笑。这都是后话。
回来的路上,我们没有再去那老哈撒家,对我来说,一辈子不去最好,我想起被蹩子咬过的经历,想起爷爷那一指甲盖的血就会全身发麻。这个不能想,想想后背就痒痒了,我开始在座位上噌噌,不行!得找爷爷!我把头伸到后排,爷爷已经开始打着不小的呼噜,我不忍心打扰,干脆趴在前窗,手努力地往后背挠,就在这个时候,神迹再次爆发,花姐开始放慢了车的速度,到40码左右,她一把按住我的后背,我吓了一跳,说时迟那是快,花姐一把捞起我的衣服,看了看,又拉回原处,我不好意思地坐正,花姐淡淡地说:“没事!回去用酒精擦擦吧!”
说着从上衣口袋拿出2个创口贴,递给我,这不免让我热血沸腾的时候,又诚惶诚恐,我接过创口贴,轻轻说了句:“花姐!你真好!”
说完就警觉地回头看看爷爷,爷爷依然呼噜中,回头冲花姐嘿嘿一笑。

回去时,我们还了捷达车,还是没见到哈拉提伯伯本人,依然是那个维族姑娘接的我们,爷爷把油纸包着的镇墓兽也一起交到了维族姑娘手里,说:“问你爸爸喜欢不,喜欢就留着,不喜欢,我们下次来的时候,我一起带走!”
到乌鲁木齐还是火车,只是这次因为座位紧张,爷爷的朋友买到两张卧铺票一张硬座,结果我成了那个倒霉的硬座选手,一直到了乌鲁木齐我都闷闷不乐,或许就是因为这几个小时来,我一直没看到花姐吧。这可真是错过了独处的机会,我记得一路上,想去看她,还没过硬卧通道就不让过了。有点气急败坏了,我无数次想着花姐,结果到下车了才算是见着面。
乌鲁木齐没有常驻,直接坐车回了小城。
到家后,我第一件事就是脱了个精光冲进浴室,舒舒服服地泡了个澡,接着跳出浴室吼老爸,老爸看着我赤条条的样子,说:“你回来后咋成这样了?受刺激了?”
我说:“不是,你看看我背上有没有没被弄掉的蹩子,这一趟出去被这个东西咬了个够呛!”
老爸看了看说:“恩!被咬了两次,还好都不深!”说完抓过酒精占着棉棒就是一阵擦,痛得我龇牙咧嘴,老爸耐心地帮我贴上了创口贴,这时我突然想到了花姐给我的创口贴还在口袋里,提溜过裤子口袋就翻腾起来,呵呵,还是被我找到了,我抓起创口贴往嘴上吧唧亲了一口,老爸在一旁看着怪异,“你这孩子咋回来变得神神叨叨的,创口贴又不是大姑娘家家的,亲个啥?”
我说:“哈哈!我就是爱创口贴!哈哈。。。”

吃过晚饭,我穿着拖鞋在外溜达,二叔给我打了个电话,说:“这几天给你打电话,你要么不接,要么就关机,你搞什么名堂!”
我说:“我和爷爷探坟去了!刚回来!”
二叔说:“你个死小子,啥时候去的也不说一声,走!出去吃烤肉!去不去?”
我说:“去啊!我吃过了也想吃!全当夜宵了!”
一会儿,二叔开着车接上了我,我上车才发现,小舅躲在后面直打瞌睡,我问二叔说:“二叔,小舅咋啦?”
二叔说:“这小子成精了,从昨晚和朋友喝到早晨,吃了个牛肉面又喝到中午,结果就差把苦胆吐出来了!我带他吃点烤肉补补!”
车一会儿来过了卡子,我一直觉得这个地方是个界限,是连接城市和大自然的界限,卡子是个关口,进出都要检查,进去就是一望无际的大山,而卡子这边就是城市的边缘,边缘处有不少饭馆,饭馆档次不高,但是空气很好,很凉爽,傍晚吃烤肉真是一种享受,很惬意。我们在一处蒙古包外找了个空地,招呼老板把桌椅都搬过来,还拿了一件冰镇啤酒。
小舅到上桌子还在不停地干呕,一会儿烤肉上来了,小舅吃了几口就到不远处继续干呕去了。
二叔凑到我跟前问我:“这次去哪儿啊?”
我看看周围说:“别对别人说哈,去哈密!我们在那找到个镇墓兽!”
二叔眯着眼,看着我说:“镇墓兽?完整不?”
我说:“完整!在一个铁皮匣子里放着,匣子破了,但是镇墓兽还完整,土陶的~!”
二叔抓起一串烤肉一口气扯下了所有的肉,大嚼特嚼起来,好容易看他咽下去,说:“你说这镇墓兽长得真奇怪哈,还有。。。。。”
二叔说:“几个头的镇墓兽!”边说边又拿起一串烤肉。
我喝了一口啤酒说:“一个头的!”
二叔说:“得了!这次的东西还算着调了,恩!行了,你小舅回来了,别给他说哈!”
我小声说:“这也是我想说的!”
我们相视一笑,就见小舅终于很正常地走了过来,一坐下就倒了一杯茶水,说:“我特么昨天从天黑喝到天亮,今天消停一下!你们喝!”
二叔酒量没有我好,一会儿就差不多了,我也不劝,一边吃着烤肉一边吹着牛皮,不过我从小舅这听到一个很有意思的消息。
小舅说老毛子现在把我们卖给他们的宝贝全部往中国倒销,还拍卖,结果要不是他在电脑上偶然碰见,估计这次倒销还真的成功了。不过他把这个事给爷爷说了,爷爷给老毛子那边打了电话,结果没想到的是居然是因为一直交易的那个老毛子破产了,把家当全部给了go-vern-ment,go-vern-ment举行拍卖会居然举办到中国来了,真是流氓一群啊。
这个消息听得人异常气愤,不过却又无可奈何,我问小舅:“为什么把中国人的宝贝卖给老毛子呢?在中国流通不好么?”
小舅笑了,说:“你傻啊!你当我们不卖,别人就不会卖了么?别人倒个差价比本钱还好,而且这倒腾的路上要是被别人抓了,那不是把咱们都供出来?”
我想想也是,小舅又说了:“说到底,咱们特么的就是贼,做贼就要销赃,这卖给谁当然谁出价高卖给谁就对了!”
这是不可抗拒的事实,我看看漫天的星空,叹了口气,没错,我们是贼,是贼就真的考虑销赃。二叔似乎也看出了外面的尴尬,接过话说:“大力,你喝多了没醒咋滴?一天到晚胡说八道,你觉得我爸像不像贼?我跟着盗墓没有百次也有80次了,每次只拿一点点,你觉得那是贼吗?那叫。。。。”
小舅接过话去。声音提高了一个八度,说:“叫什么?你说那叫什么?还不是贼!”
二叔一下站了起来,说:“你说老爸是啥?你不是贼?”
我看了看周围,一把拉住他们,说:“你们两都喝多了?小声点,别人听到不好!”
他们两个也意识到自己失态,看了看周围,坐下了,一个喝闷酒,一个吃闷烤肉,我往前凑了凑说:“我说吧,爷爷这个年纪吧,你说就算是贼,盗了一辈子了,就算把钱放银行下子儿,也够养活咱们这一个家族了吧!可是你说他为啥还要继续做鬼脸?我觉得这中间吧,不仅仅是像你们说的什么做贼,我个人看吧,这个算爱好?算希望和古人交流?算对他老师的一个交代?还是啥的,其实你们都知道咋就不想承认呢?哎呀!不说了,爷爷万岁!为爷爷喝一个!”
听我这么一说,两人才算好些,小舅把茶水倒在了地上,倒了杯啤酒,二叔也倒了一杯,我们用力一碰,说:“为爸爸(爷爷)喝一个!”
接着大家又开始了吹牛,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当晚喝到1点,小舅开车把我们送了回去,平静地过了四天,这四天其实三天我都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在纸上画着柳树泉农场那坟包群的样子,以及远处那树,那小土坡,希望能在其中找到他们葬的窍门。
第一天,我找来2000年内朝代的交替变化详细记录,以及可能出现的宝贝的特点,还有新疆外来民族的特点及偏好,这些东西没有当年耗子哥给我的书籍那么具体,而这次看书感觉自己是在汪洋大海里找一根针,我努力希望自己能够碰巧发现那坟头的特点。
第二天,凌晨6点,我从纸堆中醒过来,我研究了一个新的方法,倒推法,将当时的地貌开始倒推,从网上找了些关于地貌的变更过程及年限,开始倒推还原2000年前的地貌。
第三天,我开始关注他们活动的范围,努力回忆那天车行过程中每一个可能漏掉的细节,之后把自己设身处地地放在当时那个环境中,如何生存。慢慢地我眼前开始清晰,我开始有了一些懵懵懂懂的意识。
2000年前,一只部落,可能为了逃避饥荒,可能为了逃避战乱,也可能为了逃避仇家追杀,又或者本身就是游牧民族,吃完了一处草原,搬迁到这里,这本来应该有条地下河,或者叫泉眼,觉得这个地方相当适合发展,于是乎安营扎寨,小山坡每天可以爬上去,看看羊群有没有跑丢,如果来了西北风,可以到山坡另一端避风,很惬意的位置。但是人命天定,家里老人第一个过世了,老人可能希望离水源近一点,可能希望就守候在亲人身边,要求不要安葬地太远,于是当天举办了盛大的葬礼,因为土沃羊肥,部落发展迅速,不时还会吸引外来人口,可能一个族人因为某种原因得了一种传染病,很可能是蹩子,接着传染了很多人,接着匆匆下葬了不少人,之后举全部部落人口离去这个不吉祥的位置,因为家族第一人埋葬的地方非常适合镇妖驱怪,就请他把这些个传染病死的人一起带到极乐世界,但是族人也怕家族第一人搞不定,不如再送下一只镇墓兽,就算搞不定,自保还是有可能哦。最后2000年沧桑巨变,剩下的就只有这坟包还在了。

从推演中解脱出来,又开始研究2000年前器皿的样式,虽然很多都看过,但是再重新翻看的时候,难免有一些推陈出新的东西在眼前跳。
第四天傍晚,爷爷给我打了个电话,说:“珉儿啊?你咋不给我打个电话催我快点一起去看看那坟包子呢?”
我有些意外说:“我是很想去,但是我需要搞明白很多东西,恩!所以我不着急,也劝爷爷不要太着急哦!哈哈!~”
爷爷说:“哈哈哈哈!~好好!有耐心,不好奇!~好!~”
我说:“爷爷,咱们这次啥时候走呢?”
爷爷说:“后天走,也就是周五,周六是周末嘛!(他的意思是周末人多,反而安全)”
我说:“那我就跟着您一起去了哈!爷爷你说过夜不?”
爷爷说:“肯定要过夜,这次不比以前,晚上和冬天差不多,你多带点衣服,最好带个毛衣什么的!恩!好!我给你叔打电话了!养足精神哈!”
接完爷爷的电话,我却一点兴致也没有,因为目前为止坟包的情况都是猜测,我不喜欢这种猜测的日子,因为不确定性会害死人。我知道爷爷早已胸有成竹,但是我。。。。哎!继续看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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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8-9 09:51:41 | 只看该作者
出发前一天,叔叔破天荒地来我家,我觉得十分意外,叔叔倒是很直接,说:“明天要出发了,你这次回来我感觉不一样,会不会影响到明天的挖坟?”
我想了一下,说:“不会的!放心吧!我好着呢!”
叔叔在我屋里,随手拿起一张纸,看到我画得东西,又翻过来看,指了指中间那一堆堆的圈,说:“这是你们这次去探的坟吧?”
我有点吃惊,但不露声色,说:“是啊!我就是研究下,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的!”
叔叔又拿出床上的一本书---《中国简史》,翻了一下说:“你倒是很用功哦!好呢!多学!没什么坏处!”
我反复思考叔叔的来意,一时也没什么头脑,说:“叔叔你怎么看出我画得这是坟,而不是我随便画的呢?”
叔叔说:“呵呵!山下扎营,可进可退,独山避险,大有可为,水流可活,依树可国嘛!道理很简单,坟包埋在这,住在旁边,一是孝顺,二是缅怀,这就是古人所谓的道嘛,不管他们懂不懂,但意识里都这么做!”
叔叔的话句句点醒着我,看来这和我的估计相差不远,这倒是很欣慰,我接着问:“就算如你所说,那么他们大概有多少人口呢?可以叫国吗?”
叔叔看了看说:“这个不好说,周围你们去看了么?有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我说:“大概转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像人住的地方,而且都沙漠化了,你说,这地一旦沙漠化了,还能留下个啥啊?”
叔叔想了想,说:“可能留下东西的!沙漠化可能代表当时住的人多,畜牲多,吃草吃得快,而且草原伤根了,所以慢慢沙漠化了,不过这个要经历大概几百年时间呢,你想草吃差不多了,羊就不会长得肥,不走也只能等死,也可能战乱,因为战乱,就有人死,死了要烧,而且连同帐篷什么的都烧掉!”
我打断道:“全部烧掉?不把东西带走么?”
叔叔说:“吃的,用的,尤其是铁、金器什么的,全部带走,而帐篷他们认为是被他们杀死的人住过的,不吉利,而且马背上的民族都是轻装上阵,所以一般不会带这些!只好烧掉!
而一旦一场大火,伤害最大的就是草原本身,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明白?”
我点点头,差不多明白了,我问叔叔:“呵呵!我差不多懂了,不过叔叔你今天来找我不会就为了给我说坟头的事吧?”
叔叔说:“你二叔给我说了,在内地给你找了个师傅,听说你学成了,呵呵!不错!孩子出息了!”
我有些埋怨,说:“都告诉他了,别说!他还是给我说出去了!”
叔叔笑了,很难看他笑得这么爽朗,他说:“这是对的,珉儿,你要记住,这一行不是你的事业,算个兴趣还好!我们也是拿自己的将来做赌注啊!”
我点点头,说:“放心吧!叔叔,我也就是一爱好,不想咱们家手艺在我这断了根!”
叔叔有些欣慰,摸摸我的头,说:“那就好,那就好,行了!明天早晨6点出发,早点起来,我走了!回去准备!”
离开我家时,叔叔说:“放心吧!你的事我对你保密!”
我站在门口想了两件事,第一件,怕是要对不起叔叔了,我还是喜欢挖坟,我想我不会放弃。第二个,还保密个屁啊,家族里,叔叔、二叔、花姐都是知道我学成归来,爷爷那么精明的人,怎么会看不出来,只是大家不说而已。
我摇摇头,回屋收拾东西,准备出发。
六点,一个人非常困的时候,手机响了,外面黑洞洞的,我穿了套运动服,脚上穿着陆战靴,尽管是夏天,尽管不伦不类,尽管自己也觉得有点瓜,但是只有自己知道一旦进了山,没有件宽松、保暖、防雨的衣服,那简直叫个痛苦。
这次不太一样,只有一辆车,一辆依维柯,恩,好车,发动力好,耐跑,我跳上车,看见大家都在,各个穿得如同出去郊游一般,车上没人说话,小舅躺在最后一排的椅子上打着瞌睡,开车的居然是爷爷,我才想起原来看过爷爷有一张开东风的照片。
我凑了上去,说:“爷爷!你不是吧!你行不行啊?这可是一车人啊!”
这句话惹得一车人开始哈哈大笑,爷爷瞪了我一眼,说:“你小子咋说话呢,想当年你爷爷我下乡到新疆,兵团团长老婆要生孩子,都是叫我开车去送,你不要说话,滚到后面做好!”
我凑到叔叔跟前,说:“咱们这一车人做这个车会不会太招摇了啊?”
叔叔小声说:“不会,这样去省钱,而且目标小,不容易被发现!咱们这是去旅游!明白吧?”
我点点头,找了个宽敞的位置把包放好,居然没有发现花姐,我又凑二叔跟前,二叔正在那吃包子,我要了个包子,说:“二叔,花姐呢?”
二叔吃着包子,头也没抬,说:“不知道啊?估计要么先走了,要么垫后了!”
这话害得我包子没咽下去,差点噎着,我好容易咽下包子,阴阳怪气地说:“你不等于没说么!”
我回位置前又抓了2个包子,惹得二叔闹腾,“你别拿了,我都不够吃了!”
我得意地扬扬手中的包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我快速地吃完手中的包子,掏出统一绿茶,咕咚咕咚灌了一肚子,把背包往座位上一垫,鸭舌帽拉低,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掏出手机给花姐发了条短信,说:“花姐,你咋没和我们一起,你在哪儿啊?要不要帮忙啊?”
我等了二十分钟,居然没回,就这么朦朦胧胧地睡去了,这车晃晃悠悠地感觉回到了童年的摇篮里,但是一觉起来很不舒服,哪儿都痛,手机也不知道掉到哪儿去了,害得我一顿好找,就这么时候,我在找到手机的地方发现了一个编织袋,感觉里面死重,我摸到里面有铁链,好像还有铁棒,虽然不知道干什么用,但是感觉这次是个大手笔。
我坐回到座位看看手机,居然还没有给我回,我看看窗外,天已经大亮,窗外的农田一幕幕地闪过,那麦田是那么的真实,炊烟袅袅,一片祥和,我开始想着要是花姐有一天和我也能过上这田园生活,守着一亩三分地,有一个小不点,还有几只羊,最好还有几只奶牛,等孩子要喝奶的时候,就是最新鲜的,呵呵,真的有一天我喊花姐叫老婆的时候,是不是真的就是一种幸福呢?当一切过眼烟云,我们年过半百,儿孙满堂,我或许会对着长大**的孙子说起爷爷,说起叔叔,说起二叔、小舅,甚至说起我们挖坟,那真的是一种开心啊!
我回过头才发现,开车的换成了叔叔,我看看爷爷,正看着书,我悄悄溜到副驾位置,把脚翘到一旁,看着叔叔说:“叔叔,咱们是个什么旅游团啊,要是别人问,我也该有个口号哈!”
叔叔说:“这个我还没想,你说吧,大学生么,起个名字!”
我说:“恩!我想想哈,想想。。。。”
一时间,我脑子里飞满了各种各样的名称,甚至连“克塞号(很古老的日本科幻片,类似奥特曼)”这样的名字都在我脑子里过了一遍。
半天憋出个“天山龙旅行团”,结果问及小舅的时候,被一票否决,说太俗气,结果他说叫盲道军团,被爷爷骂了,最后还是我定,我想了半天,就叫 “鬼龙旅行团”,结果又因为太招摇,被否决,一气之下,不要名字了,我在一旁吓起劲了半天,结果无功而返,干脆一个人坐在副驾位置写日记。
叔叔看了我一眼,说:“又寻思啥呢?”
我说:“写日记,把这些都记下来,免得以后忘记!”
叔叔:“好习惯!坚持下去!”
路线上饶过了乌鲁木齐的时候,我感觉心有点凉,因为如果花姐跟着来,那么一定会在乌鲁木齐汇合,结果就这么错过了。能遇见花姐只有在哈密,可是地图上显示是不会经过哈密就可以到目的地的,当一件事希望越来越渺茫的时候,其实是最折磨人的时候,但是也只好忍耐着。
此时此刻,我睡意全无,干脆坐起来。依维柯开到加油站的时候,我正好下去活动活动,买绿茶的时候才看到这个车外面还贴着旅行团的字样,看来我是多虑了。
十个小时时间就在无聊与空虚中度过,车晃晃悠悠没有思考的条件,我到最后的四个小时,在车上走来走去,闹腾一下二叔,又跑到小舅那叫他给我讲笑话,连叔叔都被我惹得不胜其烦,终于到达了第一个地方---吐鲁番,这个城市我有点偏爱,爷爷又开着车去办事了,我和二叔、小舅在马路牙子上等着,我开始找西瓜摊,好容易找到一个,买了两个西瓜,卖瓜的维族小伙子很热情,还给我们杀好瓜,热气腾腾的感觉立刻在这西瓜过喉的瞬间降了下来,直到吃到肚子发胀,还是忍不住咬了一口瓜,那个感觉西瓜都堆到嗓子眼了。
此时已是下午4点10分,吐鲁番不下雨,空气中的干燥冲着鼻子肆虐着,烈日的暴晒很快让我这个饱汉子头晕目眩,想睡觉,这个天气还好不是挖坟,不然真的会中暑。我抬头看看烈日,连一丝风都没有,树叶上堆着一层细土,毫无生气的摇摆着,倒是不远处的葡萄藤在怒放,心口感觉压着块大石头,时不时还得粗粗地呼吸一口气,我拿起一块西瓜,看了看又放了下来,实在吃不下了。
我们都感觉这个西瓜比较美味,又买了两个,我想了想又多加了一个,或许碰见花姐可以让她解解渴。
爷爷的车如同救星一般,我们上了依维柯,在空调中才算恢复到了正常,但是这突然的降温,感觉身上衣服似乎没有一处是干燥的。
路上,我们在沙漠中前行,这条沙漠道就如同一条长蛇攀援在沙漠中,似乎怎么也没有尽头,我深刻地体会到了人在沙漠中真的太过于渺小了。我凑二叔身边,说:“二叔,你说2000年前,这里是个什么模样啊?”
二叔说:“和现在一个样,你要说宝贝啊,这沙子可都是几千年了,可惜不值钱!”
小舅说:“不可能,这在2000年前吧,应该是个黄土山,或许还有些草皮什么的,天干物燥,最后成沙子了呗!”
二叔也不争辩,掏出一副扑克牌,约我们一起开战,从诈金花打到斗地主,又从斗地主打到跑得快,小舅运气不佳,一路输着,输到外面的风景变成了戈壁,又从戈壁输到荒山,最后一直输到草原的样子显露出来。结果这小子赖皮的本事还真厉害,输给我几百块,输给二叔一千多,最后丢出一千块百百,说了句:“不玩了,输光了,过村不算了!”
我和二叔哈哈大笑,但是我心里是真正的哈哈大笑,因为我们并没有直接进柳树泉农场,而是往哈密开去,我突然感觉花姐就在哈密,这种心理感应我一直很有自信。
我有些激动了,不知算不算自我安慰,但是我很执着地相信花姐就在哈密,我按捺着激动,推演了一下,第一,我们装备基本够了,完全没必要去哈密。第二,哈拉提伯伯在哈密,估计花姐是去打头阵了。第三,我就是觉得每次挖坟少不了的人物啊。
我点了一支烟,把车窗打开一条缝,深深地吸了一口,看着远处的农舍、麦田、小桥,再次开始浮想翩翩。
刚进哈密,爷爷打了个电话,就说了一声“我们到了”就挂断了,车开得不紧不慢,但是我的心却已在千里之外,我不停地抽着烟,坐立不安,真是的!干嘛哈密要这么大呢,要是像我们的小城那该多好啊。
终于。。。终于,我看见了,看见了那天接我们的维族姑娘挽着花姐的胳膊在马路边冲我们招手,我一颗紧张而有不安的心也算是稍稍安定了下来。
我算是爷爷下车之后,第二个下去的,我凑到花姐身边,说:“花姐,在吐鲁番给你买了个西瓜,好吃得很!”
花姐看了我一眼,笑了笑,没说话,我跟在他们后面,花姐似乎和这个维族女孩很聊得来,我好像成了最多余的一个,她们走在爷爷前面,我是跟过去不是,不跟过去也不是,就跟在爷爷身后,问:“爷爷,咱们是不是去哈拉提伯伯家?”
爷爷说:“是啊,这个老巴郎子也该去看看了,我是好想他啊,哈哈,说来,第一次合作的时候他还是个小伙子,没什么钱,但是那股子韧劲,恩!很好!”
正说着,哈拉提伯伯从院子里快步地走了出来,老远就看见他哈哈大笑,爷爷也跟着哈哈大笑,两人一见就搂在了一起,我可以感觉到他们真挚的感情,两人相拥着走进小院子,后面跟进来的是他两个儿子,各个都很帅气,刚坐下就闻到香喷喷的抓饭味漂进了鼻子,我这是一天都没吃什么东西了,倒真想好好吃上一顿。
哈拉提伯伯垫着啤酒肚坐在矮炕上,小桌子上放满了瓜果和维族人烤制的糕点,我就看着爷爷他们似乎并不着急吃,我们也不敢动手,就不停地喝着奶茶,吃几个葡萄,要不是哈拉提伯伯招呼我们都吃一点,我怕是今天得馋死在桌子上。
他们一直在聊着当年的往事,哈拉提伯伯每次提及爷爷都显得很激动,时不时还会叫来儿子让爷爷看看,我找了个借口去卫生间,其实是为了找花姐,从吃饭到现在就没看见她人,我溜进里屋,看见了那维族姑娘的闺房,正想猫过去瞧瞧,就见门开了,花姐穿了一身民族服装出来了,那感觉真是美不胜收。
他们飞快地从我身边跑过,我看见花姐看了我一眼,她的脸居然红扑扑的,一会儿,外面想起了热烈的笑声,我跟了出去,哈拉提伯伯说:“鬼哥,你这个女儿啊,怎么就像我的女儿呢?”
爷爷哈哈大笑,说:“我家小花啊,从小就喜欢这民族服装,你别说,还有点那么个意思哦?哈哈哈”
就听那个维族姑娘说:“我带姐姐出去嘛,逛一下,外面巴郎子高兴得很!”
又引来一阵哄笑,花姐和维族姑娘兔子一样跑了出去。

一会儿,清炖羊肉端上来了,那热气腾腾的嫩羊肉上撒着皮牙子片(洋葱),在月光的映射下泛着油光,我有些迫不及待,用英吉沙切下一块腿把子肉就塞进嘴里,香!真香!肉在嘴里流着香浓的肉汁,再有皮牙子的甜味,简直是人间上品啊。
哈拉提伯伯端起酒杯,说:“来!给大火嘛!接风!干!”
话不多,却很实诚,我也跟着一饮而尽,好酒啊!不挂喉!凉爽的晚上,喝着美酒!人世上最惬意的事不过如此。接着烤肉,抓饭陆陆续续地上来了,肚子吃得发胀,脑袋喝得发晕,哈拉提伯伯真的挺能喝,爷爷也有些不胜酒力了,哈拉提伯伯真会说话:“我们快10年不见了,得喝一个!”“我比你小,鬼哥当年帮了我,我得跟你喝一个!”基本上,喝酒的理由没听过重复的。
酒过三巡,爷爷说:“不喝了,谈点正事吧!”
哈拉提伯伯看看周围,点点头,我们下了宽炕,跟着他走到了一处小桌子旁,桌子上有切好的西瓜,冰镇的啤酒,我坐在一边,醒着酒,听着他们说着话。
哈拉提伯伯说:“鬼哥,你这次出的货比较完整啊!那个镇墓兽至少2万块是有了!那墓里的东西应该比较多吧!”
爷爷笑了笑,说:“不晓得呢,这个你要喜欢就送给你了!”
哈拉提伯伯说:“鬼哥,你太客气了,我想来已经有七八年没碰过这个了,谢谢了,我真怀念 以前的日子啊!没钱就有力气嘛!现在!你看看!”说着拍拍他的啤酒肚,无奈地笑了笑。
爷爷也跟着笑了起来,说:“你还身强力壮,我是没几年日子了,能留给这些儿子辈、孙子辈一点遗产吧!”爷爷顿了顿,说:“我这次是在柳树泉农场发现了宝贝,你要不要跟着一起来?”
哈拉提伯伯有点吃惊,说:“鬼哥,你说真的么?我还可以么?我。。。。”
爷爷笑而不语,默默地点点头,哈拉提伯伯说:“那。。。。那我能带上我一个儿子么?让他去见识一下!看看咱们当年是怎么过来的!”
爷爷想了想,说:“可靠不?不要以后我们出事从他这出的,你知道规矩的!”
哈拉提伯伯说:“你放心,我整个家将来都交给他的,嘴也像吃草的羊娃子一样,咩咩叫都不会呢!”说着冲里屋喊了一声:“买买提江!~~”
一会儿,从里屋走出一个壮实的小伙子,走到哈拉提伯伯身边,哈拉提伯伯说:“我大儿子,买买提江!”又把爷爷和我们给他儿子介绍了一遍。
爷爷眯着眼看了他儿子半天,说:“恩!好!好!好儿子啊!我今天来得匆忙,没带什么礼物!”
说着从包里取出了一沓钱,递给买买提江,说:“来吧!自己喜欢啥就去买点啥!”
哈拉提伯伯说:“这个不行!这个不行!太客气了!”推脱再三,还是给了买买提江,哈拉提伯伯一家很是欢喜,哈拉提伯伯说晚上回去他来安排,明天他带路。
这一晚,月朗星疏,异地的边陲,我睡不着,虽是有些迷离,但是很清醒,想着花姐穿着那美丽的维族服装更让我印象深刻。
我问睡在我身旁的叔叔,小声说:“哈拉提一家可靠吗?我觉得爷爷有些犹豫啊!”
叔叔说:“是啊!带外人挖坟,是很危险啊,这次见面怕是最后一次见啦!”
我有些吃惊说:“啊?为什么是最后一次呢?”
叔叔说:“爷爷身份被知道了,虽是哈拉提也知道,但是毕竟很多年不来往了,这次联系之后,又有他儿子,这怕是最后一次了!”
我说:“啊?这样啊?那哈拉提伯伯知道不?”
叔叔翻了个身说:“知道!要不今晚他也不会这么激动啊,他也不会带路了!”
我这才明白,为什么哈拉提伯伯非要自己带路,这刚刚见面居然成了诀别,世事难料啊,看花姐和维族姑娘这么亲密,却要成今后的陌路人,残忍?无奈?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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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8-9 09:56:26 | 只看该作者
第二天一早,天麻麻亮,我起得很早,这个床太硬,就是一张大床上铺着一张样式很好看的毛毯,我实在是躺不住,穿着鞋子起了床,外面还算凉爽,我站在门口,伸了个懒腰,就在这时一个声音着实把我吓了一跳,“你这么早就醒了?不多睡会??”
我听出是爷爷的声音,回头对爷爷说:“爷爷,这大清早的把人吓死了,你咋这么早起来了?”
爷爷正在打太极拳,说:“人老了,睡觉轻,今天要起宝了,睡不踏实啊!”
我点点头,说:“那爷爷我去洗漱一下,你慢慢打拳哈!”
爷爷没有回答我,我转身走到自来水边上,洗了一下头,顿时觉得很渴,咕咚咕咚的喝了好多凉水,这水真好喝,甘甜的地下水,比小城的水好喝多了,我觉得自己好久没这么早起床了,那种安静,那种空灵是那么的自然。
就是这个舒服的早晨,让我看着天慢慢地变化着,直到半个小时后,哈拉提伯伯家也陆陆续续地起床,不一会儿,端上了一大盘薄皮包子,还有大碗的奶茶,哈拉提伯伯坐上桌,先念了一下经文,说:“鬼哥,各位远道来的亲戚们,我这好东西嘛,没有的,但是肉嘛,多多的有,不要客气!”
我伸手抓过一只薄皮包子,好烫,咬了一口,薄皮包子里的汤汁也跟着流了出来,那种皮牙子与羊肉的交相呼应,再加上花椒粉的浓烈,口感真棒,我顾不上那烫,吃了7个薄皮包子。
饭后的天气开始热了起来,太阳开始毒辣起来,远处的地面上,似乎尘土也在沸腾,爷爷与哈拉提伯伯坐捷达,他儿子买买提江跟着我们的车,或许爷爷没有告诉他们要出去几天或者去多久,买买提江扛着一袋子油馕,还有5个西瓜放在了依维柯上,我这才想起来还有我自己买的西瓜,我跑到花姐身边,说:“姐!我给你买的那个西瓜可好吃了,但是刚吃完羊肉吃西瓜容易闹肚子,晚点我杀给你吃哈!”
花姐看着我笑了一下,就把头偏向一边,看着窗外,正当我打算继续小小纠缠一下的时候,买买提江叫我下去帮忙,我有点意外,我和这小子没说几句话啊?或许因为我们年龄相仿,或许我是最小的吧,我只好跟着下去了,我和他来到他家的后院,他叫我等一下,一会儿他拿出八顶牛仔帽,恩?这个东西我倒是很中意,我带上一顶,他叫我拿了几顶,说:“这个帽子在沙漠里比较好的,我嘛,现在出去玩都带它。这几顶就是我送你们的礼物哦!对了你叫啥呢?”
我一边拿着帽子一边说:“你叫我珉儿吧!好记!”
他看了一眼,说:“你叫我买买提江!珉儿!”
我们抱着帽子跑到车上,我给他们每人一顶,我特意给花姐留了一顶黄牛皮颜色的牛仔帽,我觉得一顶特别漂亮,不过没想到花姐没带,放在了一旁的座位上。
爷爷的车已经出发了,我们的依维柯本是叔叔开车,他却喊来二叔替他,我正好和买买提江坐在一起,打算和他多了解一点哈密的地貌啊什么的,就这时,叔叔拿着帽子走了过来,问买买提江,说:“呵呵!帽子很好看,哪儿买的?”
买买提江取下帽子,说:“街上!年轻人都带这个!”
叔叔接着问:“我在街上没见几个人带啊?”
买买提江说:“哦!是出去旅游的时候,沙漠嘛,风沙多,带上太阳不晒!”
叔叔说:“你怎么知道要出远门?”
买买提江说:“我爸爸嘛,说提前准备好,总会用上,一个星期前买的,说出去玩嘛!”
叔叔说:“你爸爸没告诉你去哪儿吗?”
买买提江说:“没说么!”
叔叔看了看买买提江,没说什么,笑了笑,到前面坐着去了,我有些好奇,也跟到了前面,做到叔叔身边说:“叔!你怎么问他这个?”
叔叔看了看我,我递给他一支烟,他摆摆手,说:“戒了!”我自己点了一支,他说:“你不觉得奇怪么?我们要出去,他们就知道要出远门,还要跟着,还给帽子!”
我说:“关系好呗!或者是哈拉提伯伯上次见到我们的镇墓兽就想着一起跟来呢!”
叔叔说:“希望吧!总觉得这趟不舒服!”
我说:“放心吧!我看着他!”
我回到座位,再次打量起这个维族小伙子,浓浓的眉毛,大大的眼睛,坚挺的鼻梁,卷卷的头发,但是给人一种信任的感觉,不想玩脑子的那种人啊?!我开始和他交谈起来,他的汉语还算好,没费多大的力气,我们就成了好朋友,但是一想到这也是最后一次和哈拉提伯伯一家进行接触和了解,说话就会有些保留,我问他:“知道咱们干什么去么?”
他说:“恩,懂!去挖死人的东西!”
我听着别扭,说:“你不怕么?”
他说:“怕撒呢!我远远的看嘛,胡大保佑我呢!”
我哈哈大笑,说:“那你爸爸要让你挖呢?”
他说:“那我就挖么,爸爸嘛,在家比胡大厉害!”
我听着这么简朴的话,顿时哈哈大笑起来。这赶路的时光就这么打发过去了,我记得车很快下了主干道,在草原上开始了狂奔,我试着打开车窗,看看曾经的那个老哈撒的老屋,可是好像没有看到,此时已经过去了4个小时了,期间,我杀了2只西瓜,吃了一盒水蜜桃罐头,我又约二叔和小舅打牌,结果似乎他们都在养精蓄锐,根本没空理我,我有些百无聊赖,干脆躺在最后一排,把书包往头下一枕,也养精蓄锐吧。
终于我听见叔叔在车厢里喊了一句,“要到了!准备下车吧!”
我一下跳起来,结果车正好在这个时候停了下来,我根据惯性原理,往前跌去,万幸也算感谢上帝,花姐正好也出来,我一下扑到了她身上,我一把抱住了她,我刚站稳,脸就红了,我大吼一声:“二叔,你会不会开车啊,停车前,会不会说一声啊!这车里摔倒就残废啊!”
二叔看了我一眼,说:“哈哈哈!那不随了你的心愿?”
我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花姐,他好像没什么反应,我天,这镇定的。

下车后,我觉得老天对我们这一趟真好,天有些阴沉沉的,我记得早晨时还是太阳暴晒,这会儿咋就阴了呢?不过很舒服,阵阵的凉风,让吃了一肚子西瓜的人在嘘嘘后,感觉前所未有的舒畅。
我看见爷爷和哈拉提伯伯正在那土包子前聊着什么,花姐在爷爷身后,叔叔在土包子侧面。爷爷冲我们招了招手,我们汇合后,爷爷说:“我们时间不是很够啊!这次我这个老弟也要参与一下,呵呵!我的大腿有点酸痛,这是要变天啊,我们最好在变天前要么摸清这下面有没有宝贝,明天接着干,要么就是下雨之前全部干完!”
爷爷说:“二子,你和大力去把车停到土坡那边,把伪装网挂上,之后过来帮忙,剩下的人给我炒家伙,就从我脚下打斜洞,小花,你找个高点的地方,看着周围,我老汉不喜欢被人打扰,我计划下雨前回哈密!现在天气好,大家速度哈!”
说罢,每个人似乎都忙了起来,而唯独我成了最空闲的人,但是我似乎成了最忙的人,我打了一会儿下手,可是买买提江似乎比我更适合打下手,我观察了一下周围,这时我突然发现了不一样的地方,但是我说不出来哪儿不一样。
我丢下手中的铁锹,往小土坡上跑,一直站在了小土坡的最高处,我看着爷爷他们挖的地方,又看看曾经找到的那个所谓的水源点,想到了镇墓兽,我看了看远处,远处连绵的山丘,很多凸显着没有了沙土的岩石。不一样,真的有不一样的地方,在哪儿? 我念念有词,这时,突然有块石头砸在了我的脚下,我吓了一跳,本能地抽出英吉沙,喊了句:“谁!”
我一转身,花姐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我身后,我有些激动,“姐!是你啊!你什么时候来的?”
花姐站的地方正好是那干枯的水源处,我突然有了个大胆的猜测,我说:“姐!你别动!
”说着绕到另一侧,以花姐为基准点,看爷爷他们挖坟的地方,爷爷他们挖的地方和干枯水源基本距离是一样的,这是巧合吗?
我饶到另一侧,坐在地上,随手抓了一把小土坡上的土疙瘩,恩?这土疙瘩?我似乎想到了什么,故不得花姐,快速地跑下山,抄起铁锹,跑到小土坡附近,左右着看看,随手就是一铁锹下去了,我不时地左右挖着,远处小舅还在喊我:“珉儿,你吃错药了么?坟头在这呢?”
我不理他,继续挖着,我找到了,我又跑到另一处土坡下方,又开始了挖掘,不一会儿,我又找到了,我有些激动,我大声喊着,“爷爷!爷爷!我找到了!我找到了一个更大的坟包!”
我兴奋地冲到他们跟前,上气不接下气地说:“爷爷!爷爷!我找到了一处更大的坟包!哈哈!你看,你看!”说着我抬起手,说:“你看那小土坡,那小土坡的位置,还有那边是水源!那其实不是水源,或许是个盗洞!”
因为我是背对着爷爷,爷爷从后面给我的屁股上结结实实地来了一脚,我一个狗吃屎摔倒在地上,一时没反应过来,爷爷说:“你小子一天吃饱了没事干,给我找事啊?!给我滚回车上去!其他人继续干!”
我有点不甘,爬起来说:“爷爷!爷爷!你不信跟我来!”爷爷又是一脚,还好我反应快,躲过了一脚,我为了让爷爷过来,不得不和爷爷保持一段距离,免得被他踢上,我们爬上了小土坡。
我站在小土坡上说:“爷爷!你看远处那山和我们脚下的有什么不一样?”
爷爷似乎有些累,说:“我没看出来什么不一样!”
我说:“爷爷,你看!远处的山上面岩石都爆出来了,而这个土坡!”说着我指了指脚下,接着说:“就是脚下的土坡,却没有一块岩石,而且上面杂草只有顺风坡有,这说明很早很早以前这个土坡就是光秃秃!”
爷爷笑了笑,说:“日子久了形成的!”
我说:“好!爷爷!我站在这,你拿我做参照,对比一下我发现的那个塌陷的洞!再对比一下我们现在挖的那个坟包,距离几乎一样远近,这说明什么?”
爷爷还是笑得很诡异,说:“我没看出什么!”
我有些着急了:“我说这不是巧合,那个塌陷根本不是泉水,或许是个盗洞,也或许是坟穴塌陷!水的地方这么看来,根本就是很远很远!也或者他们有更好的办法能弄来水,只是我们没有发现而已!”
爷爷坐在地上,看着我,我看着爷爷,我说:“爷爷!你相信我一次!这下面是个大坟头!不挖您要后悔的!”
爷爷说:“我为什么要后悔呢?”
我一下语塞,说:“爷爷!我知道在挖坟上面我比不过您,但是我不差!因为在学校的一年里,我脱关系找了个老师,给我教掌眼,我已经学成!这次我想我没有看走眼,爷爷!你相信。。。。”
爷爷点了一支烟,笑着摆摆手,又示意我过来坐到他身边,他打断我说:“好了,好了,其实呢,我早知道你学了!”
我虽然有心理准备,但是没想到是在这个情景下被问到,我说:“爷爷!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爷爷笑了笑说:“就在上次在黑戈壁,你表现地非常镇定,而且你居然知道什么物件在下,骨头在上,头骨什么方位,这就让我很好奇!”他抽了口烟,接着说:“我大概就猜到你一定是有人教了,跟人挖了,呵呵!”
我还想找机会让爷爷吃惊呢,原来一直都快被人看成笑话了,但是这个时候,我往往比较冷静,如果我判断是对的,那爷爷判断的就是错的,爷爷难道是爱面子,不承认?!我说:“那爷爷!我就问您一句话,你到现在看是不是也看出来下面有东西了?”
爷爷看了我一眼,冷冷地说:“呦!~你把你爷爷看成一般的毛毛虫了?我这么给你说吧!我停车的时候就看出来这是个大坟包了,要不我也不会停!”
我心里嘿嘿笑,老爷子到现在还在装哦,我忙说:“那为啥不直接。。。。”
不说了,留下爷爷自己猜,爷爷丢了烟屁股,又点了一支,说:“珉儿啊,你忘了我的原则么?大坟不挖!这么大的坟包吃不下的,要是花了大功夫下去,下面被盗了,看着都难受,你再看看他们!”说着指了指正在干活的叔叔他们,“我要把他们安全的带回去!老天眷顾,还有陪坟!这下面出宝贝也不会差!”
但是爷爷的眼光却深邃地望着远方,我回想了好久,似乎终于知道为什么爷爷一下车就半趴在地上看什么了?原来看的就是这个大坟头啊,也终于知道爷爷为什么他看到那几个小坟包时的激动了,这么看来,真的是老天眷顾啊!
我站起身,看着不远处那处凹陷,又看看下面干活的叔叔他们,最后转过身,看着爷爷,说:“爷爷,我懂了!我不会再提这个事了!”
说罢就往山下走,我感觉这一切来得太突然,我体会到说放弃其实真的是一种痛苦,我虽有些不甘,但是还是就此作罢,爷爷在身后喊我:“珉儿!”
我转过身,爷爷很严肃地看着我说:“珉儿!答应我,大坟不挖!”
我愣了一下,看着爷爷,耳边微风吹过,感觉却有些冷,我能做到么?我想起和小先他们,如果那次真的挖了那个清朝的坟。山坡上的大石头滑下来,我们三人估计没一个能活着出来,我又看看依然在挖着盗洞的叔叔他们,回过头,很认真地对爷爷说:“您放心!我答应您,大坟不挖!”
爷爷看了看我,说:“行!下去吧!我一个人呆会!”
说起来真怪!这个誓言,让我想明白了很多,先前那种遗憾,那种失落荡然无存,反而有种轻松感。走到山坡下的时候,我转过身,看着这大坟包,爷爷坐在坟包顶端,那神情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感觉爷爷魁梧,又感觉这坟包似乎就是个小土坡,我冲爷爷招了招手,不知道他看见没,但是我可以感觉到他在冲我笑。
我拾起一把铁锹,走到叔叔身边帮着他将洞口的土抬到一边,叔叔说:“挨骂了?还是大坟不挖吧?!”
我说:“是的!呵呵!~没事!”
叔叔说:“你爷爷是对的,他挖了40多年的坟头,没出过一次事,这不是巧合!”
我看了看叔叔点点头,他接着说:“挖大坟被抓到基本上这辈子都完了,而且下面什么情况谁都不知道,要是费了大半天劲人财两空,不划算的。”
我说:“知道的!”
二叔不知从哪儿也噌了过来,说:“珉儿,你大爷爷,就那个胖子,有次要你爷爷一起挖大坟,你爷爷没去,结果挖下去塌方死了2个,残废了1个,结果挖进去结果是个疑棺!差点没把他气死,赔了不少钱!所以啊!”
我说:“老大们,我知道了,我不会挖大坟的!”
正说着,小舅在下面喊了一句:“挖通了!”
说着,就见地洞子下冒出个戴着呼吸面具,脑袋套着个塑料袋子的人爬了上来,说:“下面坟有点大,空气不好,得把洞扩宽!”
不知什么时候爷爷站在了身后,他说:“我先下去看看!”
说着戴好呼吸面具,戴了一顶防水帽就下去了,叔叔要跟着下去,爷爷说:“你就在这给我打着探灯就可以!”
我问小舅:“下面多深?”
小舅说:“一米多!不深!”
我问:“棺椁大么?”
小舅说:“奶奶的!见鬼了!石棺!~而且外围就像涂了层泥巴!还结实得很那!”
我点点头,一会儿爷爷上来了,他拍了拍身上的土,去掉呼吸面具,说:“二子,大力,你们两个想办法下去,在盗洞正对的另一边挖,把两边挖通!你们把绳索挂好,挖一筐土就拉一下绳索,让我们知道你们在下面还喘气!”
爷爷回头看了看,说:“哈拉提老弟,你和你儿子从上面往下打!尽快挖通!要保证挖通后1个小时内完活!还有几个要挖!速度!~你们只有半个小时!”
我看看那个工作量,刚开始时用了一个多小时,现在要半个小时,几乎不可能,但是二叔和小舅已经穿戴好,下去了,一会儿就听里面传出闷闷的挖洞声,哈拉提伯伯带着买买提江倒也配合地得当,两个一起挖着,还时不时丢一筐土,我看着哈拉提伯伯的汗水就跟下雨一样,顺着脖子不断地流下来,他穿着白色衬衣早已是湿透,我和叔叔拿着个大布片,不时地在洞口倒着些水,又不断地冲洞口扇着风,为了让下面通风。
绳子很有节奏地拉动着,这代表下面的人呼吸和体力都没什么问题,爷爷在外围不停地看着表,还催我们快点扇,一会儿,小舅爬了上来,说道:“不行了!太累了!~下面土倒好挖,就是上面扇下来的土,在里面什么都看不见啊!”
爷爷叫叔叔下去,还嘱咐他多带些水下去,还说注意不要弄坏东西,叔叔抱着一桶水就下去了,和小舅的拉动绳索的速度,叔叔的速度就跟打了鸡血一般,过一会儿,哈拉提伯伯吼叫着:“挖通了!挖通了!胡大呦!~”
我凑过去一看,洞口能容下两个人,下去的道是上宽下窄,还有点歪,可能上下在挖的时候,也是靠感觉在挖,挖通了再调整的,从上面往下看,就像个滑滑梯一样的土洞子。
哈拉提伯伯伸出手,一把把叔叔拉了上来,叔叔简直是拉扯着二叔上来的,哈拉提伯伯对爷爷说:“你的两个儿子嘛!亚克西(很棒)!”
二叔上来后就躺在地上喘着气,叔叔一把扯掉他的呼吸面具,给他灌了几口水,爷爷走到二叔身边,把他眼睛翻开看了看,拍拍他的肩膀说:“行了!你休息!不错!”
我看着爷爷,爷爷重新套好装备,我也跟着套好装备,爷爷侧着身子,下去了,我从另一头也跟着下去了,我估计目前为止,体力最完整的恐怕就是我了,我是从叔叔他们反打的盗洞进去的,我头朝下进去,因为我记得耗子哥说这样下去后面的人拉你上来,手比脚好用,结果没想到,下去后,里面全是黄土,呼吸面具的眼罩上全是黄土,我擦了半天,娘的!连呼吸面具里都能闻到土星子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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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8-9 10:01:33 | 只看该作者
我看到了,一共有两个棺椁,看不出是那个年代的,居然是石棺,而里面就孤零零的两个棺椁,我打着探灯,左右看着,墙上不知道是因为年代久远还是因为叔叔他们挖得太猛了,只能看到红色的一些印记,其他的就十分模糊了,坟墓的内壁就是黄土,不时还有很多往里凹陷的泡泡,爷爷蹲在一边,冲我说:“珉儿,看好了!如果单打开一边的盗洞,那墙上的东西就可以看到了,要想留着墙上的东西就必须用胶布全部贴下来!但是两边通就没用了,都不见了!”
我点点头,但是我想戴着面具点头应该很可笑,爷爷说:“这个石棺你了解不?”
我摇摇头,真的是没见过,就听耗子哥说了几句,这个石棺又十分怪异,因为根本就不是长方形的,而是圆形的,我说:“这个下葬有点着急吧,你看这棱角都不弄整齐,而且如果是模子的话,这个模子造的壳也真有点烂哦!”
爷爷说:“这不是休整不齐的样子!傻小子,你看这边上,根本就没有修整过,这代表古人根本就没有修的意思!”
我又擦了擦镜片,对着探灯,终于看清楚了,是没有修过,“那,。。。那为什么呢?”
爷爷说:“我想应该是里面有木槽,陪葬什么的都在棺椁里,傻小子,最早新疆的古人是不埋葬的,让牛车自己拉着尸体,尸体什么时候掉,就算葬哪儿了,牛车谁捡着送谁!”
爷爷挪到两个棺椁之间,我也往那挪去,小一号的棺椁也是个圆的,爷爷接着说:“后来觉得埋了比较安心,但是古人讲究个浑然天成,我想大概是祭祀三天,第一天在棺椁上抹泥,第二天在棺椁上造型,第三天直接下葬。”
我看着奇特,这样下葬倒是第一次听,没见到里面的人就判断不出是什年代的。我说:“爷爷!这个怎么打开啊?”
爷爷没说话,摸着小一号的棺椁,足足饶了一圈,接着说:“给上面讲,送8支撬棍,2只榔头来!”
我费力地爬了出去,给他们转达了爷爷的意思,很快东西顺着我这边的盗洞滑了下来,爷爷接过一支,用手丈量了一下,用撬棍一端顶住自上往下一掌的距离,就听着铛铛铛的声音,顿时灰尘飞扬,连探灯照过去都很模糊,咚,这一声似乎和前一个不一样,爷爷自言自语到:“恩!差不多了!”
接着我学着他往石棺上打撬棍,我论起榔头时才发现,爷爷的力气还是很大的,古人不知道用什么方法,让这泥土的硬度接近石头了,我敲了好几下,才弄出一个小坑,但是不一样的是越往里打越容易,很快这个圆上面就镶嵌着一个“井”的8支撬棍,爷爷说:“走!我们上去!”
我跟着爷爷上去了,叔叔在外面接应着,爷爷一上去就说:“哈拉提老弟,要用你的捷达了!”
哈拉提伯伯对儿子挥了挥手,买买提江就往车前走去,哈拉提伯伯在一旁说:“哈哈!这一趟嘛!我的车算是要报销了!这一路上路真难走啊!”
爷爷笑了笑,让叔叔和二叔从车里拿出的铁的尿素袋,我才想起来里面是什么啊?我凑上去一看,好家伙,全是铁锁,还有一个小臂粗细的铁圈,爷爷随后叫叔叔和二叔下到坟里上铁锁,我担心这坟要是贴合的紧,万一马力足将坟包直接拉出来可咋办呢?
叔叔打好铁锁,很快就上来了,我帮着把另一端挂在捷达屁股上,之后就见二叔找了个宽大的毛毯又下去了,我问叔叔:“这下面要毛毯干哈?把古尸包上来?”
叔叔说:“万一用力过大,这上面坍塌,至少不用清理太多的土!而且毛毯起缓冲,就算拉起来,坟顶也好过些!”
我想了想,好像有点道理,爷爷看了看车屁股,吼叫了一声,“谁!谁不把铁圈套上!”
我大吃一惊,犯错了又,爷爷解下车屁股上面的铁锁,将铁圈套上,就见爷爷一边扯铁锁一边套铁圈,8只铁锁越来越紧,绷成了一道直线,爷爷从铁圈处直接挂在了车屁股上,我才明白这铁圈起的作用就是让下面的撬棍受力均匀啊。
我到一边问叔叔,“叔叔,你觉得奇怪不?你说这坟不到2米,那几百年前,这坟不过离地下也最多一米多,搞这么麻烦的坟,图个啥?”
叔叔说:“原因多了,防盗?仪式?习惯?嘘!别说话!要启棺了!”
爷爷站在离盗洞很近的地方,挥了挥手,开车的是小舅,小舅将捷达的油门踩到了底,屁股后面的燃烧过后的尾气夹杂了扬起的土,顿时弥漫在空气中,爷爷冲着车往上抬着手,意思是叫叔叔让车更用力,轮胎在原地开始打滑,铁锁蹦的很紧,突然车就熄火了,我知道小舅松得太快了。
车又发动了一次,接着空气中开始有胶皮的味道了,乖乖下面的坟包可真是贴得紧啊。突然有一根铁锁松动了,接着第二根,爷爷赶忙示意停下,就在第三根铁锁松动的时候,坟包上端震了一下,我都感觉到似乎地面震动了一下,接着坟包上方扬起了一阵尘土,两个盗洞就跟着喷出一阵土星子,爷爷站在一旁,我吓了一跳,爷爷捂着脸飞快地跑了过来,并冲我们招着手,这。。。。这什么意思啊?
叔叔眼疾手快,吼了一句:“大家往后退!带呼吸面具!”
爷爷退到离坟包大概十米开外,戴好呼吸面具,把身体压低,说了句:“都别靠过来!”
叔叔把我拦在身后,小舅和二叔也在远处,趴低了身体,往爷爷那张望,我看看哈拉提伯伯他们,结果没想到他们更夸张,已经跑到小土坡下面去了。
我喊了一句:“爷爷!我来帮你!”就撒丫子地往那跑去,我当时第一个反应就是诈尸了,奶奶的,终于让我赶上了,我顺手抄起地上的铁锹,爷爷手里也拿着个铁锹,站在原地不动,只是不时地低下身去看,我到他身边,也学着爷爷低下身去看,啥也没看到。
好一会儿,硝烟散尽,爷爷站起身,慢慢地走了过去,我小声问了句:“爷爷!咋啦?”
爷爷说:“好像坟塌了!”
我舒了口气,只要不是诈尸比什么都强。想想也幼稚,都不是菜鸟了,还在想菜鸟想的事,就在我思考的这个空当,爷爷已经走到了坟边,我靠上去后一看,铁锁软绵绵地趴在地上,一处盗洞已经塌方了,另一处还好。
爷爷绕着坟头转着看,也是停在了没塌的盗洞口。不时地往里打着探灯,这时,叔叔他们都凑了过来,谁都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只要下去,一塌方就算是陪葬了,不下去吧,实际情况就是下面的坟盖子是打开了,而且就是打开的盖子碰到了上方的坟顶,导致了一边塌方,这真是赌博啊,赌的就是命!
爷爷几次站起了身,我感觉也是在取舍,几分钟,他站起身,说:“你们给我拿几根撬棍来,我下去!”
叔叔直接说:“不行!爸!我下!~”
我说:“爷爷!我去吧!我知道下面具体情况,我能处理!”
二叔说:“好了好了!~爸!~我下!~我身材最小!我下比较适合!~”
爷爷看了看,说:“你们几个小子给我上面呆着,老子吃的盐比你们吃的饭多!闹腾个啥!要是有个啥事!你们连坟地都省了!”
小舅看了看,拦住爷爷,说:“老爷子!算了!~你养了我这么多年,咋样这次该我下!”
爷爷吼了一句:“你个兔崽子,给我滚一边去!~我出事我就开心了?!!”
小舅依然拉着爷爷,说:“我去!上面需要您,有情况您给我说!我命硬!~您不要我下去,我也不要你下去!大不了我们都不挖了!”
爷爷脸通红,青筋直跳,伸出手就要打小舅,说了句:“兔崽子,你要造反!”
但是小舅却出奇地镇定,站在一旁,闭着眼,伸着脸,哈拉提伯伯在一旁看着,赶忙上来拉住爷爷说:“鬼哥!算了!孩子嘛!可以呢!要他去吧!”
我看到了爷爷皱着的眉头,手死死拉着小舅,我突然理解了平时那不懂的情感,突然体会到想表达却又表达不出的东西,我走到小舅身边说:“舅!下去后小心点!”
爷爷好一会儿松开小舅,说:“下去自己小心,撬棍上方顶板子,不要勉强!不行就撤!注意找塌方点,还有如果一旦。。。。不行就往棺材里滚,一定要小心!”
小舅笑了笑,说:“我在局子里都没啥事,下面还收不了我!你们等好!”
因为怕塌方,盗洞口站着我,在洞口打着探灯,小舅准备妥当,戴面具前,就向我们每个人点了点头,下洞子前,拍了拍我的肩膀,说:“打好光!我下了!”
我用力地点点头,蹲在洞口,双手握着探灯。
小舅半个身子下去了,隔着呼吸面具,他看了我们一眼,之后整个人下到了盗洞里,我的心简直绷紧了,虽然只有不到2米的深度,但是对我来说简直就是生或死的一线之隔,我承认我很违心地说了我下去,如果真的要下去,或许我已经吓得动弹不得,但是就在小舅下去的那一刻,我有种冲动,我想和他换,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爷爷在不远处来回地踱着步,抽着烟。
盗洞下面,光的尽头,依然是漆黑一片,偶尔能看见小舅的后背冒出半个,我时不时向下轻轻了喊一句:“小舅,怎么样了?”
小舅从后面伸出手摇摇,我咬咬牙,向爷爷说了一声:“还没好!”
天空更加的阴晦,我调整了下呼吸,擦了擦呼吸面具上的泥土,接着干脆趴在地上,半个身子伸进盗洞里,尽量让探灯照得下面清晰点,但是这种脑袋淤血的感觉很不好,下面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好像是在撕扯布条的声音,又像是动物在撕扯肉块的动静,我有些紧张,我喊了句:“小舅啊,你怎么样了?要进不?”
我话音还没落,小舅在一步一步往后退,我赶忙退了出来,一伸手,把小舅拉了上来,小舅的胸部一大块湿漉漉的,我吓了一跳,喊了起来:“小舅,你。。。。你流血了!~”
小舅低头一看,往胸口擦了一把,之后再地上蹭了蹭,站起身说:“不是血,是坟头里的水银!”
我晕,又是水银,水银,至少是楚国之后开始流行的了,我才注意到小舅手上还拿着个物件,小舅走到爷爷身边,把手里的物件放在了地上,说:“看!不要摸!上面有古怪!”
爷爷掏出一块湿巾捂住嘴,低下头去看,这个物件说白了就是一根棍,很奇怪的棍,什么材质的看不出来,虽然没有生锈什么的,但是棍身却发着淡淡的红色,还有些镶嵌物,似乎是石头,但是完全没有光泽,宝石镶嵌之间发黑,是水银长期作用的结果,棍身整个是扁圆形的,长度不到一米,棍头处长了铜绿,而且腐蚀地非常严重,几乎一碰就碎,棍的另一头分开,远看就像是鹿角,我第一个感觉这个是古人叉肉烧烤的感觉,最令人吃惊的是就在这棍身上还残留着一块手指骨,手指骨完全发黑,一颗残破的指甲深深地镶嵌在铜绿处,这也是手指骨被带出坟包的原因。我看着手骨发呆,完全发黑。。。
爷爷一边看一边问:“大力,你下去的时候什么情况啊?”
小舅擦了擦汗,抓了把土在胸前抹着,好好的防水服被弄得黄黄的一片,他说:“我们打进去的撬棍直接把贴合的坟撬开了,还有3根撬棍没起到作用,撬开的的石棺里面有套棺,这个棺乖张的很,里面是个方棺,方棺周围的空间里全部是木板!”
爷爷“唔”了一声,小舅接过二叔递过的水,狠狠喝了一口,说:“方棺已经被撬棍弄坏了,整个棺材上面是红黑色,而且味道难闻啊!”
爷爷听完,直接拉过小舅翻开他的眼睛看了看,之后没有说话,小舅揉揉眼睛,说:“撬开的棺材里面,才是最邪门的,里面根本不像人腐烂之后的,而是。。。。”
小舅似乎开始回忆,想想说:“像是就是一个骨头架子放进去的,因为整个骨头一碰就碎,而且全是水银,都黑球了!”
爷爷睁大了眼睛,皱着眉头,我听小舅这么一说也开始皱起了眉头,没道理啊,古人很尊重死人的尸体,就算是战俘的,也会埋掉,鞭尸也古代就像现代的奸尸一样听着吓人,不是变态不会鞭尸的,而淳朴的古代少数民族就更不会了,而且要把人剃成一幅骨头架子,再埋好,试想需要多大的耐性和什么样的心性才做得到。除了用不可思议意外,很难用一个词语来形容。
爷爷把这个棍翻了过来,哦,令人吃惊的东西出现了---蝌蚪文,一直延续到铜绿的腐败处,爷爷对哈拉提伯伯说:“老弟,你看看这个文字你认得不?”
哈拉提伯伯简直是撅着屁股趴在地上,看着这个棍,看着他一手用湿巾捂着嘴,一边睁大眼睛辨识着蝌蚪文的样子十分滑稽,好半天,他直起身子,擦擦汗,说:“我。。。我看不懂!这个文已经很老了!很像维语,不过嘛,不是维语!没见过!”
爷爷点了点头,望向小土坡的方向说:“哼!~那就清楚了,拿人做守护,重棺啊!”
似乎爷爷知道里面是什么了,这让我来了兴趣,我问:“爷爷,什么是重(chong)棺啊?这个守护是什么意思?”
爷爷盘着腿坐下,说:“这是个权杖,或者叫审判杖,回鹘人的辅政一个级别的喜欢用这个,或者叫皇帝的老师喜欢拿着这个,可以骑马当马鞭,可以在皇帝还是顽童不好好学习的时候,敲皇帝的脑袋,后来慢慢地这个东西就成了权力的象征,只是出现在这里。。。。”
哇!这个东西这么厉害?我问:“这个是金的么?”
爷爷看了一眼,说:“是含有金子的,合金吧!”
我有些吃惊,低头看了半天,爷爷拍拍小舅的肩说:“大力,你敢不敢再下去一趟!这一趟只怕是要比这次还要小心啊!”
小舅倒也不推辞,站起身,就往盗洞处走,爷爷说:“记住!下去后,就找方棺周围的木板,木板被腐蚀了应该很好弄开,宝贝都在里面!”
小舅大吃一惊,说:“啊?这样么?那。。。那我该怎么拿?”
爷爷看了看他,掏出一支烟,塞在他嘴里,说:“不着急!先看看木板的受力点,这东西年月久了没有力道,全靠的是那石棺的贴合力,但是木板没抽好,石棺也会倒,明白?”
小舅狠狠抽了一口烟,说:“好的!抽木板前看受力点!”
爷爷边说边比划说:“在最靠棺壁的木板,那儿是腐败最严重的,应该是这样的,你往那下手,弄个脸盆大笑的洞就可以!”
小舅点点头,爷爷说:“看什么好拿就拿什么吧,你只有一趟下去的机会了!天要变了!时间不够了!”
小舅狠狠点点头,说:“我这就下去!”
说着戴起了呼吸面具,爷爷嘱咐到:“千万不要贪心,找最有价值的就可以!”
小舅很快又下去了,这一次还是我在边上,小舅拿下去不少油纸,还有黑色的塑料袋,就看着小舅的后背一点一点消失在黑暗中。我知道要出东西了,回鹘的东西倒是第一次见。
小舅下去不到五分钟,就听着一阵闷响,接着有土星子漂了上来,我大吃一惊,吼了一句:“小舅!你没事吧!”
我第一个反应当然是下面掉落石了,小舅会不会。。。。。正在我着急的时候,小舅从黑暗中伸出一只手摆了摆,我松了口气,接着一块板子丢在了洞口,我知道是棺材内壁上的板子,果然腐烂的程度相当严重,木头已经糟掉了,但是上面还是有着些红色印记,恩,不知道什么颜料,这么久了还保存得这么好?连水银都没有把它腐蚀掉。
接着就听见下面有些声响,我虽然有些紧张,但是为了不让自己紧张尽量不去看下面,我侧过头看见哈拉提伯伯和买买提江两人正在处理那审判杖,包得十分小心,爷爷蹲在地上,叔叔和二叔在抽烟,时不时地往这张望。
我抬起头看着远方,那小土坡的一侧,我看见了花姐,似乎阴晦的威风正在慢慢地疯长,却影响不了那牛仔帽下花姐动人的长发,突然间心情缓解了许多。
就这时,听下面小舅喊了句:“珉儿,打好灯光,对着左边,有东西!我要点光!~”
我赶紧把探灯对着盗洞低部,我的手挨着地,防水服里很热,脖子里的汗水夹杂着阴晦的天气,感觉已是在下雨,天空越来越多的乌云,让我感觉随时都可能雷声隆隆,我朝下面吼了句:“小舅,加快速度啊!要下雨了!”
爷爷老远喊着:“快什么快!慢慢弄!下雨怕什么!”
我又朝下喊:“爷爷说了!慢慢弄,不要怕下雨!”
下面大概有10分钟左右静地吓人,以至于我以为是自己太过于着急,一会儿买买提江走到我身边,这小子穿了一身长裤长衣,脸上挂着个毛巾就到我身边了,说:“珉!我来!换你去休息!”
我看看表,果然过去很久了,下面一点声音也没有,买买提江换下我,就趴在地上,不时地往下看,我心里感叹一声,真是厉害,不用呼吸面具就敢在坟头前晃荡,后来我才知道他是根本不知道这坟头里的危险,真是不知者无畏啊。
我去掉呼吸面具,拿着一瓶纯净水就倒在头上,接着问二叔要了一支烟,蹲在离洞口不远处就开始抽烟,时间又过了五分钟,我一个灵机,喊了句:“爷爷!他不会是缺氧了吧!天哪!”
爷爷大喊一声:“你扯什么淡啊!你知道他在下面干嘛么?安静地看着!”
话音未落,就见绳索动了一下,哦,起宝贝了,我快步地赶上去,叔叔换下买买提江,二叔拿着个黑口袋,我紧张地趴在洞口,见小舅慢慢地从下面退了出来,双手捧着个物件,油纸包着的,外面还套了好几层黑塑料袋,我接了过来,小舅又低下头进了盗洞。
我掂了掂重量,双手能够抱住,有点沉,但是感觉很软,我脑海中闪过无数的念头,古人的衣服?骸骨?。。。。感觉都不是,小舅抱着这个物件上来的那个模样不像是个简单的物件,这什么东西过去一千年还是软乎乎的?我递给爷爷,爷爷也表示很诧异,但是知道后面继续有宝贝起上来,他仅用手指了指依维柯,我把黑塑料袋放上车,就又赶到盗洞口,接着出来的宝贝仅拿油纸包着,我凑上去一看,没把我吓死,如果不是从土里出来的东西,我真会以为是小舅在给我们开玩笑,这宝贝长相和男人的下体一样,上面还雕刻着漂亮的花纹,底部平时应该是竖立放置的,很平,宝贝是石头刻的,石头发着淡淡的黑,虽然一只手就能拿住,但是这个东西太匪夷所思了,总不会这下面埋个淫贼吧,我有些好奇,但又不好意思问爷爷,我所掌握的文献资料中,还真没学到过这个物件用来做什么的,我不敢问,怕问对了倒还勉强尴尬接受,要是问错了,不被人看成流氓也得看成色情狂。
接着又上来一双靴子,靴子上面有漂亮的金丝,金丝没有发黑,金丝绣成马的样子,靴子前段翘起,进脚处的开口很大,保存得非常好,靴子里面是皮毡,表面有些小小的红色石头做为装饰,从靴子的样式看下面躺着的是女人,这太奇怪了,这女人的坟头里出个男人的下体,这真有些。。。。
接着,一条样式复杂的项链,看来小舅那十几分钟在下面就是脱人家项链和鞋子什么的了,我接过项链,因为没带面具,我似乎闻到隐约中有股子松香的味道,但是哪里敢多闻,全部一股脑地放进了车里。
接着一伙人全部上去帮着拿东西,我又一次感觉自己很多余了,再次拿上来的东西都是些比较精致的盆盆罐罐,每一个都是密封起来的,我对陶瓷一直提不起兴趣,我感觉最有兴致的就是哈拉提伯伯和买买提江,两个人感觉什么都想上去看看,什么都想帮帮忙,我脱了防水服,换了身衣服,索然无味。
这时候我突然想起了花姐,我开始往小土坡上跑,一口气跑到小山坡顶上,我紧了紧牛仔帽,就开始四处张望,终于在小山坡背面一处凹地看见花姐仰卧在那。
花姐不知什么时候换了一条牛仔短裤,雪白的腿让人浮想联翩,牛仔帽盖在脸上,双手抱胸,怀里是一把英吉沙,我尽量小声地挪到她身边,跟她肩并肩地坐下。
她知道我来了,把牛仔帽往上推了推,问了句:“他们埋土没?”
我说:“还没有!不过已经出宝贝了!”
花姐眨了眨眼睛,弯弯的睫毛真美,我说:“花姐,这一下午你就这么坐着?”
花姐没有说话,我说:“刚才挖出来个好玩的东西!”
花姐还是没有说话,我接着说:“好像是一包肉!恩?也好像是太岁!”
花姐侧过脸看了我一眼,我以为能让她感兴趣一下,没想到什么反应都没有,我接着说:“花姐,恩!~~我这一趟回去怕是要回学校了!我会想你的!这话说得早吧,我担心呢,回去你们一忙,就没机会说了!所以,想现在说!”
我看看花姐,她闭着眼,微微点了点头,我接着说:“我还想说,花姐,我。。。”
就听着山背后轰隆一声,该死,我这“我爱你!”还没来得及开口,咋啦啊?!不对!~不好!~出事了!~坟塌了!
我大喊一句:“不好!坟塌了!~小舅~!~~~”说罢!一个弹起身,飞也似得,往盗洞那跑,就在这时,一颗豆大的雨点砸在我身上,我大吃一惊,这是多么不好的预感啊,就这颗雨滴砸出了我的泪花,我更加拼命地跑,心里暗暗念叨着:小舅!千万别出事啊!
我跑到跟前发现所有人都在那该干嘛干嘛呢,就我一个人喊:“小舅!小舅!~他在下面怎么样了?”
结果,小舅在一旁,抽着烟,喝着水,说:“你这么着急找我,是要送钱呢还是要送饭呢?”
惹得所有人哈哈大笑,我有些不知所措,我说:“刚才。。。就刚才那轰隆怎么回事啊?”
小舅过来拍拍我的肩膀说:“下面那拉起来的棺椁嘛,再用依维柯拉一下整个坟就塌了,你二叔就那么拉了一下!就省去了我们辛苦填埋的过程了!”
我恍然大悟,我在他背上拍了一把,说:“你早说啊!害得我以为你在下面陪葬了!”
小舅一声惨叫,我没用力啊?他怎么?我一把扶住他,着急而又关切地问:“小舅!你不要紧吧!你怎么了?”
小舅捂着头说:“头晕!头晕!~”
我说:“你别动!~我背你!~”接着大喊:“爷爷!~爷爷!~小舅头晕!~”
说着不由分说把小舅背在了背上,其他人似乎无动于衷,我喊着:“你们过来帮忙啊!小舅不行了!”
小舅一声阴阳怪气地说:“你才不行了呢!”
我侧过脸一看,这小子一只手搂着我的脖子,一只手在空中举着个V字,晕死!又被他涮了。又惹的周围的人哈哈大笑。
爷爷说:“行了!行了!下雨了!收拾收拾!撤了!二子!你去把铁锁弄断!在坟里的就留那吧!”
大家又开始忙绿起来,爷爷对叔叔:“你去喊小花!”
接着转身对哈拉提伯伯说:“老弟!可能需要你和你儿子掌灯了!我们看看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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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8-9 10:04:01 | 只看该作者
小舅紧紧地跟着爷爷,我跟在小舅后面,突然感觉小舅似乎比以前更怕爷爷了,我递根烟给小舅,小舅摆摆手,这倒挺意外,难道。。。。爷爷这个时候回过头看了一眼小舅,说:“大力,辛苦了!”
小舅屁颠颠地说:“哪里!哪里!”
爷爷说:“下面掏空了?”
小舅说:“没有!~拿一半!留一半!您老教育过的!”
爷爷看了他一眼,小舅极力表现出真诚的样子,尽管天上的雨渐渐大起来,但是小舅却表现地异常沉稳,爷爷叹了口气,说:“幸好今天是没出事啊,老天有眼啊!这做事啊!就是人在做!天在看!你以前做的那些事!哎!~”
小舅殷勤地上去搀扶着爷爷,说:“我知错了!真的知错了!您千万别生气了!气坏身子骨我担不起啊!”
爷爷回身就要踢小舅,这小子就近抓了我做挡箭牌,看得出爷爷没有生气,爷爷吼道:“你!一会儿好好蹲车门口吹灰!”
小舅倒是干脆,说:“麻大没有!(小事情)”
爷爷说着就上车去了,小舅似乎得了蜜一般,我点着烟,刚叼上,小舅就直接抢了过去,我凑上去说:“小舅,你今天积极的这个样子,原来是将功补过来了,啊?!倒挺有一手的!苦肉计么?”
小舅很鄙视地看着我,说:“我苦肉计?我告诉你,老子下去的时候就没想过要活着上来!”
我掏了一支烟,刚要点,小舅直接抢走了我一整包烟,说:“哎!把烟给我,刚才在下面验空气把烟给用完了!娘的,可惜了我的中华!”
我说:“你在下面你点什么烟啊?”
小舅说:“废话,废话,空气没了,老子怎么上来啊?而且烟这个东西好啊,尼古丁、焦油在下面杀菌,恩!对了!~别和你爷爷说哈!你爷爷反感这个!”
雨大了起来,我掐灭了烟,上了依维柯,乖乖,这里面简直就是个移动的暗室,四周的窗户不但关着,连光都挡死了,看来是有说道了。
这时候大家在车中间的过道上码上棉布单,哈拉提伯伯和他儿子在中间打着探灯,爷爷半跪在地上,膝盖下垫着一个坐垫,花姐换上了一身蓝色的干净工作服,靠在椅背上,叔叔捧着第一个拿上来的软软的物件,小舅在车门口抽着烟说:“这个东西真他娘的怪,您让我把棺椁两边的木板掀开,最上面就是这东西,我以为是什么没见过的蘑菇呢,结果捏了捏一看不是,就没管那么多,直接割了拿上来的!”
爷爷接过物件,将油纸打开一个角,鼻子离物件有半米的时候,用手忽扇忽扇地将那物件的气味往鼻子里扇,接着又靠近一点,继续扇,最后直接放鼻子上闻,之后拿来放大镜对着物件仔细看。
我在一旁伸着脑袋看了半天,说:“爷爷!爷爷!你看像不像大爷爷给我的太岁?这个颜色这么深,应该是土生太岁吧!是不是在下面吸了尸气变色了!”
爷爷说:“不是!不是太岁!这个难道是。。。。”
说着将那物件用纸擦了擦,之后将油纸完全去掉,我才看清楚这物件的样子,黑褐色的颜色,包裹着物件的外层,靠近中间颜色略微发红,中间层又泛着白,就像一大块发了霉的臭豆腐的样子,大家似乎都没见过这个,尤其是哈拉提伯伯,一只手把探灯举地高高地,另一只手就伸过来,摸了摸那物件。我也伸手摸了摸,果然跟我第一次捧着的感觉一样,这物件是软的,但是却像人的皮肤一般很有弹性,再往下用力似乎就非常地坚硬了,可以感觉出不是太岁。
爷爷说:“这。。。好像是肉石!”
几乎所有人都有些吃惊,二叔说:“老爸!这肉石不就是长得像块肉嘛!可这个也不像块肉啊,怎么会是肉石呢?”
爷爷瞪了他一眼,说:“你就是被书教坏的!”说着拿起这个被叫做肉石的物件,放嘴边,用舌头轻轻舔了一下。
我大吃一惊,说道:“爷爷!小心~这是土里上来的!”就见爷爷闭着眼睛,嘴在不断地咕嘟咕嘟,接着睁开眼睛说:“恩~!这是肉石!也叫绸石!外软内硬,这个东西具体值钱不值钱谁都不知道!”
我们大吃一惊, 我说:“爷爷!你说清楚啊!我就知道个名字,其他都不了解啊!”
爷爷把肉石拿到探灯下一照,眯着眼看着底部切痕,说:“这个东西啊,老书上写过,倒还没在世面上见过,当年,有人提到过,谁都没留意,要是大的在,也不一定能记得这是个什么,这个东西吧,我知道的也不多,就是很凉,古人喜欢挖个洞把吃的放地下,之后上面盖个肉石,大太阳下,这东西下面的吃的什么的,还是凉凉的!还有大力,你这个刀口切得还行,但是太大了,我想那下面也没多少了吧!”
小舅在车门口看了看,没敢搭腔,爷爷说完,把肉石递给了我,我摸了摸上面,很粗糙,但是很有弹性,感觉很像摸在了四脚蛇的皮肤上,我端起仔细看,很像是绒毛,但又不是,黑褐色的颜色,用力一捏,里面又是硬硬的,爷爷说:“包好吧!这个要么天价,要么一文不值!”
我把肉石递给叔叔,叔叔包好,放进泡沫箱里,接着,二叔又拿过那个很像男生下体的物件,本是黑黑的颜色,在探灯下更显得黑亮,爷爷直接一把抓住那物件,说:“好东西!”
接着用绒布擦了擦,我有点结巴,因为花姐正在整理身后的物件,我不知道怎么问,我说:“爷爷!这个是。。。是生殖器么?”
爷爷说:“是的!”
我问小舅:“小舅!下面是女人的坟头么?”
小舅说:“恩!至少大坟里面躺着个女的!”
我回头问爷爷:“一个女的坟里放个生殖器模型!~爷爷!这女的不会是。。。小姐吧!”
爷爷瞪了我一眼,说:“你不是学过么,就学成这样,这个在古代象征权力的,古代人都喜欢儿子,拿这个到你家就代表你家有生男子的希望了,就算有神的信仰,能大得过后代的希望么?”
我说:“那怎么不传承给下一任呢?非要埋在坟里!”
我接过爷爷手中的宝贝,我就搞不懂这是什么石头,爷爷说:“这或许代表她当年真的厉害!前无古人了,你没想过么,放在这个坟头里,再看看哪个大坟头!”
爷爷一说大坟头,我明白了,看来这下面躺着的主儿有点自私,死了带个神婆,在阴间也保佑他生的全是儿子啊,我问爷爷:“这个值多少钱啊?爷爷!够买辆车不?”
爷爷说:“早着呢,能卖个2万就不错了!”
我心里有点失望,但是哈拉提伯伯打得灯却晃悠不止,他伸下一支手直接从我手里拿过那石头,看了看说:“鬼哥,你说嘛!这个东西!2万块钱给给吗?欧呦!~欧呦!~胡大!胡大!这么多嘛!”
爷爷看了看哈拉提伯伯,说:“这个还没放你那的镇墓兽值钱!那个至少10万是可以卖到了!回鹘人的东西,不是金不好卖啊!”
哈拉提伯伯把东西递给了叔叔,二叔递过来一个大包油纸,爷爷放在中间,小心地拆着,不知道是不是灯光强烈,里面的油纸刚打开一半就有些光闪烁出来,我喜欢那黄澄澄的颜色,有人说男人会为权力和金钱发狂,我想探灯下那金光闪闪的感觉会让任何一个男生都发狂的,我看着眼睛发直,小舅在门口说:“这是从女尸脖子上剥下来的!”
当油纸全部拆开,爷爷就拿起一个角儿,说:“大力,你拿的是项链是什么材料啊!”
小舅说:“当时黑!没看清楚,就看见这么个东西,其他都烂了,那衣服基本上一碰就碎,这项链还被落下的石头砸了一下呢,我没敢动那石头,就把这给顺出来了!”
爷爷说:“这不是金的,至少不全是,有一大部分是铜的!我大吃一惊!果然爷爷翻过来那一边有很多铜绿!但是很密,很少,我有些纳闷,至少千年以上的东西咋没有被氧化呢?就算不氧化,这尸体上的微生物也该弄绿了,可是却没有变绿啊。
爷爷将项链翻了过来对着探灯看了看,说:“天意啊!天意!”
我只能说很费解,小舅倒比我先问了起来,“咋啦?这东西能说出天意么?”
爷爷转过头问小舅:“你下去的时候,正好是石头砸在胸口么?”
小舅说:“不是!不是!要偏一点,这个东西一部分反正已经卡进去了,要不那个权杖也跟着一起砸坏了!我就那么直接拔出来的!”
爷爷说:“最值钱的东西卡在石头里了,呵呵!这是个残品啊!你说不是天意么?”
我们都大吃一惊,我说:“爷爷!你咋知道是个残品呢?”
爷爷很小心地捧起项链,我借着探灯一看,上面的花纹就像只张牙舞爪的怪鸟,嘴朝下,似乎要咬住什么物件,侧面同样一只张牙舞爪的兽,似是在争抢,又似在嬉闹,那无疑下面必须有个什么挂件了,经爷爷这么一说,我顿时有了一些明悟,但是疑团一个接一个来。
首先,那审判杖,专门打皇帝儿子的,这是个辅政大臣,可是那生殖器饰物又是权力的象征,那么她应该是个神婆,可这么重要的一个岗位,这么一个集权力与能力一体的人,居然是个女性,如果这个女性要是再野心大一点,完全有能力去其而代之,说不定中国历史上又会多一位女性国王,可是毕竟她没有,反而成了别人陪葬品,这么想想她倒是可怜,但是至少她曾经辉煌过。
小舅这时候说:“对了!我前面下去后的那个黑骨头架子,我到现在没想明白,如果水银保存尸体,至少面目是可以分辨出来一些的,可是我敢保证那尸体只有个骨头架子,为什么啊?”
爷爷赞许地看了他一眼,说:“不错,学会思考了,我下去看了那个坟,不大,棺椁连1米5都没有,一个这么有本事的人只有十几岁的可能不大,说明真身或许失踪了,也有可能秘密处杀掉毁尸了,这个下面的人只是个替代品,就像找了个投胎转世的,之后为了求所谓的真身,将这个女子处死,之后弄成骨架,一起埋了!在古代,这还是个很神圣的事!”
我插嘴:“万一这女子是个傀儡呢?年纪大小好像就不那么重要了吧!”
爷爷看了我一眼,说:“这个可能有,但是如果那样为什么还要剔骨埋呢?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我恍然大悟,很佩服爷爷的心思缜密,接着又看了几个物件,没什么值得推敲的东西了,但是爷爷却很仔细,除了那几个密封的盆盆罐罐没让打开外,其他的都仔细地擦过,看过才算完。
我是探着头猫地都累了,干脆坐在那看看每个人,花姐一直忙绿着将物件一个个打开递给二叔,叔叔忙着往泡沫里装,哈拉提伯伯不知疲倦地举着灯,看着爷爷伺候那些宝贝,不时地还惊讶地问这问那,接着就“胡大,胡大”地感叹。
我干脆凑到门口和小舅抽起了烟,在烟雾缭绕中看着外面下起的大雨和那被掩埋的坟头。
坟头还有几个,要不是这大雨,或许那几个也会被挖开,但是如果打开都这么麻烦的话,估计得在这呆个一星期了,我的眼神开始迷离了,这是个怎样惊心动魄的历史呢?一个女人掌握着一个国家,一个民族,之后心灰意冷地离开,又或者当朝者怕她管得太多,赐死埋在无名的荒野,甚至连名字都不会留下,而属于自己休眠之地却躺着别人。
我又点了一支烟,想那大坟头下躺着的人,陪葬品都搞得这么隆重,或许他也很难,一个国家总该有些秘密,尽管躺在下面,尽管过去千年,守护在你身边的人真的心甘情愿吗?
小舅倒是很神奇地看着我,说:“你鬼上身了么?想什么美事呢?”
我回过神,对他说:“我?想没结过婚的羊呢?我走之前,再弄些红柳烤肉吧!这次我要求不高,结过婚的羊也可以啊!”
小舅丢掉烟屁股,裹了裹衣服说:“羊娃子嘛,吃一次就可以了,大尾巴羊嘛,山上多了,自己抓去!抓来嘛!宰好我给你烤!”
我哈哈大笑!也笑自己感慨良多,这算不算活人在为死人操闲心呢?我丢了烟屁股,又回头看了看那坟包,又看了看阴暗的天空,就在这时,一道响雷划过天边,之后一切都恢复到大雨滂沱中。
车开在草原上,我有些不舍,或许我喜欢空旷的干净,喜欢那草地的清香,也或许喜欢和花姐两个人的无拘无束,但是越是这样想就会让我越牵肠挂肚地事快要来了,那就是要回学校了,虽然我开创的事业全部在那,但是我更不舍的情怀也留在了新疆。
车上小舅似乎很累,倒头在最后一排呼呼大睡,二叔难得和叔叔坐在了一起,两人低声交流着什么。
我做在花姐后面,花姐似乎带着耳机在听音乐,我想和她说话,但是插不上嘴,这让我很烦恼,干脆我放弃了,也侧着身子呼呼大睡,车里感觉很潮,在挖坟的时候穿着的潜水服让我一脱掉后感觉很舒服,但是车里一潮,马上感觉到异常的不舒服,我将牛仔帽压在脸上,正打算睡去。一个人坐在了我身边,我一看是买买提江,他倒是很开心很兴奋,凑上来说:“珉儿,你下去嘛,多少次了?”
我胡乱说:“我自己都记不得多少次了!”
他说:“你嘛!亚克西!下次嘛!叫上我,我们嘛,朋友嘛!”
我笑了说:“这个事吧,不能多做!你回去后,忘了吧!”
他说:“忘?!我为什么要忘呢?我会告诉我的儿子!”
我又笑了,他太可爱了,太朴实了,我说:“呵呵!不能说的,很多事不能说的!这个事国家不让干!犯法!明白?”
我看得出他不明白,他还沉浸在一种满足和新奇中,我说:“你在这宝贝里喜欢什么?”
买买提江倒是直接,说:“我嘛!都喜欢呢!都可以卖好多钱呢!我嘛!不卖!留着,我儿子嘛!拿去卖嘛!钱嘛有呢,买房子、车都够了!”
我又乐了,说:“老婆你找了?”
他说:“没有呢!你找了?”
我说:“找了!就坐前面那个!”
他说:“窝讲(哎呀)!漂亮的很嘛!”
这时花姐突然转过身,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把耳机去掉了,看了我一眼,说:“不许胡说!”
我面红耳赤,低着头“哦!”了一声,花姐这才坐了回去。这下丢人丢大了,买买提江倒是在一旁看热闹。
聊了一会儿,我找借口看小舅,逃到了最后一排。

依维柯跟着捷达一直开回了哈拉提伯伯家里,我们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又大吃了一顿。
雨在傍晚十分停了,我们全部在院子里纳凉,爷爷叫哈拉提伯伯在院子里聊天,我们都在,爷爷说:“老弟,我们这就走了!临走前,我有几句话要交代!”
哈拉提伯伯有点急了,一再挽留,爷爷摆摆手,说:“晚上安全,必须走,这次出的货,你看上了啥,就说!给你留下,也谢谢你一家对我们的照顾!”
哈拉提伯伯说:“你已经给了我一只小动物,我不能再要了,下次提前给我打电话,我嘛!提前买只好羊!”
爷爷摆摆手,说:“你这样,我过意不去了,二子!你去!拿个罐子来!要密封的!”
二叔到依维柯里很快取来一个出土就密封的罐子来交到爷爷手里,爷爷把罐子放到桌子上,说:“这个里面是什么,谁都不知道,就当是个礼物,送给你啦,记住!如果你要有国外的朋友,这个可以卖个好价钱的,还有,你家人不能打开,要打开就在这院子里,衣服穿严实点,嘴巴鼻子都堵上,再开!”
爷爷说话间,有点哽咽,随即又从包里拿出一沓钱,说:“我们这次出来也没带什么东西,这点钱就给孩子们买点什么吧!全当礼物了!”
哈拉提伯伯简直有点生气了,说:“鬼哥,这样不卖到(不好)!我嘛!不缺钱,东西嘛!我收下了!钱嘛!你拿走!”
爷爷僵持不过,只好收了起来,我们一行人,陆陆续续地出门了,买买提江跟我走在一起,还在说以后要是再挖坟一定要叫上他,我无奈地点点头,爷爷最后一个上车,上车前,对哈拉提伯伯说:“我老了!怕以后腿脚不便,来得机会也不多了!你要保重啊!”
哈拉提伯伯似乎没有听出里面的意思,说:“你嘛!身体好得很!多走动一下嘛!100岁有呢!~”
爷爷哈哈大笑,告别上车时,我看到爷爷的眼圈是红的,其实离别最难受的应该是另一方不知道这就是永别吧。
车在路上,我的心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我压低了牛仔帽,遮蔽了所有的光,感悟着这诀别。
69#
 楼主| 发表于 2012-8-9 10:07:58 | 只看该作者
不知什么时候,我睡着了,起来后就感觉自己感冒了,脑袋发沉,脸很烫,四肢无力,口干舌燥,花姐似乎也在睡,我张张口,却什么都说不出来,我缓了一会儿,推了推前排的座位,轻轻地喊了一声:“花姐!~~”
前排的花姐侧了一下身,我又轻轻地喊了一声:“花姐!~我。。好难受!~”
之后我感觉自己失去了知觉,不知过了多久,我首先闻到一阵刺鼻的清凉油味,接着清醒了不少,花姐一只手托着我的脖子,另一只手正在我的太阳穴上反复地按着,我张了张嘴,有气无力地说:“花姐,我。。。。”
花姐说:“别说话了,你发高烧了,热的!~”
突然心里暖洋洋的,这时头顶上一个声音,小舅的声音:“你小子身体太差了吧,这什么天气都能发高烧啊,睡觉睡出个高烧哈!要不是你花姐,脑子烧坏了,还要你小舅我养你一辈子哈!”
二叔在一旁说:“就这个身子骨还挖坟,做陪葬都不够资格哦!”
我这才注意到身边站着好多人,爷爷看我醒了,粗糙的大手摸了摸我的头,说:“小花!你给他放放血!再给他打一针!”
说罢,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了,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听错了,放血??花姐将我的按住我的头,打着一只电笔,撑着我的眼睛看了看,问:“你好点了么?”
我点点头,她将我的脑袋轻轻放好,说:“一会儿放血的时候忍耐一下!”
我这次是没听错了,这发高烧和放血有什么关系啊,我“哦”了一声,就见花姐将我的手放在她的手上,我微微用了用力,好软的手,原来她是关心我的,正在我洋溢着幸福的时候,她抓起我的中指,从手掌内侧往中指搓着,很用力,有些生痛,大约2分钟,突然她捏住我的中指,掏出英吉沙,又把我的脑袋按向一边,就感觉手指麻了一下,当我转过头,就看见中指在流血,可是奇怪的是血液是黑色的,花姐快速地挤着我的手指,直到挤不出黑色的血后,才拿创口贴包了起来。
我抬起手,问:“怎么?是黑色的!”
花姐掏出一个细长的针管熟练地从药瓶里抽着退烧药,将针管朝上,弹了弹,压了一下药液,说:“那就是热毒,土法子,你转过来,裤子脱掉!”
我有点窘迫,但是还是照做了,为什么每次挖坟都要做出这么尴尬的事情,我露出半个屁股,头贴着窗户,窗外闪烁的路灯似乎都在嘲笑我,我不敢回头,不敢去想,更不敢看,这一次我由衷地知道了碘酒其实贴着皮肤是凉凉的,接着在我完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针头刺进了我的皮肤,我不能说花姐扎针的技术需要锻炼,也不能说我怕痛,但是我喊出来了,“哦~~~~~!!!”
整个车厢里回荡了一声我的惨叫,接着针管拔出我的屁股的时候,感觉半个屁股带大腿都不是我自己的了,我回过头,眼里闪着泪花,这标志着我懊悔的泪花,标志着我痛苦的泪花,标志着我羞愧的泪花,花姐倒是很冷,突然我觉得这个冷很可爱,至少比在前排哈哈大笑的二叔和小舅要好很多,我有些不好意思,对花姐说:“我。。。给你添麻烦了!”
花姐看了我一眼,突然一只手摸了摸我的额头,说:“没事的!打肌肉针就是很痛!放心吧!没事了!~喝点水就好了!”
说着把她的水壶放在我的座位旁,就开始收拾针管什么的,我摸着她的水壶,好幸福啊,花姐收拾妥当,站起身说:“要是难受了,我就在你前排!”
我点点头,脑袋感觉好些了,小舅走到我座位旁,说:“你咋就这点出息呢,打个针怕个啥,想你小舅我下塌方的坟都义无反顾的!哎呀!”
说着点了一支烟,我咽了一下吐沫,嗓子有些痒,我伸手要过小舅的烟,吸了一口,刚吸进去,就感觉难受异常,接着一阵咳嗽,花姐转过头,看见我正拿着烟,有点恼怒:“你大学生咋当的,发高烧你抽哪门子的烟啊!大力,你一边去!珉儿高烧你给他抽烟啊?嗓子废了,你看老爷子怎么收拾你!”
花姐声音有点大,小舅有些诚惶诚恐,抢过我的烟,站起身,做着十分紧张的样子示意花姐不要大声,惹火了爷爷后果严重,接着撤到了最后一排,开了一张小窗,自个蹲着抽烟去了。
这是我第一次见花姐动怒,平时嚣张的小舅居然这么乖,我心里暗喜,要是老婆是花姐,那么无疑小舅这个刺头在我今后的生活中会低调很多,花姐看看我,说:“你好好休息!不许抽烟!”
幸福了一路,一直到家,花姐都时不时照顾着我,她真细心,真希望这个时刻永远不要结束。我真纳闷,难道我的身体真的有些不济吗?怎么动不动就感冒呢?看来回四川后要好好锻炼了。
回家后,又洗了个澡,深夜,我出了一身汗,第二天起得很早,车上都睡够了,喷嚏不断,但是精神头很好,老爸给我炖了鸡汤,老妈倒是不管不问地上班去了。其实每次我都知道老爸希望我能给他说说挖坟的事,但是我知道其实老爸知道的越少越好,做鬼脸的以后就算是我出事也不会连累到他。
我一直不想承认自己是鬼脸,但是我心里却早就把自己看成一个不折不扣的鬼脸,我写着日记,中间这样写道:“这次,我感触了,地下的东西不是全都属于一个人或者几个人的,不管是为了过日子,还是为了发财,都是给后辈们留着一些,车上二叔告诉我,如果大爷爷他们挖坟,发现洞被挖过,手法很像爷爷和尹三爷的手法,最多下去看看留下些什么,之后上来哈哈大笑一番,‘咒骂’几句就会填埋离去,或许正的像爷爷说的‘做事就是人在做,天在看’,入了这一行,道德或许比宝贝更重要。”
下午接到爷爷的电话,我有些意外,我当然速度地赶过去,路上给爷爷买了一些水果,见到爷爷的时候,爷爷正在看一本古书,我等了半个小时,猜测了半个小时,搞不懂有什么大事需要我来做的,爷爷从书房出来后,开始泡功夫茶,这东西看过喝过,没自己泡过,也帮不上忙。
爷爷一边泡一边说:“珉儿,你跟咱们家这行也算有渊源了,本来呢,我不打算教你,我是打算带进土里去的,可是!天意啊!你自己却一蛮子就学进来了,而且比你叔叔当年还有出息,你那二叔和小舅现在一瓶子不满,半瓶子咣当,不思进取地,你爸就更指望不上了,你呢,不耽误学习的情况下,就跟着学吧!能学多少就学多少,学不会,乘我身子骨还硬朗,能教你多少你就学多少,明白了么?”
我心里一下激动了,这不是要传绝活了么,可能是这好消息来得太过突然,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就点了点头,爷爷呵呵一笑说:“好!遇事稳得住,很重要!也很关键!还有如果你实在学不会,就顺其自然吧,我这些个东西一起带进土里么,也就是天意了,也算今后少糟蹋祖宗的东西了!”
爷爷的茶泡好了,有滋有味地喝了一盅,说:“你知道洋毛子喜欢什么?中国人喜欢什么?”
我想了想,说:“黄金吧!我觉得中国人,洋毛子都喜欢黄金吧!可能洋毛子更喜欢越来越好的东西吧!”
爷爷笑而不语,说:“你掌眼学得算入了门道,可是这东西学问大啊,你买卖通道可是比什么都重要啊!”
我点点头,安静地听着,爷爷接着说:“这样吧!明天下午,你再来,我带你见见,这个东西讲是讲不清楚的,自己学吧!”
接着就打发我走了,本来我以为爷爷能给我几本专业书让我学学,结果还没有,甚至连怎么入手都没有,这算怎么个教啊。
我去花姐家,花姐不在家,又窜到叔叔家躲清静,门开了,大猫正对着我绕来绕去,叔叔在一旁正在给它洗澡,我也戴上手套帮叔叔一把,叔叔给大猫吹风,我在一旁按着,我们两人话不多,偶尔听见大猫不满地呜咽声,把大猫收拾妥当,我也累了一身汗,我坐在沙发上,叔叔拍拍大猫的头,大猫很听话地去窝里舔毛毛去了。
叔叔给我拿了一瓶冰乌苏(啤酒),还问到:“身体怎么样了?能不能喝?”
我拍拍胸康子说:“没事!高烧都是意外!”接过冰乌苏,我咕咚咕咚地喝了一半,叔叔也喝了一半,坐在我身边说:“你咋有空跑我这来了?”
我说:“没有,过来躲清静来了,叔叔,我想问你,你最打算做些什么呢?以后你打算一直做鬼脸吗?”
叔叔笑了笑,说:“其实有点本事,谁愿意冒风险呢?我吧,打算娶个媳妇,开个宠物店,有个孩子,有空去旅游一下,这就足够了,挖坟这么久,人总要归于土里的,每一天开心吧!”
我没想到叔叔会这么和我说,我以为叔叔可能会说一定要把爷爷的事业做大做强来着,没想到却是个简单地不能再简单的梦想了,我说:“那你现在就可以做到啊!怎么?”
叔叔喝了一口啤酒,说:“是不是问我为什么还要继续做下去,呵呵,你爷爷啊,他总要有人陪着啊,他要有点什么事,我们一家人一辈子都不会安心的!”
这确实很中肯,我不禁有些惭愧,我和叔叔的孝顺好像完全不是一码事,而是更倾向于兴趣。每次挖坟我很少关心过爷爷,都是在得到别人的照顾,这样下去,怕是一辈子做不成真正的鬼脸,想想尹三爷,更是为他感觉钦佩,独来独往,要是遇上我们那天的情况,或许真的躺在了下面了,可能又得等个上千年才会有人知道,而他却要沦为一个盗墓贼对待,但是他的风格却令我觉得胆大,自信。
从叔叔家出来的时候,我感觉自己似乎长大了,知道关心是个什么意思了,男孩与男人之间的差距或许不过是责任和重任吧。
我突然也感觉到时间的不够,也发现其实自己了解的挖坟也真的只是个皮毛,还有太多的东西需要去了解和学习了。
中午太阳很大,在家里关了空调就冒汗,喝冰啤酒都感觉只能支撑几十秒又会全身燥热难耐,爷爷的电话如期而至,到爷爷家楼下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全身都在出汗,那该死的热感冒也好得差不多了,还没敲门,爷爷的桑塔纳就在按喇叭了,我进了车,爷爷照例座在后排,花姐在开车,我还没来得及好好看看花姐,爷爷就说:“今天要卖的东西的资料全部在这,你自己看,一会儿和老毛子谈的时候,你仔细看他们挑宝贝的神态,老毛子很喜欢把喜好都挂脸上!”
我接过爷爷手里的资料,爷爷接着说:“他们之后还有一个买主,你再看看他,最主要留心两种人对什么最感兴趣,听到没!”
我看看爷爷,说:“知道了!”
爷爷不再说话,就对花姐说:“小花,去货仓!”
我看着资料,资料也就是几页A4纸,上面没写是什么,只写了年代,重量,材质,一共二十多样宝贝,但是不知道的人拿着这A4纸却什么都看不懂,要是出点什么事,连资料都不用销毁,我翻了一会儿,把资料轻轻放在一边。
爷爷转过头对我说:“从刚才资料里,你看出些啥?”
我说:“看出了宝贝的年代,重量、材质,还有多少件!”
爷爷说:“废话,那是上面写着的,你还能看出什么?”
这把我问到了,我又拿起宝贝资料,看了起来,真看不出什么了,一会儿我看到年代的时候,我仿佛看出了些什么,我说:“这里面有14件应该是一个坟头里出土的,这个坟头应该就是咱们才挖的那个哦!”
爷爷哈哈大笑,说:“好小子,我不但要你看这个,还有一个,就是重量,看到重量就该大概猜出是什么物件,有多大,不过这个我想你慢慢学!”
这真是差距啊,爷爷懂的怕是我需要拿好多好多年才能明白的。
车子正穿过小城往一区驶去,这一带我很少去,因为再过去一点就是小城最大的医院,而医院背后的太平间方位就在一区附近,打小妈妈就说不听话就把你丢在一区,而且一区所在就在小城坟地下方不到两公里的方位,虽说做鬼脸就是跟这坟头里的东西打交道,但是却打心眼里不愿意去和快死的或者刚死人的地方打交道,或许不吉利,而做为我来说,一个从小就开始被老妈唠叨着不听话丢一区的话长大,自然对这个地方心里疙疙瘩瘩的。
一区也是个贫民窟,因为所有的外来人口都集中在这一带,可能小城为数不多的平房70%集中在了一区,而且非常的破旧,一区的主要交通工具怕就是自行车了,摩托车恐怕都是好车了,当然也有小车什么的过往,但大部分都是路过,爷爷开着车直接就开进了平房区,饶得那是七扭八拐,终于在一处平房前停下了,这栋平房一共3个单元。而门牌号都被抹去了,爷爷下车左右看了看,在门上敲了三下,停了一会儿,又敲了一下,接着又是几下,门开了,叔叔在里面,这让我很惊讶,我以为只有我和花姐呢,甚至一度我以为带我见的应该是爷爷的藏宝地,结果小小的失望,不过也好,多个人多份安全,我才不希望就我和花姐被来买宝贝的人黑一票,那才叫马失前蹄。
叔叔给我们开门,我和爷爷径直进去了,花姐没有跟进来,似乎是停车去了。
院子里已经有除了叔叔外三个人在等了,一对洋毛子夫妇,还有个中国男子,整个院子里很干净,一处小小的盆栽倒是很怒放,正中间张着一张大的避阳伞,中间放着几把白色塑料椅子,洋毛子夫妇坐着,喝着洋酒,一边的男子并不说话,喝了一杯水,爷爷进来径直朝椅子走去,那男子站了起来,满脸堆笑给爷爷让座。
爷爷落座后,男子很客气地说:“鬼爷,老主顾了,都知道规矩,您老不来,都不敢去看货了!”我打量着这男子,有180的个头,但是瘦得如同吸过毒的一样,带着个墨镜,胡子似乎也没有刮干净,穿着一件花格子衬衣,却穿着一条紧身牛仔裤,袜子倒也干净,就是穿了一双不伦不类的布鞋,他喝水时注意到他的指甲很长,有点女里女气的,但是说话却很中听。
爷爷点了一支烟,似乎也不买他的账,说:“你和我说话的时候能不能把墨镜去了啊,有啥见不得人的么?”
男子嘿嘿一笑,随即去下了墨镜,说:“鬼爷吩咐,就得照办,鬼爷,来您这一趟真难啊,您一个电话就是48小时内到,您知道从境外进来,再到您这基本上路上就没有停过!我这腿都跑细了!”
洋毛子夫妇似乎一点都不着急,男子刚说完,男性洋毛子说话了,居然是标准的中国话,这让我很纳闷,不会是为了买宝贝专门学的吧,男洋毛子也很精干,算不上魁梧也算矫健,手上的戒指倒是很吸引人,有一颗祖母绿的宝石,看上去成色还不错,因为这洋毛子不停地像《赌神》里周润发一样转着戒指,所以对他的戒指的关注胜过关注他本人,那女的身材超好,穿着一条超短裙,那时候穿超短裙的女子大街上都很少,也挺吸引眼球的,男洋毛子说:“鬼爷,我非常开心地又见到你了,我以及我的妻子,和我的搭档一起接到您的通知,第一时间就来了,我代表我公司管理当局对这次购买行动负全部责任。”
我听着这句就觉得倒胃口,爷爷笑了,说:“好好!你每次都说一样的话,但是我就爱听这个,你那什么当局这次也不会失望的,走吧!我们看宝贝!我也是那句话,只允许买家进,其他人外面等。”
之后爷爷吩咐叔叔在门口陪着,爷爷带着洋毛子进去了,我跟在洋毛子后面,屋里有一段过道,之后是客厅,屋里拉着窗帘,我惊讶地发现窗户台下方放着几根很细的铜丝一直连着一个大的瓦缸,后来我才知道里面全是火药,只要破窗而进的基本上和里面的东西一起成灰了。
屋里除了几张长条桌一字靠墙摆着外,基本没有别的物件了,长条桌上密密地铺着油纸,油纸上从大到小放着宝贝,屋里昏黄的灯光还散发着一丝潮气,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洋毛子似乎有点激动,说:“哦!哦!哦!好的!好的!”
说着走到那些陶器前细细地看了起来,他似乎很在意那陶器上的花纹,就在这陶器上看着,而对黑金似乎一点都不感兴趣,接着他开始看挖出来的审判杖,看得那是两眼放光,尽管灯光昏暗,我可以感觉到他的呼吸有些急促,我真想问爷爷老毛子是不是每次都呼吸急促啊,我好像懂了,这洋毛子对代表文明,代表一个时代的东西异常感兴趣,而对金银首饰这样的东西看一眼,赞美一声也就过去了,屋里闷热,我身上开始出汗,洋毛子身上有些狐臭,以至于我不得不忍住那狐狸味跟着他看,好一会儿,他才恋恋不舍地要求出去,我看了看他选的东西,全是陶器,包括权杖和那双金丝鞋,门口那布鞋男很关切地问选好了么?怎么样之类的话,洋毛子没有回答,对爷爷说:“鬼爷!我选出的文物我必须现在装走,并且我会在1个小时内离开,您必须在5分钟内给我个报价!”
爷爷拿出先前的资料,扫了一眼,说:“不用那么久,一共470万!支票半个小时内你走,现金,随时走!”
洋毛子看了一眼那洋婆子,洋婆子似乎听不懂中国话,给他抛了个媚眼,洋毛子说:“钱不是问题,但是我需要您给我提供一条绿色通道,保证我们到达边境!”
爷爷说:“最近不太平,往南疆盘查的多,不长眼的也多,的确,这个没问题!我叫我的人护送你,不过车费和路上的开销再加一万!”
老毛子听闻很开心,伸出手拥抱爷爷,接着拥抱我,又拥抱了叔叔,说:“鬼爷!和您合作,是我的荣幸,我期待我们下一次完美的合作,钱我这就给您!”说罢冲那洋婆子点点头,洋婆子将身旁的黄色皮箱递给洋毛子,洋毛子将皮箱往桌上一放,一扎一扎的老人头,递给爷爷说:“这是200万,还有271万!在我的车上面,您给我3分钟!”
爷爷倒很认真地抬头看了看表,点了点头,顺便将钱递给了叔叔,叔叔接过钱进了里屋,洋毛子给布鞋男点了点头,那男子转身就出去了,爷爷拧开一瓶纯净水,喝了一口,说:“你这几年在我这也发了不少财吧!这批货到你们国家过一年就不是这个价了!对吧!”
这时候我才发现这个洋毛子真算是个中国通,说:“鬼爷!您在抬举我!我这批货要是半路上被贵国公 安,或者歹徒拦截,那么我可能和您的下一次合作都很有问题,我承担的风险和我的回报是成比例的!”
爷爷听完哈哈大笑,正在这时,门口又响起了有节奏的敲门声,布鞋男抱着一个同样颜色的黄色包进来了,说:“鬼爷!您点一下!这是两百万!”
我接了过去,差点没接住,这两百万真重啊,我简直是拖到了里屋,叔叔在侧屋,里面一张弹簧床,床上铺着纸壳子,桌子上有两台验钞机,刷刷地过钱声感觉很好,床上被拆开的老人头占了半张床,叔叔一边过着钱一边记着数,我把黄皮箱放在了地上,看到叔叔很忙,也没打扰,悄悄地退了出来。
布鞋男在和爷爷打着哈哈,我的目光开始集中在这一对洋毛子夫妇身上,这些家伙身上带着一大笔现金,并且在2天内到这来,想必在国内也不是一般人物,这个布鞋男看似有些不伦不类,也算是个人物,我到他身后的时候,他坐的姿势就会有些改变,而这变化的姿势都会在最短时间内反制我,而且他每次坐在靠矮墙的位置,我认为一旦有什么变故,这家伙凭借180的身高,很容易爬墙逃生。
我正想着,叔叔从里屋出来了,说:“有27张钱有残缺,其他没问题!”说完,又转身进了里屋。
爷爷说:“还有71万2千700,送你到边境,把钱给我的人就可以了!”
说罢站起身,老毛子夫妇和布鞋男也跟着站起身,说:“鬼爷!那就麻烦您装车?”
爷爷说:“8分钟包装时间,6分钟装车!我安排车送你们,你们的车我一周后安排人开到边境,油费路费算我的!”
说罢,叫我跟着他出去了,爷爷刚出门,花姐的车就到了,爷爷一上车就打了几个电话。
大约10分钟二叔开着一辆半旧不新的东风卡车倒着进了这栋平房门口,开始装车,我看看表,真的只用了6分钟,东风卡车上装了半卡车的棉花,棉花两层,所有宝贝夹在中间,爷爷过去嘱咐了两句,就进屋招呼洋毛子开着他们的车跟着二叔离去了。紧接着又招呼叔叔开着一辆皮卡车,嘱咐他要悄悄跟着他们的车。
安排好一切,看着叔叔的车也上路了,这才回到桑塔纳里,喝了一口水,闭着眼睛抽了一支烟,说:“小花!开车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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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8-9 10:12:09 | 只看该作者
我见爷爷没有说话的欲望,也跟这沉默着,一会儿爷爷说:“你看到他们喜欢的宝贝有时候还不能给他们,要不他们会觉得这个宝贝在市面上很多,会压低价格,对老毛子不能客气,今后再有买宝贝的洋毛子,卖一半卡一半!价格嘛只要是真的不要下200万!”
我点点头,爷爷好像又想起了什么,说:“还有比如他很喜欢一样宝贝,那么卖的时候,你就说这个已经有人买了!要他选别的!他坚持要买就说这个人家出的是很高的价格,那么一般情况他们就会说加价,加价嘛就看你自己了!”
我心里暗笑,这样明显的套路恐怕也只有洋毛子上当了,可是呢,卖家只有一家的时候或许也只好这样了,爷爷说:“你叔叔他们这一趟怕是要有个几天了,你回家后,看看书,不懂的问你花姐!等你叔叔他们回来了,还有生意要谈!”
车把我放在了家门口,我下车时,爷爷又说:“还有,你小子少去找你小舅喝酒!安分一点,你们一个个一只只一头头的,没有一个叫人省心的!”
我还没来得及点头,车门一关走了,好像最后那句我没有记住外,说我不懂就问花姐的事我是记住了,这么看来花姐这段时间是绝对在家的,恩!好事!我暗道,为了这个必须要找人庆祝一下,好像除了小舅基本上都出去办事了,对!就找小舅去。
我去小舅家的时候,他正在呼呼大睡,要不是他给我配了一把钥匙,估计我又得砸半天门,我打开门就闻见一股子酒味,整个客厅就像被原子弹轰炸过一般,地上全是花生壳,鸡骨头什么的,这些成了大猫的零食,我刚进门要不是它抬起大脑袋看了我一眼,我还真没分出哪陀是大猫,哪陀是垃圾,晃悠到卫生间,里面吐得是一塌糊涂,
我皱皱眉,实在受不了,退了出来,好奇心驱使我去看看这小子喝死过去是个什么样子,就在我去他屋子的小道上,地上男生的T桖,女生的花边牛仔裤,女生的上衣,男生的裤子,我有种极度不好的预感,我将卧室门打开一条缝,看见小舅四仰八叉地列在床上,身边还躺着个女子,女子显然喝多了就睡了,因为她的手里还抓着个乌苏啤酒瓶,此女子全身上下一件衣服都没有,只有一条毛巾被搭在她的头上,这卧室里关着门,酒味比外面的还要大,我赶紧关了门,本想打算偷偷摸摸地跑掉,但是看着这一地的垃圾还是。。。帮着打扫打扫吧。
两个半小时,整整两个半小时,那客厅,那餐桌还有那该死的卫生间,焕然一新,我觉得诧异的是整整两个半小时的丁玲咣当,卧室居然没有一点响动,居然没有一个人起来看看外面有个默默无闻的人在收拾房子,而更让我觉得诧异的是就在我刚收拾完还没停下喝口水的功夫,小舅穿着个大裤衩一晃一悠地从卧室出来了,那女的穿着小舅的衣服也晃悠出来了,小舅看看周围又看看我说:“珉儿!你收拾的啊?”
我说:“是啊!”
他打了个哈欠说:“不脏吧?”
我气不打一处来,说:“不脏?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这屋里啥都有!大猫蹲那,我硬是没看出来!”
小舅揉揉脑袋说:“这样啊!哇!乖!珉儿,让小舅抱抱!”
我瞪了他一眼,接着看到那女子,我站起身说:“小舅,她。。。她。。。姐姐你好!”
那女的似乎没有做好准备做我小舅的老婆,那女子看了看我说:“啊?好!对了!我衣服呢?”
我忙说:“啊!在。。。在洗衣机里!吐脏了!”
还没来得及洗呢,那女的说:“哦!大力,昨天喝到几点啊?”
小舅点了一支烟,说:“我不知道,那几个啥时候走的我都不知道,喝多了,现在脑子不记事了,太奇怪了,你咋会在我的床上呢?你和谁啥时候来的啊?”
那女子抢过小舅的烟,抽了一口,说:“我也忘了和谁了,反正下夜班接了个电话,就来了,头痛!”
。。。。。。女子一会儿穿着小舅的衣服,要我给她打了个车走了,我硬是没想明白昨天晚上小舅家里是个什么情况,难道外星人打劫么?我送完那女子,蹭蹭地上楼,小舅似乎饿了,再啃昨天晚上的鸡大腿,大猫也在抱着一只鸡大腿美味地啃着。
我倒了一杯水给他,点了一支烟,抽了一口,就很有兴趣地凑上去说:“小舅,这女的是不是你老婆啊?”
小舅一口没噎住,说:“放屁,她我就见过几次!啥时候睡我身边的都不着调呢!你小舅我不是胡来的人!”
这话是不是说那女的是胡来的人?我说:“我都看见了,人家可是啥都没穿啊!你可是和人家在一张床上,你不也啥都没穿么,昨天绝对苟且了!”
小舅听我这么一说,说:“哦!那娘们穿了老子的衣服跑了,等等。。。不会吧!没印象啊!”
我开始厌倦这乱七八糟的事了,我说:“小舅你最好别叫爷爷知道,不然你死惨了!”
小舅说:“我咋一点印象都没有呢?对了,珉儿,你干哈来了!”
我说:“叔叔、二叔都出去押车去了,我一个人没意思,过来找你喝酒来了,不过好像你状况不太好么!”
小舅说:“没事喝个回头酒就好了,对了,你爷爷有没有说他们去多久?大猫老在我家里拉屎,受不了了!”
我说:“你活该,这个猪窝换了我也拉,他们吧去边境!谁知道去多久!”
小舅晃晃脑袋,说:“你等着,我洗个澡,咱们出去吃饭!喝酒就算了!喝点啤酒吧!白酒昨天喝多了!”
我说:“算了,我怕坐你的车回不来了,把命搭在路上了,我走了!”
小舅说:“你小子,坐着,我洗洗澡,收拾房子还得感谢一下呢!”
太阳还有一丝余晖的时候,我们坐在了小舅的店里,几个小菜,二十串烤肉,几瓶冰乌苏,小舅咕咚咕咚喝了半瓶,我说:“小舅,你喝酒好像比以前喝得还多啦!悠着点!”
小舅擦了擦嘴,说:“应酬,都是应酬,这小饭馆要开,老主顾面前得喝才有人气,恩!对了昨晚的事别给你爷爷胡扯哈!”
我点点头,一个晚上胡扯了一顿,不过心情出奇的好。这个晚上,我没醉,小舅也没醉,我们说了很多,关于以后,关于爷爷,关于家族未来,感觉小舅很喜欢这行,也想做大,好像爷爷没有教他多少,小舅也自学,懂得比我差不了多少,但是好像对整个布局了解不多,不知道是我阅历浅,还是我理解有问题,我感觉他对坟头的理解有很大偏差。就如同,最近挖的大坟,其实他也看出了,但是他是根据爷爷发现的那个坟,下去看到陪葬品,才感觉到这些东西旁边应该还有个大坟头,望了半天才确定那个土坡是大坟,那么如果爷爷不在,他又如何去找挖的那个坟头呢,所以我想,宏观去掌坟的才算真本事吧,这不禁让我偷偷窃喜,至少目前,我超过小舅了,这是值得庆幸的。
第二天,我开始反思,自己还在欠缺哪儿,我发现人找自己的缺点的时候真的很费劲,基本上感觉一切良好,就算发现一个缺点,也总能找到别的替代来弥补这个缺点,一时间我觉得自己似乎进入了一个瓶颈。
一天后,一个人坐车去了乌鲁木齐图书馆,那时候图书馆还算新疆最好的,我托了朋友的父亲,才算进去找一些我需要的书,遗憾的是我连续2天耗在那里,结果让我更加迷茫,不知道该找什么,不知道该学什么,随意地翻着,就会随意地忘记,无功而返。
回到小城,我就开始烦躁,给小舅打电话,没人接,我晃悠到花姐楼下,其实每次我都想上去,可是我却一点勇气都没有,或许这次我是来求学的,而不是来拜访的,总觉得会不好意思,怕自己不用心,不是那块料,让花姐觉得教起来很累,最后不耐烦打发我滚蛋,那么这辈子怕是没机会了,这也是我打算先去乌鲁木齐找点可以学到的东西回来看看的原因,最后能在花姐面前显示自己有过人的一面,没想到的是无功而返,这次站在花姐家楼下更让我犹豫是该上还是就此作罢,最后鼓足勇气敲门进去,见到花姐的时候,她刚洗完澡,头发还是湿漉漉的,我有些不好意思,我声音很低,说:“姐!我爷爷说,我不懂就。。就来问你,我也不知道我哪儿还不行,还去了趟乌鲁木齐,结果什么也没学到,所以。。。希望你能。。帮到我!”
花姐给我泡了杯茶,说:“你都学了什么?”
我把在四川跟着耗子哥学到的东西添油加醋地给花姐描述了一番,我一边讲一边看花姐的表情,她似乎很有兴趣,一时间,我手舞足蹈外加口若悬河地把自己过去一年多的时间里,学到的,看过的东西一股脑地告诉了花姐,我看到了花姐的笑容,这让我很安心。
花姐听我说完,说:“看不出你很用心哦!”
我嘿嘿一笑,花姐说:“那么也就是说你所有的东西都是理论了?”
我笑容顿时石化在脸上,花姐说:“书本上的东西有时候好用,但是学多了没用!”我咽了口吐沫,花姐接着说:“实践就多了,就先说这坟头里的东西吧!”花姐想了想,说:“这样吧,咱们从嗅觉开始!跟我走!”
花姐说罢进屋换衣服,我在客厅等着,看着那懒洋洋的猫咪歪在沙发上是那么舒服,心里真的有一种想和它换身份念头,花姐出门时穿得非常女人,虽是浅色的连衣裙,却是那么妩媚,没有穿袜子,却是那么充满活力,一时间,我希望时间定格,能让我把这身衣服刻在脑海里,在花姐的提醒下,我才回过神,和她下了楼。
我很奇怪,花姐跟着爷爷,也会开车,为什么自己不买辆车呢?我们打车去了一区放宝贝的仓库平房,我进去后发现,宝贝早就搬空了,只剩下那潮湿的空气和隐隐约约发着昏黄的灯,花姐在屋里转了一圈,回到院子,将周围围墙检查了一遍,来到盆栽旁边,用力往上一提,我的天哪,这。。。这小院子里别有洞天啊!!!!
原来盆栽下是个非常深的地窖,这盆栽就是上面的挡板,可以说仔细看都看不出这下面还另有天地。
花姐说:“下去!”
我看了看花姐,看看那地窖口,有一把梯子,我顺着铁梯子就爬了进去,里面很黑,空气更加的潮湿,因为没有灯,花姐下来后,随手就把地窖的出口盆栽拉上了,随后我听见花姐也顺着梯子下来了,本能地转身看看她会不会跌倒,她最后两级梯子没蹬,直接跳了下来,正好在我的面前,我一张手,花姐跳进了我的怀里,我双手正抱着她的小蛮腰,说实话,我吓了一跳,但是嘴里还说:“花姐!小心点!”
说话间,我似乎都能闻到她那茉莉香味的体香,听到她轻轻的鼻息,陶醉了,花姐说:“恩,可以松手了吧?”
我才下意识地送开手,要不是下面没灯,我的脸肯定和关公有一拼,花姐摸到墙边,按开了墙壁上的灯,我借着白炽灯才看见下面空间很大,差不多有60平米大,一边是那天洋毛子挑剩下的宝贝,全部油纸包好,上面盖着塑料布,另一边是个制氧机,在这个封闭的空间里要没这个,估计一会儿就想睡觉了,睡着基本上就醒不过来了。洞口正对面是些实验室的瓶瓶罐罐放在一张长条桌上,桌子旁边有几把椅子,墙上有医生的白大褂,花姐拿起一件穿在身上,又给了我一件,我穿好后感觉良好,花姐走到那瓶瓶罐罐前,说:“你要想挖坟,必须要让嗅觉灵敏,你平时抽烟,会让你的嗅觉下降,如果这样你就要知道什么气体是可以呼吸的,什么是有毒的!”
我点点头,心里却想起了耗子哥,咋做鬼脸的都喜欢做地老鼠,全部把搞研究的地方放在地下室什么的地方,搞得和在坟头里感觉一样,我回过神,花姐坐在椅子上看着站着的我,说:“还有记忆和细心是最关键的,从我们下来到现在,你都闻到了哪些味!”
我这倒没留意,我回忆起来,“恩?有盆栽草味儿,刚下来有消毒水的味,还有泥土的味儿,恩。。。。。一股儿发霉的味儿,还有你身上的茉莉香水味儿!”
花姐看了我一眼,闪烁了一下,说:“不全,你有没有闻到一股子淡淡的汽油味儿,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味儿?”
我抽抽鼻子,感受了一下,又抽抽鼻子,哦!果然有,我有些兴奋说:“是的!是的!哦!有呢!是有汽油味儿,还有一种肉放了几个月后的干枯衰败的味道!”
花姐赞许地点点头说:“恩!就是这个味道,是古尸的味道!”
我听着头皮发麻,下意识地捂住鼻子,花姐说:“没关系,这是可吸入颗粒!一般我们挖开坟头不会马上下去,因为下面的空气可能是几百年前的空气,而空气中有活跃的细菌,这种细菌是用来分解尸体的,这种细菌生命力比较强大,你打开坟头就下去容易让它附着到身体上,带着呼吸面具还有防水服一点用都没有,最后引起尸斑上身!”
我用心地听着。
我点点头,花姐接着说:“但是坟头被打开,空气流动,这种细菌没有接触过这么强烈的气流,再加上温度的改变,基本上很快就会死去,但是死去后,就会放出一种很难闻的味道,毕竟它们只能活在尸体上,一般外来空气一两分钟内就可以把他们全部杀死,所以要让下面通气,明白了?”
我点点头,花姐说:“你闻闻这个味道,把它记住!”说着拿着一个瓶子,里面有块软塌塌的黑色的发着点点的褐色的东西,我把鼻子凑上去闻了一下,立马恶心地要吐,捂着嘴在一边干咳了几下,花姐说:“这是一块腐败的肉,已经有4个月了,一直没有打开,在这里面是密闭的,细菌让它开始腐败了,你闻到的就是最活跃的细菌!”
我依然在干咳,眼泪夹杂着鼻涕一股脑地流了下来,好一会儿我擦干眼泪,说:“花姐!这个。。。这个太恶心!”
花姐接着拿过一个瓶子,瓶子里还是淡淡的红,但是有褐色还有白色的斑点,她说:“再闻闻这个!”我这次小心了,在凑上去的过程中就一直轻轻地吸着鼻子,这次的味道不那么浓烈,是一种淡淡的臭味,而这个味道和刚才的那个味道有一丝相同,花姐说:“这个味道不浓,但是这是放了1个半月的味道,你自己对比一下,把这个味道之间的感觉记下来,一般你以后再打开个坟头下面闻到的那个味儿会是种淡淡的味儿,就代表这下面或许死了不超过百年,或者下面已经全部腐败了!”
我闭着眼睛,虽然想起那个味道我感到很恶心,但是还是很努力地记下那个感觉,好一会儿,我说:“可以了!我想我记下了!”
花姐又拿过一个瓶子,里面是淡黑色的粉末,还有些淡黑色以及发黄的块状物,说:“再闻闻这个!再抓一点出来摸摸感觉一下!这个要扇,不要用力闻!”
我照做,这个味道很难形容,若有若无的味儿,这个味道不恶心,但也不好闻,我的第一个直觉就是这个东西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东西!我把这个感觉告诉了花姐,花姐说:“这是一千年内,古尸的头盖骨的粉末,而且夹杂了水银颗粒,记得这个味道,古尸出土可以靠这个味道来辨别年代!”
又是一阵恶心发自内心地涌了上来,我感觉很反胃。花姐给了我一瓶纯净水,我咕咚咕咚喝了大半,才算好些,花姐说:“来继续!再闻闻这个!”说着递过来一个瓶子,这次的粉末很白,但是有丝丝淡黄色,我照例扇了几下,“这个。。。这个没有味道啊?”我又闻了闻,还是没有,我疑惑地看着花姐,花姐说:“没有么?再闻,应该是一种很淡的骨头味儿!”
我干脆把鼻子贴在那瓶口上,闭着眼,慢慢地呼吸着,哦!是的,是一种淡淡的味道,和第一种比起来要淡很多,我说:“有!是有种很淡的味道,不仔细闻根本闻不出来!”
花姐说:“对!这个就是两千年的骨骼味儿!”
我哦了一声,两千年倒也不那么恶心了。我开始回忆起这两个味儿,介于两者之间的感觉,这个不好闻的味道要记忆起来真是困难。
花姐说:“再看看物件的味道吧!”说着打开塑料布,从一块弯刀上取下一小块,丢进培养皿中,倒了些水,开始在酒精灯下加热了一下,递给了我,我闻了一下,说:“这个味道很杂啊,就是金属味儿嘛!现在我都能经常能闻到这个味儿啊!”
花姐说:“那是因为我加热了,古人工艺技术不完全,打造的铜器都有杂质,所以这个味道应该不是那么纯的铜器的味道!用心闻!”
那温热的铜器味儿漂进我的鼻子,我似乎可以闻到那种铜绿散发的气味,接着花姐不知道在那生锈的铜片上加了些什么,放在酒精灯下开始烧,一会儿,铜片变了颜色,有些发红,花姐将铜片丢进水里,又取出来,我看到这个铜片已经开始变样子了,有些光滑,至少铜片上的绿色已经开始结晶,我凑上去闻了一下,“这是。。。。!”
花姐说:“这是千年内的铜片的味道!你只要分清楚是不是千年内的物件,再靠宝贝的长相,基本上可以断定年代了!”
我点点头,随后我又闻了铁器的,木器的,总之我感觉基本上坟头里出土的味道我全部闻到了,我问花姐:“那么!怎么没有金器的辨别呢?”
花姐说:“唯独金器的味道是没有的,除了附着在它上面的细菌,金是惰性元素嘛!”
我点点头,花姐接着说:“虽说出土的是黑色的,但是用王水一洗,基本上和它曾经的样子没什么差别了!但是一般买家都会要买带黑金的宝贝,因为很多人喜欢自己去擦洗,他们可能觉得这样比较神圣吧!”
我点点头,好一会儿,花姐说:“你都记下了今天的味道嘛?”
我看着她理着长发,面带微笑地说:“基本上记下了!”
花姐说:“好!你准备一下,考试!考试不及格,明天接着考,什么时候及格了!什么时候算嗅觉过关!”
我的上帝啊!
结果当天我没有过,考试很简单,蒙着眼,花姐拿着一个培养皿,里面放了些骨骼碎片夹杂着铁器,让我闻,并且一一分辨,直到全部都对为止。
当天我感觉自己是逃出那下面的,回家吃了饭就躺在床上推演着那些味道的排列,第二天接着考试,每次考试时间2个小时,结果到第三次考试才算能蒙对一两次。
第三天,基本上开始偶尔出错了,接着每次都能闻对,当花姐说:“恩!嗅觉过关!”当时的那个激动,抱着花姐转了一圈,花姐似乎也有些开心,没有反对,但是她说:“你的嗅觉只能算入门,因为很多情况可能导致你闻错,但是至少要80%才算对!”
我问花姐:“那。。。爷爷每次能保证多少的正确呢?”
花姐笑了笑,说:“你想和你爷爷比啊?他不会出错,因为他还要靠味觉!这就是我们接下来要学的!”
我大吃一惊,“啊?我还要像爷爷那样舔肉石那样去舔啊?”
花姐说:“对啊!因为坟头下面的东西浮灰都是会说话的!”
我真的有些郁闷了,这些舔过会不会肚子痛啊,会不会把尸斑弄身上啊,而且这舔完都是从内到外,搞不好死透了都不知道啊,要是变僵尸咋办呢?这念头油然而生。
我很用心的点点头,我笑嘻嘻地走到花姐身边说:“姐!我有点担心呢?”
花姐细眉微皱,说:“你担心什么?”
我说:“你看啊,这千年前的东西要千年后的人舔,万一带个远古时代的不知名的细菌,我一不小心成僵尸了,那这个可要担心了,所以我提议吧,咱明天学这个,你看吧,这次我考得这么好,恩!是不是该奖励一下呢?”
花姐似乎有点生气,说:“奖励,你想要什么奖励?”
我嘿嘿一笑,说:“姐!奖励嘛,咱先欠着,陪我聊聊天吧!寓教于乐嘛!”
我真佩服我的聪明,一定要稳得住,我打算先培养一下感情,再混个吻,最后表白,恩!这个计划就这么执行。可是令人气馁的是,花姐说:“聊天?你知道这下面一小时要花多少钱么?就你这样,败家子啊?快学!”
我一时语塞,连忙点头,花姐说:“首先不是所有的宝贝都可以尝的,而且还要会尝!”
花姐拿起一块骨头,边缘发黑,说:“这个就不行,骨头发黑代表骨头表面附着剧毒,一般是水银,香灰,有钱的就是香料,但是香料经过几千年有的也具有毒性。”
我像个学生一般耐心得听着,这一块耗子哥倒是教我了,但是我还是很耐心地听,跟不同的人学不同的东西,这一行需要杂家,果然,学到了,原来舔不是用舌头全部舔一下,而是用舌尖,舔的并不是宝贝表面,而是上面的那层浮灰,味越沉,浮沉细腻的说明年代久远,而味湿,浮沉需要唾液才变细腻的说明年代比较近,而有一种比如腐木舔的是木屑,木屑越软说明年代久远,而初舔上去有种棉絮一般,再过一会儿有种生硬的感觉,那么这个坟一般不超过五百年,金属器上面的浮灰比较讲究,需要先将表面浮灰吹去,再舔时,表面会有些金属颗粒,通过颗粒的味儿重与轻判断年代,开始训练的时候,根本一点头绪都没有,那感觉说起来容易找起来很难,基本两天下来一次蒙对的情况都没有,每次考试前,都要喝大量的柠檬水让舌头变得敏感,每天不光刷牙,连舌头都必须刷到,考试前还要检查,在自己最喜欢的人面前伸着舌头检查一番,实在是一件非常不雅观的事儿,但是忍了,而且要求两天不许抽烟,这要了命了,一想抽就丢一块沥青,那沥青一点儿味都没有,而且感觉怪得很,还必须要嚼到软才算完,结果这成了花姐的法宝,每次舔错就一块沥青,先不说每天回来,腮帮子痛到不想吃饭,嘴里更是淡出鸟来,更可气的是花姐居然没收我所有的钱,给小舅和我爸妈都说不许给我钱买烟,郁闷到晚上回家到处找烟屁股,结果是令人失望的,后来突发奇想,晚上12点,出门找了一堆树叶子,点着坐一边闻,结果第二天早晨就露馅了,虽然洗澡,换衣服,但是树叶不小心蹦起来的火苗燎到了头发,又是嚼沥青,我一边嚼一边问花姐:“姐!能不能给换个口香糖什么的,别沥青啊,这玩意吃多会死人的!”
花姐说:“你就安心的嚼吧,口香糖会扰乱你的味蕾的!”
第三天,我找到了诀窍,舌尖必须保持半干燥,舔完后,将浮灰全部顶在上颌,也就是顶的那一瞬间的敏感来判断,终于一窍通,白窍过,顺利完成味觉的学习,那一瞬间,我觉得自己都有些神奇了,三天,三天时间,让我感觉有点突飞猛进,我没了那么兴奋,只是走到花姐身边,说:“姐!我一辈子不想看到沥青了,可以给我一支烟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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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8-9 10:16:12 | 只看该作者
站在小院里,我塑料椅子上,深深地吸了一口烟,我的神啊,真叫一个幸福啊,但是很呛人,我问花姐:“怎么?怎么这个烟这么苦,花姐,你不会在烟里做手脚了吧!”
花姐坐在一旁笑着对我说:“我没做手脚,因为你的味蕾敏感度提高了,少抽点烟吧,对身体不好,挖坟也会受影响的!”
正当我还在抽第二支烟的时候,花姐对我说:“恩!一会儿开始学习摸!”
我大吃一惊,“啊?还没完啊?这个摸怎么说啊?我摸,我能闻能舔还能看,摸能摸出什么啊?”
花姐美目一瞪,说:“摸的学问可就大了,如果你的灯熄灭了,或者坟头里灯光不全,你靠的就是摸,难道你想去舔么?”
我狠狠抽了一口烟,真是命苦,和耗子哥学习的时候,只想学好,和花姐学的时候,只想和她聊天,所以感觉咋那么费劲,那么多事呢,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呢?
我重新回到下面,可是刚下去,花姐就把灯关了,她说:“自己找凳子坐!”
我摸索着,一步一步地靠向印象里凳子的位置,结果可能因为步子迈地太大,小腿碰到了椅子上,痛得我龇牙咧嘴地,花姐不知在什么地方,说:“你熟悉的环境里都被碰着,如果是陌生环境里,你不是寸步难移?”
我气短,不啃声,花姐说:“在你左侧有个箱子,箱子里面是一具完整的棺,你想办法打开,之后告诉我下面有什么。”
我的娘,我问:“花姐,哪个左侧啊,是我的左侧,还是你的左侧啊!”
结果没了声音,伸手不见五指,只有制氧机的哄哄声,我静下心,回忆一下好像下面没什么棺啊,我首先跪在地上,往右边摸去,很快摸到了墙角,之后沿着墙角往前走,如果真的有棺的话,那么应该很容易找到,很快我摸到了那桌子,甚至上面的瓶瓶罐罐都摸得到,接着我往右侧摸去,果然我摸到了一个长方形的箱子,与其说是箱子倒不如说是方棺,一头高另一头低,我摸着边,好像棺材上有一支撬棍,我顺着棺材的边摸闭合缝,在一段终于找到了一个很细的缝儿,我用力推了推棺,很重,比较适合下撬棍,我用力将撬棍顶进去,因为没有木锤,我用了吃奶的力气才顶进去一点,这时候花姐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这个棺是前段时间才拿回来的,还没打开过,里面似乎有些响动,自己小心点!”
我一听,还有响动,我的天,里面是什么?鬼?不可能!世上没有鬼,可是有响动,吸血鬼?不是不是,那是洋毛子的,也可能跑到中国来啊!难道是蛇?又或者是猫?或者是远古休眠的动物?爷爷看上的坟头没几个不乖张的,这次把这个棺材带回来研究肯定有诡异,这,。。。。。这不是要了我的命么!
我有些害怕,我说:“花姐,可以把灯开开,我们一起研究不?这样摸,万一被咬了咋办呢!”
接着听到啪一声,我吓了一跳,花姐说:“你快摸吧,我把制氧机断了,没有制氧机,这下面最多坚持1个半小时,你就会缺氧,我就在梯子边,摸不出里面是什么,我就上去了,你就跟着下面吧,等着别人来救你!”
我由害怕变得极度恐惧,全身每一个毛孔都在猛张,我感觉前所未有的热,我摸到棺壁,里面咕咚一声,我力气不大啊,里面有东西,我吓了一跳,松开了手,撬棍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我吓得也坐在了地上。
好半天,我开始习惯了黑暗,虽然伸手不见五指,但是我手里有撬棍,心中的恐惧始终让我感觉这哪里是个棺,就是个封着恶魔的瓶子,而我现在要做的就是把它打开,我拿起撬棍,把上衣一脱,包住手,一手拿撬棍一手顶着,双臂一发力,“喝!~”
撬棍硬生生地顶了进去,我松了口气,擦擦汗,我顺势用力往下一压,咔嚓一声,我知道这棺盖起来了,我往上摸了摸,我都快晕过去了,撬棍把棺盖子撬掉了一大块木头,但整个棺盖没有打开,如果有光,我甚至可以感觉到那被撬掉的木板下露出的黑洞洞的裂缝,那恐惧遍布全身,突然我感觉那棺里似乎有东西动了一下,我害怕了,我有些央求道:“姐!好姐!我把棺材盖打开了!你把灯打开吧!”
没有回答,更热了,我知道,这是血液在告诉我,这室里的空气不多了,就在这时,我又听见棺里面有响动,会是什么呢?
人的恐惧到极限的时候,反而有一丝不怕了,感觉反正都是死,也要做个明白鬼,我抓住那一丝勇气,心一横,手摸到了那被撕开的棺材口,顺着棺壁往里摸,什么光都感觉不到的时候,人的各种感觉变得异常灵敏,我轻轻地,或有若无地吸了一下鼻子,有种落叶放久了的味道,我把鼻子离稍微远一点,扇了扇,又吸了吸了鼻子,腐烂的味道,没死多久的味道,我有些烦恼,喊了一句:“缺德啊!这是刚死没多久的啊!”我摸到了底,底下很黏,是人死后,一段时间化出的液体,我搓搓手指,有水银,那种一握一陀的感觉,现代的人不会放水银的,这。。。。什么情况啊?我跪在地上,摸着棺边,吹了口气,用舌尖轻轻点了一下棺边,这。。。。这是什么啊,有股子咸咸的味道,我吐了下唾沫,见鬼了,怎么会是咸的,味觉不管用啊。
我静下心,不去受其他的影响,这个。。。好胖啊!会不会是因为什么原因导致身体积水,难道这个棺是半泡在水里的?我摸了摸棺底,不像是被水泡过的,我开始在那里面的尸体的全身摸了起来,光滑,有弹性,我的天,真的是。。。诈尸?
我硬着头皮,往上摸,有切口,挂着个物件,是个铁链,棺材里怎么会有铁链,我拉了一把铁链,镶在棺底,我摸到了一块枯硬的残臂,残臂很硬,但骨骼保存地很完整,接着我摸到了头颅的位置,没有头?!但却有这一些毛发,毛发很硬,很多,这究竟是什么呀!
我的手穿过毛发,居然有一个拉杆,这。。。有些不对头了,这是什么啊,我怎么感觉都不像是个棺,我又把手伸进去往里摸,除了那光滑有弹性的肉和一条残臂,就是毛发和一支拉杆了,我冲着黑暗喊了一句:“姐!这下面有发胀的尸体,一只断臂,还有头发!”
四周很安静,似乎除了我以外什么都没有,我又仔细摸了一遍,看来只有那只拉杆有问题了,我往裤子上擦了擦手,再次闻了闻手上那液体的味,有点恶心,说不出是什么,只感觉没死多久,管不了那么多了,我用力一拉那拉杆,哐当一声巨响,我感觉有股恶臭迎面扑来,接着我感觉到有股恶臭的风扑面而来,我往下摸摸,空了!居然空了,什么都没有了!
我抽回头,正要问,这时候,制氧机的声音响了起来,接着白炽灯啪啪地亮了起来,那光很刺眼,我捂住眼睛,透过指缝,我看见花姐正在开关的边上,抱着手坐着,好一会儿,我似乎缓过来了,我抬眼一看,一股无名火悠然而生,这哪是什么棺材,就是个结实的木箱子,我硬生生地撬掉了上面的木板,其实在侧面有个可以打开的槽儿,我上去拉一了把那拉杆,盖子应声而开,木箱子的侧面还有个拉杆,我又拉了一把,也打开了,我想吐了,这木箱子居然是个与地下污水系统连接的垃圾箱。
好一会儿,我适应了灯光,但是心中有股恶气,这不是玩我么,我看看手上摸到的不知是什么的恶心的液体,黑灯时还往脸上擦了一把,居然还用舌头舔了垃圾箱,用撬棍撬开掉了垃圾箱的一角,花姐走过来给我拿了一张纸巾,我看了看纸巾,没有去接,无名火噌噌地冒着,“没有见过这么欺负人的!”我有些责备地说着。
花姐倒是无所谓的样子,抽回纸巾,坐回到座位上。我依然坐在地上看着那垃圾箱,可笑的撬棍撬下的木板居然还很整齐。
花姐倒了一杯水,说:“你做事太毛躁了!”
我不服气地哼了一声,花姐说:“你先去把自己收拾一下再说!”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全身有些臭不可闻,我气呼呼地站起身,爬上梯子,到小院子的水龙头旁一顿狂洗,算是洗得差不多了,我一屁股坐在塑料椅子上,点了一支烟,让我生气的是,烟不知道什么时候压扁了,那本是很直得身体,就像是被人蹂躏过,我点着,抽了几口,倒是有必要听听她怎么说,也好让我跟她争辩一下,我丢掉烟,又噌噌地爬了下去,我坐在梯子的最下面,看着花姐,花姐也看着我,好一会儿,她理了理头发,说:“现在还在生气么?没看出你这么小心眼!”
我没好气,说:“哪有拿个垃圾桶做考试题目的!”
花姐说:“那想过没为什么你觉得自己已经很厉害了,却连垃圾桶和棺材都分不清楚呢?”
经花姐这么一说,我似乎有些明悟,是啊,按道理我是可以分辨出来的,如果花姐不说这是棺材的话,我强词夺理说:“因为你说是棺材的,我才。。。。”
花姐看着我一声声地哑然下去,说:“难道你挖坟靠别人告诉你才确定是古坟么?”
我低下头,还是不想承认自己这么丢人,也不说话,花姐接着说:“没了灯,你没了方向感,你难道就什么都丢了?”
这让我想起刚开始的紧张,“你克服不了恐惧,就战胜不了自己,如果真的坟头塌了,你幸存那么你和死了没区别,因为你把自己吓死了!”
我抬起头,看着花姐,这样的比喻让我吃惊,但是何尝这不是正确的呢,花姐说:“你能摸到墙边,确定方位,再找到垃圾箱花了21分钟,其中16分钟你都在克服你的恐惧,打开垃圾桶花了14分钟,为什么你不好好摸摸我所谓的棺材呢,打开垃圾桶之后,你犹豫不决,很多明显不对的地方,你对自己不自信,而且反复验证这到底是什么,结果呢?花了21分钟才找出答案。”
花姐不说话了,我重新低下头开始仔细回忆发生过的种种,刚没了灯光,我有一些紧张,结果制氧机停了,我开始紧张,紧张之后才开始行动,而且行动非常糟糕,意识里知道方位了,还是小心翼翼地摸过去,摸到垃圾箱之后,以为那就是个棺,潜意识里确认那是个棺,之后运气摸到了撬棍,接着盲目地撬着,摸到里面的不正常,不敢确定,接着又反复地摸,最后。。。。
看来这个摸是有很大的学问的,要不是花姐,恐怕我这辈子还觉得自己已经欣欣向荣了。我又把刚才的经历寻思了一遍,我抬起头看着花姐,脸上露出了不好意思地笑,没想到花姐说:“你不要嬉皮笑脸地,如果是坟下,你最多只有14分钟,你要逃生,还要顺宝贝,你顺宝贝的时间最多不超过2分30秒,剩下的11分30秒,你要闭气,把时间拖到15分钟,这样上面的人才可能把你救出来,如果像你这样的,在下面都死100回了!”
我站起身,说:“花姐,我知道哪儿不对了,我们再来一次吧!”
花姐看看表说:“今天就这样吧,你先回去!明天你爷爷叫你去出货,回家准备下!”
我哦了一声,上去之前,说:“花姐,我是不是很笨啊?”
花姐看着我说:“恩!是笨,像猪一样笨,还不虚心,自大的家伙!”
我愣了一下,我走到花姐身边,突然拉起她的玉手,说:“花姐,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但是我想我会做得更好!”
花姐似乎没意识到我会这么做,就这么让我握着,似乎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一会儿,她抽回手,说:“你快回去吧,全身臭烘烘的!明天早晨9点,你家人接你来这!”
说着转过身,我离去时,发现她的脸有些红,站在平房屋外时,我突然后悔了,“真该抱着她亲一口!”我自言自语到。

回去的路上,那味道被回来的太阳一晒,可怜了拉我的出租车司机,我可以体会到他的无奈,当天回家,在自己屋子里脱了个精光,衣服裤子什么的全部丢垃圾桶了,洗了快一个小时,连老爷子也觉得奇怪,平时十几分钟就出来了,这大夏天的,洗个热水澡弄得满卫生间都是烟雾缭绕的。
终于感觉前所未有的干净的时候,我晃晃悠悠地从卫生间出来,撇了一眼电话,就发现好几个未接,一看,二叔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哈!二叔他们回来了!~
我回了过去,二叔那一边扎着嗓子喊:“你小子死哪儿去了,还不在服务区,我这几天风餐露宿地,人呢?出来喝酒!”
我一个激动,“二叔,你总算回来了,快快快!~来接我!我快想死你了!”
见到二叔的时候,小舅也在,这下齐了,车一路往郊区开,到卡子的时候,我感觉全身的轻松,那空气比那地下室的制氧机的味道可要好了。
二叔一下车就闹腾着,“吴思达(维语:老师傅)!烤肉40串,羊脖子,半公斤,奖金多多地给!”
维族老板很客气地招招手,“奖金嘛!板筋10串给给!”
二叔似乎比较满意,随即拉开后备箱,拿出两瓶洋酒,说:“送给你们俩的,老毛子的洋酒!哼哼!回家尝哈!今天喝啤酒!”
我接过酒一看,伏特加,高度数啊!小舅似乎比我着急,问道:“二子,这次咋样?老爷子,给了不少红包吧!”
二叔用牙咬开啤酒瓶,一边倒一边说:“哪有,我刚下车,洗了个澡就跑来叫你们了!这一路,那几个洋毛子真是,一路上就没见清醒过,狗东西,和那洋妞喝多了,还带错了路,饶了好半天,直接我要求加1万,那不要脸的,直接喊NO,最后给了5000,嘿嘿,今天喝酒的钱就当他请了!”
我问道:“一路上顺利吧,没遇见个打劫的啥的?”
二叔说:“你爷爷在半路就安排人护送了!这送我们的人吧,看着就是劫道的,还穿个警皮!要不是他们出示了几张假证件,这一路还少不了被盘问!”说着喝了几口乌苏啤酒。
我暗自佩服起爷爷从哪儿搞来这么多三教九流的资源,小舅说:“这个我见识过,南疆那一路上没少这样的人!”
二叔说:“到边境的时候,那洋毛子车里装满了这个洋酒,我要他送了我两瓶,给他钱,他还想要,结果那个假洋鬼子直接一摆手,送我了,嘿嘿!还是特么中国人会来事!”
我也喝了几口,问到:“那。。钱顺利拿回来了么?”
二叔说:“拿回来了!你叔叔那呢,今天叫他不出来,说给大猫洗澡,大力,你把人家的狗养得快饿死了!见了主人和见了亲爹似地,你也真够意思哈!”
这让我突然想起了那天收拾房子的女人,我调侃道:“他呀!还风流帐呢吧!哇哈哈!”
小舅雷了我一拳,说:“扯淡!你小舅是那样人么!”
说着冲我挤挤眼睛,我笑而不语继续喝酒,正说着烤肉和羊脖子上来了,小舅冲维族老板喊了一声:“老板,皮辣红上份大的!”
老板高兴地喊道:“麻大没有,10分钟给给!”小舅心满意足地啃起了烤肉,新疆人爱吃这皮辣红,皮牙子、红辣椒、西红柿一般,洒点盐很爽口,这样的傍晚,凉风徐徐,吃起来那叫一个舒服。
小舅说:“对了,大的(叔叔)跟了你们一路,洋毛子没发现么?”
二叔和我碰了一杯说:“我都是快到了,才发现他悄悄咪咪在老远!他不去当条子亏大了!哇哈哈!来!干!”
我说:“对了!爷爷明天出货!你们知道不?”
小舅说:“恩!知道呢!你记得上次那个胖子不!这小子现在是爷爷的常客,每次都搞点回去,说是给儿子结婚压箱底,娘的!不怕折了寿!”
二叔说:“他是赚的!每次买的全是黑金什么的,就算他提纯出来都是个赚!不过好像这样傻帽也舍不得提纯吧,不过好像他生意越做越好了,基本全是拿老爸这的东西做人情呢!老爸不打算再卖给他了,他还有情绪呢!”
我说道:“可笑!这样的垃圾发点财就不知道姓什么了,多少宝贝都是咱小舅拿命拼出来的!是吧!小舅!”
这小子倒不谦虚,义愤填膺地点点头,这晚喝了不少,夜快深的时候,二叔不喝了,怕开不回去车,我和小舅两个人不停地你来我往,结果他又醉了,送他回去的时候,还闹腾地要喝,送小舅回家后,本来打算去洗个桑拿,二叔却执意要回家,因为明天出货,很多东西还要准备。
我也只要作罢,回了家,老妈已经睡了,老爸还在等我,见了我和二叔他们喝了不少,给我打了一盆水,我洗洗,做在老爸身边,我说:“老爸!我这几天在家时间少,说实话,很想有机会咱们爷俩坐下来好好喝几杯!不过有很多事,我要去做!”
老爸看着球赛,说:“你喝多了!快去睡吧!”
我不再说话,看了几分钟球,眼皮很沉,站起身晃晃悠悠地往卧室走去,老爸看我要跌倒,上来扶着我,抱怨道:“多大的人了么,还喝这么多,哎!~~”
我没有说话,其实这句话让我感觉和父亲之前的距离越来越大了,真是平时尽孝尽得少了,我躺下时,拍拍老爸,说了句:“老爸!注意身体哈!别看太晚!”
老爸给我盖好毛巾被,出去了,看着老爸的背景,我胡思乱想着沉沉地睡去了!
这一觉感觉过了一个世纪,一直睡到了中午12点,我有知觉后的一分钟,一个猛子坐了起来,抓起手机看了看,没有电话,没有短信,这才感觉到尿憋的受不了了,从厕所飞奔出来套了条短裤,就冲到客厅,老爸正在浇花,我忙问:“有没有人打电话找我啊?”
爸爸看了我一眼,说:“没有啊!你吃不吃饭了?”
我着急地穿起衣服在卫生间一顿洗漱之后,在客厅啃了几口西瓜,对老爸说:“我不吃了!赶时间!”
我给二叔打了个电话,二叔说:“今天卖宝贝可能要到2点了,你吃饭没?”
我说:“没吃呢,刚起来,小舅估计也没吃!一块去他店里噌点吃的?”
二叔顿时觉得这个主意很不错,真是好久没去光顾了,果不出所料,小舅正在睡觉,不过开门时,他倒是感觉很精神,跟打了鸡血似地,我说:“2点出发,这不是看你吃饭没!”
小舅一听这个,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30秒后,他人已经倒在床上继续晕过去了,二叔冲小舅喊了一声,“大力,我们去你馆子里吃点东西,你签掉哈!”
一刻钟后,我们点好了菜,一边吃一边吹着牛皮,风卷残云过后,买单时,喊过服务员,二叔很有气派的说:“恩!你们老板签掉的单子!我签个名字!”
没想到那服务员说:“对不起,我们老板说了,以后再有人打着旗号说签掉单子,一律不签,必须买单!”
这让人大跌眼镜,二叔说:“我是他大哥,你问问你们老板,看我二子在自家饭馆吃个球饭,还要个买单?!笑话!”
声音有点大,吸引了不少人远远地看,没想到服务员不慌不忙地说:“我们老板说了,尤其是一个叫二子的,来了必须买单!”
二叔气地发晕,直接掏出手机给小舅打电话,不接是肯定的,我把服务员叫到一边,把单买了,服务员很客气地找了零钱,二叔还在那咒骂着小舅,我拉着他出了门,车上二叔依然在骂骂咧咧地,我依然安心地抽着烟看着这两对活宝,就这时二叔接了个电话,爷爷打的,要他把烂面包停在平房区上等着,要我快到平房区来,让小舅也一起跟着来。
这消息让二叔开心极了,连呼几声报应啊,就带着我飞奔着去车库提烂面包,我问二叔高兴个啥,二叔说:“大力这次倒霉了,我给他打电话他不接,一会儿等着你爷爷收拾他!”
我会心地笑了,很快车开到了平房区,我跳下车,就冲向了平房。
门打开后,爷爷和叔叔早就等在那了,爷爷见我一个人,问:“你小舅呢?”
我说:“我给他打电话没接,二叔还在打的呢!”
爷爷似乎有些动怒,道:“这个刘阿斗,一天到晚在搞些什么!”
说着拿起手机也开始打,没人接,估计小舅是把爷爷的电话当成我们还叫他买单来着,爷爷说:“既然这小子来不了,咱们改变一下,珉儿你就跟着我!一会儿眼睛尖一点,那死胖子还偷拿东西!拿了还不承认!”
又招呼叔叔把几件好点的东西搬进了地下室。爷爷坐在塑料椅上喝着茶,一会儿看看表,距离2点还有15分钟,就这时,门外敲门的声音很大,爷爷给我使了个眼色去开门,门开了,第一个进来的居然是小舅,他很殷勤地和那胖子一起进来,一进门就看爷爷的脸色,我看得出这小子跑得是满头大汗,心里不禁一阵幸灾乐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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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8-9 10:20:15 | 只看该作者
爷爷狠狠地瞪了小舅一眼,把小舅吓得不敢啃声,那胖子比以前更胖了,脖子已经没有了,眼睛更像是一条缝了,不过手上的几个大戒指倒是没有了,但是手腕上挂着一串很粗的玉佛珠,看成色估计也花了不少钱的样子,他穿了件白色的衬衣,后背微微有些湿,怕是今天又出了不少汗,一条板裤,他穿上感觉就像套了一条麻袋,皮鞋倒是比以前亮了很多,油光的头发下的那张肥脸,永远是一张让人讨厌的微笑。
胖子这次倒似乎长了很多见识,没了身边那喳喳呜呜的小弟,只身一人,见了爷爷就说:“鬼爷哪!你可叫我想死了!”说着掏出两包中华,一包放在了桌上,一包拆开,给周围的人一个个发了起来,还很客气地说:“各位辛苦,各位辛苦!”
我接过烟,并不点,学着小舅把烟夹在了耳朵上,胖子见爷爷没有点烟的欲望,自顾自地点着,说:“鬼爷!你看咱们今天提前开始看货吧!这天热的,胖人受不了啊!”
爷爷斜着眼看了一眼胖子,这胖子倒是真会来事,说:“鬼爷!咱不坏规矩,一切听您的!听您的!嘿嘿”说罢,掏出手绢不停地擦汗。
爷爷似乎真的不急,喝了茶,看了一眼胖子说:“三个月前的宝贝还好吧?”
胖子头又开始点的和鸡叨食一般,献媚地说:“鬼爷!您的东西那是一个好啊!我虽然不懂,也不怕您笑话,但是咱就信您啊!您都不知道,我给我靠山时,那眼神!啧啧!没得说!”
爷爷笑了一下,看看表,说:“差不多了!跟我来吧!”
爷爷站起身,我紧跟着爷爷,后面是胖子,胖子熟门熟路地直接进客厅的长条桌那,灯光昏黄,我紧紧地盯着他的手,怕他真顺点什么,这次桌子上清一色摆着饰品和不大的一些宝贝,有的见过,有的没见过,很整齐地摆在油纸上。
胖子看得很仔细,他似乎对黄白之物,尤为感兴趣,当他看到那男性生殖器的石头的时候,拿起来看了看,说:“我的天哪!老祖宗也喜欢玩这个啊?!哇哈哈!好东西啊!”
我心生一阵恶心,这个不要脸的想什么呢,他看了看问:“鬼爷!这个,不会是古代小姐用的吧!”
我真想往他脸上一顿摆拳,爷爷说:“不是,是古代一个地位很高的人的象征,很少见了!”
胖子又拿起来,问:“这个。。。。这个要多少钱?是什么石头啊,黑黑的!挺有意思的!”
爷爷说:“40万!材料嘛!一种矿石,古代叫神石!”
胖子心满意足地说:“哦!哦!不贵!不贵!要。。。要了!”
接着他又开始看那些饰品,这家伙对饰品里大的,粗的尤其感兴趣,而且还有个习惯,每个拿起来都问价格,问完照例说:“不贵!不贵!”听着感觉骨子里还是个暴发户。
我看到长条桌最里面还放了两个花纹和样式很不错的土陶罐,上面还密封着,懂行的知道密封的里面大有文章,如果要是老外拿的话,至少50万是可以卖到的。我就看卖给这个胖子多少钱。
结果这胖子看了一圈,走到那土陶罐前,试着抱了一下,就打算去撕那顶盖,我急忙拦住,说:“这个开封就得买下了,里面是什么谁都不知道,是用来赌宝贝的!”
胖子来了兴趣,问:“哦?是么?这么神奇么?那一般这个里面会是什么?”
我说:“什么都有可能,古钱,草种子,祭祀用的草烟,或者是罐中罐,也可能是陪葬的人!”
胖子吓了一跳,缩回了手,说:“陪葬的人?这么大点能放下?”
我笑了说:“把你饿十天,之后腿打断,手打断,头打断就放下了!”
胖子这下没词了,说:“多。。。。多少钱啊?”
爷爷说:“30万!”
胖子说:“哦!不贵!不贵!就是大了!嘿嘿!大了!”
我听这话,就知道,这个白痴不打算买这个了,胖子又看了两遍,这家伙真没有外国人直接,一次过,当然我也倍加关注他手部的动作,拒绝他吃馍馍混卷卷地偷拿宝贝,最后他说:“鬼爷!我选好了!你看哈!我要那个像**的石头,还有那个项链,这几个戒指,就是那边黑黄色几个,是金的吧?!我老婆洗洗能带吧?”
爷爷说:“你要是有那个命压住,你就带,压不住,别怪我没提醒过你,邪门地很!”
胖子似乎不介意说:“压住了,我跟着受益,压不住,没了不是可以再找了么?哈哈哈!”
说着冲着我笑着,这话让我听了更加地恶心,他接着说:“那几个小陶罐,鬼爷,你看着就给我找2个便宜的,那两个大的嘛,我就不要了,要真出个古尸,那可是晦气!”
爷爷点点头,说:“选完了,咱们出去吧!我叫家里的包好!”
胖子又说:“鬼爷,现在选的花了有280万没?”
爷爷扫了一眼,说:“没有!还差70万左右!”
胖子说:“哦!这样啊?那我再选选?”这胖子又转了几圈,始终没给他机会让他手脚不干净,最后也没选出个结果,可能空气和温度还赶不上外面舒服,他擦擦汗说:“这样,鬼爷,您是知道我爱好的,您就选几个吧,凑个280万,带个8,图个吉利,正好我小老婆要生孩子了,最好是个带把儿的!啊?!哈哈!”
说着,转身出去了。我们坐在外面的椅子上,爷爷拿着笔在资料纸上划着,在我们选宝贝的时候,叔叔已经从地下室里出来了,爷爷把资料纸递给叔叔,叔叔看了一下,转身进屋了,胖子擦擦汗,说:“鬼爷!兄弟我这次买得多吧!您放心,只要您有好货,咱这绝对包圆了!”
胖子一边擦着汗,一边点了一支烟,说:“鬼爷,您稍等,我给您拿钱!”
爷爷点点头没说话,胖子刚出门,爷爷就把他给的烟卷丢进了一边的下水池里,我也学着爷爷的样子将烟卷丢进了下水池里,爷爷取出自己的中华烟,点了一支,说:“你学到了么?”
我这次回忆起,其实这次是来学东西的,我没有马上回答,将刚才胖子选宝贝时的过程在脑海里过了一下,总结倒不费力,因为有洋毛子的前车之鉴,所以一对比,胖子选宝贝的过程的特点就显露出来了。
我说:“恩!选宝贝时,喜欢反复选,喜欢问价,喜欢小巧玲珑的宝贝,不喜欢大的宝贝,可能觉得搬运起来麻烦,喜欢金属器物,喜欢一些新奇的宝贝,洋毛子就喜欢文明,喜欢有权利象征,或者代表那个朝代的宝贝!”
爷爷点点头,说:“还有,这个国人有个典型的特点,喜欢讨价还价,在这个胖子身上不明显,但是大多数买宝贝的,买了几件有时候就觉得自己了不起,喜欢要咱们送他一些小物件,记住全部不送!送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洋毛子就没这个习惯,买了就买了,从不会要送的!”
我点点头,这时候胖子敲门,爷爷接了个电话,我估计是二叔打来的,告知一下,门外胖子拿钱的情况,小舅一直没跟进来,这次又将功补过地去开门,胖子寒暄了几句,提着两大兜子钱就进来了,这倒苦了胖子,肥硕的身体还提着两个跟他差不多大的包,一进门,把包一放,说:“鬼爷,咱下次能不能。。。能不能转账啊!你看我这一脑门子汗!”
爷爷给小舅使了个眼色,小舅有些意外,爷爷又瞪了他一眼,小舅乐了,用力地点点头,这是爷爷在告诉他去验钱,这就代表这一次去验钱就没怎么生他的气,小舅飞快地提着钱去了里屋,爷爷掏出烟,胖子马上给爷爷上了火儿,爷爷吸了一口说:“银行!~转账!~不安全!~多少出事的都出在一个懒字上了!”
胖子自己也点了一支烟,说:“鬼爷!您说的是!您说的是!”
胖子自顾自地和爷爷聊了20分钟,我在一旁站地都累了,二叔和小舅才出来说:“没问题了!”
胖子似乎比谁都想走,说:“鬼爷!那咱们装车?”
爷爷把烟头一丢,说:“装!”
胖子马上出去,把车倒到门口,我和小舅还是叔叔把宝贝一样样地放进泡沫塑料堆的箱子里,给胖子装到了车上。
一切准备妥当了,胖子身上已经算是湿透了,我觉得这家伙牙根就没有这么折腾过,上车前还不忘到爷爷跟前,说:“鬼爷!您老忙着,我这就走了!有宝贝您就说话,要是有空给我打电话,用您的老法眼帮我看看,最近老有人搅局,是不是我家风水有些问题!哈!~好好!~您留步!”
说着就上了他的越野车一溜烟地跑了。爷爷给不远处的二叔使了个眼色,二叔点点头,跟着越野车就走了,我问爷爷:“怎么还跟着呢?”
爷爷说:“我的货是要有出处的,一般呢,过手的人我这是要留意的,不过手也要知道他大概把宝贝放哪儿了,要是那出事就得做准备了,就算不出事,送送客人也是待客之道!”
爷爷看着胖子远去的背影,我站在爷爷身边说:“我太讨厌这个肥胖子了,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爷爷看了我一眼,说:“咱家没一个喜欢他的,包括你小舅,但是毕竟人家和你做过生意,而且呢,出手也算爽快,以后你还会和各式各样的人打交道,要学会和每样人打交道的方式,很重要,你以后做人也会用得上!”
我点点头,小舅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我身后,对爷爷说:“那个。。。。。那个钱我已经全部点过了,一张不少,全部是一刀刀新钱!”
爷爷听着,突然转过身,说:“什么?新钱?”
爷爷快步进了里屋,叔叔正在地上码钱,爷爷上去一脚踢开叔叔,叔叔很是吃惊,爷爷抓起一把钱看了一眼,又抓起一把看了一眼,之后狠狠地把钱撒在小舅脸上,接着转身出去打电话去了。
我们三站在那莫名其妙,叔叔拿起钱看了起来,好一会儿,他突然拍着脑袋说:“钱是连号啊!这么新,别人谁敢花啊!”
小舅也懊悔地跺着脚,说:“妈妈的,老子把这岔子事给忘记了!”说罢转身追了出去,我还是没懂,钱连号才好啊,说不定弄出张号码888的,那多吉利啊!
我问叔叔,叔叔说:“你想啊,全是连号是好记,公 安 局也好记啊!哪儿出现这个号段的钱,顺着抓一串出来,这死胖子害人啊!”
说着也跟着出去了,我跟在叔叔后面,到小院子里正好看见小舅在那站着,低着头,腿还在发颤,他知道200多万,不是小数目,这要真是脏钱,那得等个几十年后才能用。这钱就算和躺在坟头里没任何区别啊。
叔叔站到爷爷跟前说:“爸!别说大力,钱我也点了,也没发现,我们粗心了!您要骂,就骂我好了,是我让大力速度快点的!”
爷爷闭着眼睛,就看到手中的烟正冒着丝丝青烟,三个人谁都没有说话,一会儿,门口响起一阵急刹车,门了起来,爷爷看了小舅一眼,小舅电打得一般去开门,门一开就听见胖子的声音,说道:“哎呀!~鬼爷!~我哪懂这个啊!~您看我预约了银行今天提钱不是,总共提了360万,谁知道银行给我的新钱啊,我自己都没怎么看!鬼爷,您放心,如果我要是搞点什么,我不得好死,我。。。”
爷爷摆摆手,说:“这样吧,你现在就去提200万不连号的,我等你到天黑之前,不然咱们就是最后一次买卖了!”
胖子一听急了,说:“鬼爷!您看这事给闹得,您消消气,我最迟后天,哦!不!明天下午!明天早晨也可以啊,我预约银行给我准备钱啊!”
爷爷没理胖子,胖子是个识趣的人,一跺脚,说:“那。。。那鬼爷,您稍等,我。。这就去想想办法!”
说着,头也不回地走了,爷爷松了一口气,说:“你们两个犯的错,去,一人数100万,错一张,你们给我等着!知道咋选钱不?”
小舅跟回答抢答题似地,说:“知道!错着钱数,不要连号!”
爷爷点点头,叔叔和小舅转身进屋了,爷爷说:“珉儿啊!你就先回去吧!这没你什么事了!给你二叔打个电话,让小花换车蹲点,叫他来替你!我累了,休息一会儿,快去办吧!”
这次是真的没给我什么借口留下,只得悻悻地走了出去,二叔在不远处抽着烟,我走过去把爷爷吩咐的事交代了一下,二叔也急匆匆地去小平房了,我站在车旁,汗水顺着脖子流了下来,但是我却没有心情,不知道怎么感觉爷爷今天火气大地有点离谱,正胡思乱想着,花姐不知什么时候到了身后,拍了拍我肩膀,说:“你一个人在大太阳底下,不怕感冒么?”
我吃了一惊,转过身说:“啊!姐!你来了啊?爷爷要我先走,我担心车被人开走了,在这守着呢!”
花姐上了驾驶位,说:“你上来不?别晒太阳了!”
我有点紧张起来,刚才那些胡思乱想顿时烟消云散,我上了车,摇上车窗,打开冷气,我侧身看着花姐,小小的车厢里飘散着她身上好闻的茉莉香味儿,花姐看这门口,问:“今天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怎么这么多人都过来了!”
我回过神,说:“哦!是啊!买家给的钱全是连号的,把爷爷气坏了,现在正在换呢!”
花姐看了我一眼,说:“哦!你叔叔不该犯这么简单的错的!”
我说:“是小舅点的钱!”
花姐说:“哦!那就正常了!你快回去吧!对了,你是不是快开学了!”
花姐这一提醒不要紧,我才发觉自己好像要错过了开学,不知何时起,已经不习惯去表现出自己的慌张了,淡淡地说了声:“应该吧!对了!花姐,你觉得我学得怎么样呢?”
花姐说:“还行吧!别忘了就是了!”
我突然抓起花姐的玉手,那一瞬间的感觉好柔软,我有些激动,我说:“姐!谢谢你!其实我一直都很。。。。感激你,我最喜欢看见姐笑的样子,我。。。可能真的快要走了,但是我最舍不得的就是你,我喜欢你,我想时时刻刻地和你在一起!”
说罢,看着花姐,她很吃惊,我知道她可能想不到我会在这表白,我也是想到自己要走了,一瞬间下的决心,与其苦苦暗恋,不如趁早表白,与其傻傻等待,不如提前告白,就算被拒绝,也无怨无悔了。
我看到花姐的脸瞬间红了,而我的脸更像是在发烧,我握着花姐的手心里全是汗水,花姐没有说话,时间过去了十秒左右,而这个时间每一秒对我来说都是煎熬,我感觉在崩溃的边缘的时候,受不了了,说:“姐!你好好想想吧!我还是希望能娶你做我老婆!我。。。我会一辈子呵护你!”
说着身体往前靠去,必须要吻到!必须要吻到!就在我的唇即将要印到花姐唇上的时候,花姐身体下意识地往旁边躲了一下,扑空了,我不敢继续,我也害怕她的小虎拳,也是自己心虚,我坐直,感觉脸更红了,虽然开着冷气,但是一种窒息的感觉弥漫在身边,我撑不下去了,说:“姐!我先走了!我想你。。。。。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说罢逃也似地跑了,更可笑的是我居然腿打颤地走着,手还插在裤兜里拦下一辆出租车,我没有直接回家,在楼下的草坪附近停了下来,直到我座在石凳上,心还砰砰地跳着,我开始回忆那段算是甜蜜的时刻,如果当时我说地再好一点,会不会不那么。。。。如果当时我直接抱住花姐,会不会吻就。。。。。如果当时我不那么早崩溃,是不是可以等到。。。。。
就这么胡思乱想着,这一切甚至连我自己都觉得太突然了,太猛烈了,太不相信我自己有这么强了。
好一会儿,腿不抖了,心跳平复了,我站了起来,点了一支烟,安慰自己现在最烦躁的可能应该是花姐吧,莫名的一阵心安理得,莫名的一阵轻松,莫名地一种如释重负,我狠狠地抽了一口烟,走到太阳底下,突然觉得好温暖,或许刚才的紧张搞得全身一阵冰凉。
我兴冲冲地跑回家,老爸正在那给我收拾包裹,我有点吃惊,说:“老爸,你这是干什么?”
老爸很火大,说:“你回来这么天,天天不着家,你妈说你后天就要走了!东西还没收拾,我这不是帮你收拾呢么?”
我大吃一惊,这么快?!我说:“是后天吗?我觉得刚回来啊!”
老爸一边整理着我的行李箱,一边说:“你好好陪陪你妈,当老师的不容易!”
我呆呆地站着,老爸后面说什么我没听清楚,我走回了自己的屋子,太快了,或许我连等答案的时间都不够,而老爸说的也是实话,的确回家除了吃饭就是修整,和老妈就吃过一顿饭,我得做出个选择,要么拿剩下的一天时间去陪花姐,要么在家陪父母,真的纠结了,真的无奈了,真的枯萎了,最后做出了个艰难的决定,在家好好陪父母,我想以后或许还会有时间好好地陪花姐。
当晚老爸做了几个拿手菜,我陪着老爸喝了不少,老妈终于把一年的话都说了出来,我除了安心吃饭就是微笑着听老妈唠叨,不时还夹一两筷子菜给老爸。
这一晚,我觉得过得很踏实,那种亲情一直让我感动,我忘不了老爸给我说:“我很开心!因为我儿子始终是我儿子,孝顺得很!”
深夜,我躺在床上,花姐没有给我电话,她在想什么?她会不会觉得是我在开玩笑呢?就这么纠结地翻来覆去睡不着,我拿着手机,想给她发条短信,写了很多遍,又删掉,重写,一直觉得文笔很好的我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第二天一早,老爸敲我的房门,说:“行李收拾好了,你自己看看还有没有什么缺的!”
我说:“没事!今天我不出去,我好好陪陪你!”
老爸什么都没说,但是对我来说却是非常的难受,真的愧对老爸、老妈,我一骨碌爬起来,想收拾一下房子发现屋子很干净,想买点菜什么的,却发现什么都不缺,最后出门买了几件水果,坐在沙发了陪老爸聊天,老爸倒也不讲究,躺我腿上说:“哎!人老了!白头发多了,给我全部拔掉!”
我看着心里很不是滋味,但是还是你仔细地一根根地拔着,老爸说:“呵呵!每次叫你妈拔,你妈都说忙,全部拔掉啊!一根不留!”
看着老爸享受的样子,自己也很内疚,回家这么久还没好好地照顾一下父母。
一直到晚上,我看得出老爸老妈十分开心,傍晚,老爸说:“你明天晚上11点的火车,走之前和你爷爷他们告个别!你爷爷不容易啊,要多尽孝!”
我点点头,爸爸真了解我,知道我心里还是搁不下爷爷他们,好一会儿,老爸的白头发算是拔完了,我看看,至少快上百根了,心里莫名的伤感,而老爸对着镜子说:“恩!年轻了不少嘛!哈哈!”
一觉醒来,我就开始打电话,给几个好哥们说一声闪人了,之后给叔叔打了个电话,叔叔那边:“歪!谁一个?!哦!~珉儿,啊?要走了?!咋前几天么听你说哈么!几点?9点?哦!11点的火车?好!到时候送你!我?我给大猫洗澡呢!晚点给你打哈!全身都是泡泡!”晕死我了,咋就一点挽留的感觉都没有么,还全身泡泡,难道和大猫一起洗澡呢么?!!
我又给二叔打了个电话,二叔:“珉儿啊?你要走啊?哦!那一路平安啊!到了给佛一声,我嘛,给你爷爷报哈平安!我?我擦车呢!你应该9点多就该走了吧!你给你小舅打个电话,他不送你,我送你!”这还像个话,至少还知道送送。
接着是小舅,好半天,“歪?!珉儿,你不知道我这个点在睡觉么?昨天盯着那胖子弄来钱又数了半天,把老子快累死了!多睡会!啊?要走啊?啥?!今晚?几点?9点?现在几点啊?哦!早晨啊?还缺啥不?哦!那就好!带好东西,路上注意点,贼娃子也有呢,行了,晚上我送你去奎屯!你有空去看哈你爷爷,行了!我再睡会儿!”这真是。。。。。快要我爆发了,换了是你们一个个、一只只、一头头的要走,我觉都不睡了,也要去看看你们,你们一个个倒好,提不成!
就他们几个的表现,我本想给爷爷打个电话直接闪人回学校,又觉得不是很礼貌,也在乎爷爷,直接打车去了爷爷家,敲门没人,本想给个惊喜,结果失望透顶,又跑到小平房,也没人,只好给爷爷打个电话,结果电话关机,这真是人生不如意时,干什么都觉得不顺。
只有一个人想见,又没勇气见的人了,花姐,我到她家楼下的时候,甚至好几次冲动转身闪人,不过这次我得好好准备一下台词,担心别把重点给错过了,整整一个小时,在楼下徘徊,终于下定决心就算被拒绝也要换得一吻的全盘计划,鼓足勇气敲了半天门,结果郁闷的结果,没人,我不得不打个电话问候一下,结果同样关机,太没天理了,要出去忙至少给叔叔、二叔他们说一声么,害得我瞎激动半天。
不过再想想爷爷他们就是这样,要不也不会成为鬼脸,想想尹三爷,估计现在除了佛祖,这个世界上再没第二人知道他在哪儿了。
自我安慰没有用,算了!回家!~都4点了!还有5个小时,做车离开了,可能又是一年时间,哎!~~天不随我!认了!
回到家,提不起兴趣,一切都妥当了。。。。。。。

北京时间9点30分,奎屯火车站,已经给爷爷打了4次,给花姐打了7次,还是关机,小舅也看出我似乎不是很高兴,说:“没事!你走吧!我回头给他们说,他们忙呗!放心!出不了啥事!”
身边老爸老妈、二叔脸上都挂着微笑,但是我看得出他们的不舍,我也很想笑,可是笑不出来,看着二叔帮我放好行李,老爸老妈把吃的放好,还叮嘱我到了乌西站下车,换车去乌鲁木齐,以前会觉得很罗嗦,但是现在很想听,小舅拉我下车抽烟,说:“路上自己照顾自己哈,你家里给你多少我不知道,我就替老爷子给你些,别嫌少哈,自己省着点用,不够了也别给我打电话了,直接给你爷爷打电话!”说着把一个信封放在我裤兜里,我摸了一下,2万估摸着是有了,但是我关心的不是钱,我关心的是。。。。这份情,我一把抱住小舅,虽然小舅在跟我说些幽默,可是我更愿意他教育我一下,小舅又开始他的破坏气氛,说道:“呦!这点钱就抱上了,那我多给点,是不是该给我跪下了!”
我抽回身,在他身上雷了一拳,列车员催促送亲友的旅客下车,我站在车上,他们在车下,我看到了老爸老妈的微笑,看到了抽着烟的小舅的洒脱。我好爱你们!好希望能多陪陪你们!尽管一个大老爷们在心里说这些肉麻的话的时候,其实脸上还挂着坚强。我招招手,列车门就这么关上了。。。。。
一切都在远去,家的一切都在远去,亲人们的一切都在远去,爱情也离我越来越远。
车上我理了一下思绪,给自己一段时间感慨,又给自己一段时间惆怅,换车乌西至成都站的时候,我告诉自己上了这趟车就该想想如何转战四川了,毕竟那里还有几个兄弟在等着我。
上了乌西,已经是深夜,卧铺车厢上的人都折腾地差不多了,我一个人靠在吸烟区,默默地点根烟,看着不断倒推的新疆的夜晚,不知是烟雾迷了眼睛,还是沙子进了眼睛,我不时地擦了擦眼睛。
我躺回到卧铺上,因为是上铺,正面上就是车顶,我盖好小毛巾被就感觉自己像是躺在了一个巨大的棺材里,突然感觉自己终有一天也会和那些古人一样成为这个地球的一部分,我突然感觉土属性似乎是个开始也是个结束,万物都将变为尘土进入轮回,我们的所有其实都被囚禁在这个小小的地球上,上天不允许我们离开,真是一种莫名的悲哀,而日子还得过,我抽回那感伤的思绪,开始仔细盘算着回到四川该怎么打算,靠这地图和自己满四川地跑不是个办法,应该会有更直接的办法,这是耗子哥不曾教我的,也是爷爷没有教过我的,看来这还真得自己总结一套路子出来才行。
目前如果小先的那个小弟过关也才3个人,我算了一下,人手不够,勉强能算个将就,而我们最缺少的就是车,而我还不会开车,看来回学校得学开车了,要不宝贝出土带不走,带走了带不到成都的“玉X斋”。
这是个事,必须得解决路途问题,我看了一些资料,四川的坟都比较深,一般都是5米之下,这就意味着要打持久战,而目前,我的装备最多坚持一天,一天之后,人都没力气了,就算知道下面黄金万两也是个白搭,但是一天挖7米,从工程量来说,一人放哨,两人挖,换岗也最多坚持7个小时,一个小时基本一米的可能性不大,如果碰到点意外,耽误一天,第二天以我们的体力,效率减半,第三天,基本上挖出的东西就没力气带走了,如果换了是我带着小先和他小弟在新疆的戈壁上,怕是九牛二虎之力挖出来,没办法带走,这事将会是个大问题。
这晚或许早已超过我睡眠的时间,一会儿我就进入了深度的睡眠状态。

车路过武威车站时,我的计划依然没有头绪,所有的问题都集中在了这运输问题,必须有车,小舅走时给了我两万六,加上我自己还有不到4万,除去大二的学费,生活费留一万,装备什么的看来得精打细算了,车。。。还是车的问题。车不好还不行,半路抛锚,找人来修,被人看见我们的家伙事,那等于此地无银三百两。
总有解决的办法,问题还有很多,怎么才能找到坟头的密集点,而且人还不能很多,这基本需要一个四川通,目前我掌握的知识远远不够,怎么办?
一想到这些问题,我连吃饭都没了心情,再加上还是个学生,还要上课,这么多问题都得一一去解决,头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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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8-9 10:29:29 | 只看该作者
我坐火车比较喜欢睡觉,听着那轰隆轰隆的声音不由自主地就想睡觉,所以一般下了卧铺就是吃,吃饱了抽支烟就基本上又回去睡,睡觉前我会把我所想的问题全部再梳理一遍,挖空了心思想想有没有解决的办法,最后会在摇摇晃晃中又沉沉地睡去。
到了成都站的时候,我并没有着急回学校,找了一家离送仙桥比较近的酒店,稍稍安顿了一下,就开始在送仙桥里看宝贝,这宝贝真是什么都有,还是赝品居多,要么就是80年代的仿制品,宝贝上也上了古味儿,拿来闷闷不懂行的都还行,最让我吃惊的就是居然还有二战的物件,居然要带我去看看日本大佐武士刀,为了让我相信还弄了一把保存很好的驳壳枪来做佐证,还能编一个很好听的故事,说什么爷爷参加抗日,用了多少多少天浴血奋战,干掉了鬼子大佐,因为没人看,觉得刀不错就把这把刀藏进了树洞子里,只交了鬼子大佐的枪,后来部队转移,刀就一直搁那了,解放后才取回来,又如何躲过了“四人帮”迫害,后来一直流传下来,现在等钱用什么的。听着让有点热血沸腾的青年都觉得这个大佐刀放现在值大钱了,我还真有兴致去看了看,结果是个借着华丽的故事卖假宝贝的。
我随便进了一家店,这家店里基本上没有一件是真品,我问老板如果家里传下的宝贝出手看看什么效果,结果好像大多数老板都不是很关心,可能觉得我是个骗子,也或者觉得最多是缺两钱儿的浮夸子弟拿家里的宝贝出来倒点钱花花,这反倒让我放心了,等于说如果我挖出的宝贝全部在送仙桥出手,哪怕有点什么风水草动,也不会引起什么风波,从这点看,整个送仙桥也很有可能每天都会有大量的宝贝从各处运进来,对普通的卖家基本不带看的。
了解过后,我心里有谱了,同时对宝贝的价格也有了个了解,从这点看,爷爷的宝贝都卖得贵了,有的接近天价了,而四川或许是个文化之都,挖出来的东西也多,同行之间无硝烟的竞争也是多不胜数,所以东西都便宜,但是好东西也贵得吓人,我看到一件不是很好的砚台,上面有提笔印刻小楷,结果价格高达百万,还是镇店之宝,而同样这文人用的宝贝基本都比其他的要贵,看来要想多赚点钱,还真得挑对宝贝。
我溜溜达达转了一个下午,基本上心里有谱了,给小先打了个电话,第二天一早赶回了南充,一下车小先就在那等着了,很是热情地帮我拿着行李。身边还有个和我差不多高的小伙儿,我不认识他,经小先介绍后,我才想起来小先前次给我打电话时说过他叫罗璇。他似乎很熟悉我,一见面就珉哥长珉哥短的,看着他我感觉就好像看到了以前的我,他的眼里有种很强的求知欲和对新鲜事物的好奇心。
饭后,我没和小先细谈,只说还有一周开学,我提前来就是为了把出发前的准备工作做好。小先这次倒是非要买单,说介绍哥们入伙,当是提前感谢了。我留意了一下罗璇,身体很结实,如果说挖坟倒是个很好的帮手,我对他说:“小先也把我们的情况给你说了吧!明天考试!你准备吧!体能考试!”
罗璇回出租屋里了,我拉着小先说:“罗璇今年多大?过去什么来历!”
小先点了一支烟,坐到我身边,说:“他和我一个坝坝里长大的,靠得住滴!龟儿子从小不小得啥子叫吃里爬外,心贴得比较实在滴,放心!他嘛!上学时,学习好!但是娃耍了个女朋友,狗日不学老,结果按,女朋友被别个翘起跑球了,娃儿追起把别个打老,结果打的那个娃老汉是校长,结果被开除老,就一直晃荡起滴,要不是碰到觉得好可怜,也想不起这个娃!”
我也点了一支烟,说:“他在社会上这几年你都了解不?”
小先说:“回去以后喝了好几次酒么,娃儿一直在帮别个打工,也没赚到啥子钱,一年时间变化不到哪儿去!我记得他上了半年班,去学了驾照,说给别个开车,结果学完也没找到个出租车干,就一直晃到起!中间给我打了好几次电话么!”
我狠狠抽了一口烟,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正缺个司机,说:“他会开车?太好了!我现在就缺个司机!”
小先听了很高兴,可能男人天生都喜欢车,他说:“我们要车爪子用啊?”
我说:“我们挖出的宝贝,要我们三个扛回来嘛?就算扛回来倒腾个半个月,咱们不被学校开除!一路上那么多人不被捅出去都是前辈子修来的福了!”
小先不时点点头,说:“这个倒是,这小子应该没啥子问题!珉哥,我说实话哈!咱们人还是少了点!啷个办?”
我说:“这个可遇不可求啊!我当然知道的!但是万一强行再抓到像李昭那样的,会把我们害死!”
小先不说话了,我说:“至少目前我觉得找个车比找个人有用的多,车的事搞不定,就算再给我10个人都是白搭啊!运输才是最关键的!我可以叫玉X斋的人来南充提货,但是从坟头里拉回南充就是咱们的事了!”
小先说:“你回来我这也踏实了,对了,我们泸州家里那,好像也有几座坟,就是不晓得是不是,我看路程差不多,要不我们有空去一趟?”
我说:“不着急,先万事俱备吧!现在啥子都缺!准备好了!再说!我估计这一趟要是找到了,得至少准备一个月,我们体力不行啊!”
小先倒是很直接,说:“是啊!这个月回家就是喝酒!瓜娃子,醉了好几次,先准备!要得!”
我们聊了大半夜,最后我先扛不住了,才算结束当天的聊天。
第二天一早,好天气,灰闷闷的,就要入秋的天气算不上热也算不上凉,多走路自然又会汗水一身,我和小先带着罗璇一路走向了操场,我和小先随便找了个台阶坐了下来,罗璇有点不知所措,站在那说:“珉哥,咋个考试嘛!”
我干脆直接靠在后面的台阶上说:“你跑一圈标准操场要多久啊?”
罗璇看看小先又看看我,说:“晓不得老,跑哈就晓得老!”
我看着他说:“那你跑啊!”
罗璇愣了一下,转身就撒丫子地绕着操场跑开了,我卡了一下手机上的秒表,就开始和小先抽烟,一圈下来,我冲他挥挥手,喊道:“继续跑!不要停!”我看看秒表,对小先说:“这小子体力比我们两个都强!”
小先狠狠抽了一口烟,说:“呵呵!这小子就这么点优势了!”
大概跑了7圈了,这小子就比刚开始慢了一点,还在那玩命地跑,我把罗璇叫了过来,说:“感觉怎么样?”
谁知罗璇问小先要了一支烟,点着抽了一口,用力地喷出来说:“好安逸哦~!昨天晚上自己喝了点酒,满脑子晕眩,刚才这么一跑啊,舒服多老!~~~”
看这他得意的表情,我说:“走!咱们也跑回去!”说着把他带回到出租屋的屋顶花园上,我丢给他一套潜水服,一个脸盆,说:“小子!跟我可是少不了苦吃,我在一楼放了两个水桶,一个红的,一个蓝的,水龙头在2楼,下面必须留一个桶,要求只有一点,不许耍小聪明,把这上面这水缸灌满!”
罗璇走到边上,看了看下面的水桶,二话没说,上衣一拖,开始套潜水服,我见他穿上那浑身不舒服的表情仿佛看见了当年的我,我们坐在屋顶看着他一趟趟地跑着,满楼都是他咚咚地跑路声,连房东老太都出来看这满楼什么情况。
我算了一下,他一共跑了12趟,大水缸才算满,最后一趟,他连下面的桶一块提满上来了,像个大男孩一般嘿嘿一笑,说:“珉哥!这个算不算过啦?”
我看看那缸水和他同样满脸不知是汗水还是飞溅的水的他的脸,很是欣慰,我拍拍他的肩膀说:“小伙子,不错嘛!累了吧!热吧?”
罗璇擦了一把脸说:“将就!将就!”
小先抢先一步说:“那就去水缸里洗个澡!”
罗璇看看我又看看水缸,我点点头,他开始脱潜水服,我说:“潜水服不能脱,就这么下去洗!但是我要你闭气,看你最多闭气时间多久!”
结果这小子是个旱鸭子,进到水缸里就开始打哆嗦,小先最后按着他的脑袋往水缸下压,就这么连续几次,罗璇就稀里哗啦地在水缸里赖着不起来了,我说:“小子,闭气超不过两分钟,你在坟头下基本等于玩完,今天你过不了2分钟就可以打包回家了!”
听我这么一说,罗璇倒是真的就吸了一口气,慢慢地把脸沉在水里,虽然头不敢下去,但是这么做对一个旱鸭子来说已经是个挑战自我了,我掐着表,第一次40秒,接着他甩着一头的湿发站起来就大口喘气,吼道:“这次不算,我。。。。我在下面没准备好!再来!”
第二次,1分钟,第三次,1分20秒,第三次,就基本上这小子体力极限了,嘴唇开始发紫,我说:“这是你必须要过的,给你两天时间,必须把肺活量练到2分钟闭气!”
罗璇在我身边哆哆嗦嗦地点着头,我把他又带入了我的房间,我说:“这样你在我屋里暖和一下,沙发上有给你买的衣服,也算我给你的见面礼!换了!一会儿我叫你一起来吃饭!”
其实这是我最紧张的一试,我在桌子上,沙发上,枕头下,他要拿衣服的角落里都放了一些钱,这钱有大钱,也有小钱,我就是要看看这小子看到这么多零钱会不会手痒痒,如果他拿了,基本这个人就用不了,这还多亏假期在网上看来的办法。
我和小先在楼下抽了半个小时的烟,上楼时发现他已经站在门口抽烟了,我有点紧张,我真不希望这么个小伙子心有杂念,我说了句:“你们楼下等我吧,我换身衣服!”
说罢进了屋,我看了看桌子上的钱,没少,枕头下的没动,心稍安了一下,几个地方的钱全在,最后是沙发上的,结果。。。。沙发上的钱没了,我心头一颤,这个。。。。哎!~此人不可用。我把沙发翻了个遍,没有钱,我脸色相当不好看,我又看了一遍,没有,我叹了口气,出了门,一把把房门拉上下了楼。
一路上,我不说话,小先倒是和他说个不停,我们找了个馆子吃午饭,罗璇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不高兴,也不敢问,我点了几个菜,菜上齐,我要了一瓶白酒,给他们两倒上,说:“罗璇,我先敬你!”说着一饮而尽,罗璇不敢问,也跟着喝光了酒,我说:“兄弟,我用不了你!我要的人可以没有好的体力,但是品德一定要高尚!你最后一项测试不过关!”
罗璇吃了一惊,放下酒杯,说:“珉哥,明天我一定会闭气分钟滴,没得啥子问题!我可以的!”
我有些痛苦地摆摆手,说:“你进去换衣服,衣服下面的钱你拿了,是吧!那才是最后的测试!贪小便宜吃大亏!你。。。。。”
说着,我不再说话,这时候,罗璇憋红了脸,看着我说:“我。。。我没拿!我。。。”
我火了,站起身,吼道:“你特么拿就拿了,老子没要球地你还,我放的我知道!~~”
罗璇脸更红了,声音不大说:“珉哥,你听我说撒,我真没拿,我看到咯,但是我觉得钱放到那不是很好,容易落到沙发后面,我把它放到抽屉里了!不信你可以回去看嘛!”
听他这么一说,我愣那了,这简直是突然间的喜悦,但是我还是有点不太相信,我冷冷地说:“我现在去看,如果没有,你现在打包走人,如果有,再说。。。。。。”
说罢,我头也不回地往出租屋走去,一路上,我开始希望他说的是真的,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说明罗璇还是个很细心的家伙,如果真是这样,说不定能给我很多很多帮助,答案和我希望的是一样的,钱的确在抽屉里,我兴高采烈地的样子如同伯乐找到了一匹千里马一般地爽,我回到小馆子,我看到小先倒像什么都发生一样,吃着菜,罗璇很忐忑地看着我,我坐下,倒了杯酒,给罗璇也倒了杯酒,我举起酒杯说:“首先呢,我给你道歉,我错怪你了,其次呢!我就用这杯酒说一句话,小先,配合点,端个杯子!欢饮罗璇加入我们的队伍,好好干!有福大家享!来!干!”
罗璇似乎对这突然的转变搞得有点不知所措,倒很利索地举起杯一口干了,我和小先相视一笑,也跟着一饮而尽,那天我真的太开心了,3个人喝了两瓶白酒,但是都没醉,最后一起去操场跑了一圈才动摇西晃地回出租屋呼呼大睡。
第二天,我起床的时候就看到罗璇在大水缸前不停地练着闭气,我收拾妥当,叫了他们两个下楼吃早点,我合计着对他们说:“这样,我这有个清单,罗璇,下午去五星花园采购清单上写的,记得眼神放亮点,别选垃圾回来,小先,咱们得想办法搞辆车,找家租赁公司联系车辆,对了,罗璇听说你会开车是吧?!这活儿得交给你,别给我掉链子哈!”
突然发现南充的米粉真是好吃,吃一碗粉儿,工作也安排完毕,我给了罗璇一千块采购,就拉着小先出发了,一路上心情格外的好,我们找了好几家汽车租赁公司,最后谈妥一家,一天按200元租,虽然价格不好听,但是是最便宜的,车况也不错,最后敲定下来才算是尘埃落定,回来的路上倒是恢复了大学生该有的开心和单纯,包括等到罗璇回来,我们吃饭的时候还在说:“咱们三个大老爷们在外面租房子,很容易让别个误会,要不每人耍起个女娃儿,掩人耳目嘛!”
我哈哈大笑,说:“你这是做贼心虚哦!”
罗璇对女大学生似乎格外地心动,连连点头迎合,这倒让我想起了个事,我说:“罗璇,这段时间采购完,你得找个地儿上班去,不管干啥,先干着,这挖坟的事不是说有就有,得靠运气和眼力的!”
罗璇点点头,说:“我在家里的时候,做过一段时间网管,这边小网吧也多,我就先找这个干着,什么时候需要我,我直接辞职就可以咯!”我想想也好,就点头答应了。
开学前,我把三套装备都采购齐全了,每样都检查了一遍,之后开始推演着可能发生的各种事情,看看这些装备是否齐全。
接下来几天,我们全力地锻炼着身体,让身体达到巅峰状况。

大二开学典礼上,讲台上班主任在絮絮叨叨,我们在下面聊得开心。当晚发生了一件让我不爽的事,那晚舍友们开心异常,我也来了兴致和他们抽烟嗑瓜子一阵漫天吹牛,到了熄灯的点儿,我打算回出租屋,就这个时候门口不知道谁喊了一声:“查寝了,查寝了!赶快回去躺好!”
我心里开始纳闷,不是查寝都是大一新生的事么,对老生查个鬼啊!我心里嘀咕着,坐在床边和下铺继续聊着天,正说着门被推开,一道刺眼的手电照在我身上,我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这么晚了,都还不睡么?赶快睡觉!你谁你!坐着干嘛?!”
我没好气地说:“我在和下铺探讨人生!你要不要聊会啊?”
我一向对学工部的人没好感,好好的大学人生都被这帮人才毁了,手电移开,我发现查寝一帮里打头的不是别人,正是李昭,他看到我似乎有些得意洋洋,我心里有点惊讶,这垃圾搞什么鬼?小先凑到我身边,说了句:“这瓜皮想要做啥子?”看来和我有一样的疑问。
他们象征性地查完,李昭走我跟前,冲我说了句:“这位同学,你这么晚不睡觉,我要跟你谈谈,你出来一下!”
我看了小先一眼,小先似乎听他装腔作势的样子就想上去打,我拉住小先,低声说:“看他怎么说!别急!”
我跟着出了门,李昭打发那帮人继续查寝,此时只有我和他单独在空荡荡的楼道里,他说:“珉哥,我现在是学工部纪律部副部长!”
我轻蔑地看着他说:“那我是不是该恭喜你一下,再请你喝顿酒呢?”
李昭笑了笑,说:“那倒不必,我想说的是上次我给兄弟们找麻烦了,当时不懂事,瓜得很,现在嘛,懂咯,还望珉哥给个机会,有财一起发!”
我装做大吃一惊的样子,“啊?发财啊?好啊!你有没有啥子好点子,一起发财么!开玩笑纪律部的副部长肯定吃得开,也要我赚个几万块钱嘛!”
李昭看我表演,说了句:“珉哥,你晓得我说得啥子,我保证不干傻事咯!”
我说:“副部长,你拿我开玩笑哈,我早都不干咯,被条子抓把我吓惨咯!你懂起的撒!”
李昭有些不甘心,还有些面子挂不住,说:“随便你!不过珉哥,那我希望今后每天晚上宿舍里都能看得到你,要不然落到兄弟手中可是要每天上报,你懂起滴,3次夜不归宿就记大过一次,两次大过,学校你都呆不成哈!”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半道还回过头说句:“珉哥,兄弟等你电话哈!”
我冷笑了一声,小先跟着不安地出来了,问到:“做啥子?龟儿子,老子废了他,好港么!~”
我说:“不急!我先看看什么情况,他还是想和我们一起,今天是来威胁咱们的,要是不在宿舍基本上这个垃圾就可以收拾我们了!”
小先也很明白记过是个什么意味,我搬了把椅子到过道里,点了一支烟,小先也跟着出来了,说:“正好罗璇在,找个机会把龟儿子腿敲断!”
我阻止道:“不可,咱们现在越低调越好,锋芒毕露容易出事!告诉罗璇,我们这几天不回去了,这个事解决不了就是个大麻烦!”
小先去打电话了,我想了想他刚才的话,突然感觉李昭倒是很有办法,还能混个纪律部副部长,而且这小子上学期才被我们从局子里救出来,这个公关危机倒是处理地很有水平,我狠狠地丢了烟头,回到宿舍的单人床上,一会儿,舍友的呼噜声此起彼伏。我却在不断地想着解决的办法。
第二天一早,我和小先合计着把校外的房子退了,打算再校内租间房子,再给一楼门卫一些钱,我们住三楼,从学校内回到宿舍会近一些,这样赶到他们来查之前就回到宿舍基本没什么问题。最后这个办法基本上行不通,李昭这几天就像鬼缠身一般不时地出现在我们左右,还不时地掏出烟来给我和小先发,我倒是无所谓地接了过去,小先基本上余光看一眼就当没看见似地过去了,而且更加难办的是这小子似乎给几个同学也打了招呼,我们只要到熄灯的点不在宿舍,就是在门口都会有他的跟班到我们宿舍来转一圈,虽然中午和傍晚有很多时间可以让我们三个聚在一起把该说的说完,但是身边被人盯着的感觉就像吞了一只苍蝇一般,有一次傍晚小先差点和一个来“侦察”的纪律部的小伙子打起来,要不是我及时拦住了,保不准让李昭又在那偷笑了。
好容易熬到周末,周末晚上不回来学校是不管的,我们打算再次出发,这次我们什么都没背,装了些钱就出去了,为了节约开支,罗璇没有跟着来,还是在网吧当着网管,这小子天天蹲网吧里看美女,但凡姿色好些的,就把上衣的两颗纽扣解开,凑上去忽悠,按他的话说最好的隐蔽就是找个女朋友,名正言顺地在外租房子。我们也给他定了个约法三章,只要不带女朋友回家,哪怕你在大街上办事我们都不会管你,可苦了这小子。
我们这次打算去泸州,因为小先说那边有坟头,不管是不是,我们都必须去验证一下,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刚开始的路上,我们还胡吹乱宰着,三个小时后,我们开始呼呼大睡,过了重庆,我才算有了些精神,开始拿起望远镜不停地张望着,看看能不能偶遇一些坟头,就是这么地张望着,也让感觉很爽,四川的山山水水和新疆完全不同,到处绿油油地一片一片,山连绵起伏,高处的山峦掩藏在云层深处,不时还有些细雨,尽管秋天已经来了,但是细雨依然有着那迷人的气息。新鲜的空气让我感觉一切都那么清新。
6个半小时,我们终于到了泸州,实际上并不时泸州市内,准确地说应该是城外十几公里外的一处地方。
我掏出地图查了半天,可能车上睡了太久,又倒了一次车,下车了还是头晕目眩地,根本找不着北,这是很耻辱的事,我也不好意思问小先,不想小先说:“这是鱼塘镇望山坪,这地方巴适(舒服),土地也便宜,但是历史上说这是个好地方,看那边就是三华山,风水要得,当时我虽然不晓得有没得坟头,你给我说过风水好的地方要么适合住,要么适合埋,所以我就找到这了!”
我这才对上地图,这望山坪其实离高速并不远,我看了看小先,说:“这地势哪儿最高?”
小先说:“跟到起!我带路!你说有没得么?”
我没说话,心里对这有种感觉,小先这次怕是歪打正着了,虽然已是傍晚7点多,天色开始慢慢地暗淡下来,我们已处在半山腰,我这才意识到糟糕,我们还没找到酒店可以睡觉,大意了,大意了!
我忙问小先:“小先,咱们几点能到山顶?几点能下来?而且咱们再哪儿过夜啊?”
小先似乎早有安排,说:“不急,过了这山,就是望山坪村,可以在那休息,村民应该很朴实撒!”
我觉得也有道理,跟着他一直往山上走,到山顶的时候天色已是全黑,跟本看不到什么全景,这羊肠小道弯弯曲曲地消失在黑暗中,我开始烦躁起来,因为对掌眼来说,黑了天等于瞎了眼,空气里的水汽也开始大了起来,我不喜欢这种感觉,夹杂着山林里不知名的响动,还有不少蚊虫在不时地撞到身上,我的衣服湿了大半,小先似乎也比我好不到哪儿去,我们尽量不说话,节约体力,虽然只翻这一座山,但是我们没有吃晚饭,体力也一点一点地消耗着。
小先说:“明天咱们得爬回来,你看完,我们就得很快确定地方,之后就得撤,不然明天肯定回不到学校!”
这的确是个问题,一天时间,实际上只有几个小时,这座山足足爬了2个多小时,要赶上末班车那就意味着明天这个地方只能花费半个小时,我说:“恩!是啊!不过眼下得赶快找地方休息,我预计明天得早起,不然时间不够用!”
正说着,一个村落出现在眼下,脚下是青岩石铺成的小道,突兀地出现在我们面前的小村让人兴奋,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真叫人爽到极限。这每家的小院都收拾地很干净,空气中弥漫着饭后的余香,我们的肚子也在不争气地咕咕叫着,我们找了一家比较偏远的农舍,借着屋内亮起的灯泡,我看到小屋黑色的瓦片,水泥的墙,甚至连墙上的壁虎都清清楚楚地趴在那吓人。
我们敲开一家门,小先给农户介绍了一下我们的情况,说我们是大学生,爬上迷路上到了这里,没地住之类的话,,我打量着屋内,有些家电,但是感觉时上个世纪一般,竹子做的桌椅倒是感觉很独特。农户倒是很热情,给我们打了水洗了把脸,又给我们炒了一个青菜炒肉,盛了些米饭,农户的老婆还给我们拿了4个煮鸡蛋,那顿饭吃得真难忘,米不是很好,许是饿了吃起来真香,青菜炒肉,只放了盐,但是那农家的熏烟味吃着也别有一番情趣。
风卷残云后,小先倒是很主动地收拾着碗筷,我看着这农户,农户一张老实巴交的面庞,让人感觉放心。那岁月在他脸上划过的痕迹在灯泡昏黄的灯光下倒是照耀地很深刻。
我和小先帮着收拾完就开始和农户一家拉家常,农户有一个儿子离开村子去打工了,才18岁,这么看来比我只小几岁。就这么聊着倒也很开心。
一会儿,小先问:“老乡,这个地方巴适啊,对了,我觉得这个地方不一般,以前有没得啥子传说啊?好比神仙哇,嫦娥哇,对了!我们听说有个啥子抚琴啥子,对!叫抚琴台!”
农户眯着眼看着我们,说:“抚琴台?哦!你说的是那个孔琴台撒?不过早就没得咯!解放前还有个庙子,当年好多人拜!”
农户的老婆似乎懂得更多,说:“我还是娃儿的时候,见过!那就是个石头,突起滴,你说怪嘛也怪!上面是平滴!有个四五十米的样子啊!那就是个悬崖,危险地很!解放后连庙子一起拆咯!”
农户接着说:“对嘛!拆咯还修起住户咯!后来也没得人拜咯!”
我在一边听一边记住笔记,我们聊了大概有1个小时,农户的老婆似乎一天下来很累,一会儿哈欠连天,我们也不便多问,农户很客气地给我们安排了他儿子的房间让我们休息,我们两人挤在一张床上,许是被子很久没有人动过,很潮湿,盖上感觉都可以拧出水来,但是对我们而言能有个地方住就很不错了,哪还要求那么多呢。虽然很疲惫,但是我不习惯湿漉漉的被子,感觉就像刚洗完的衣服直接套在了身上,而且可能处于高山地区,有一丝丝地寒意,一会儿功夫我手脚冰凉,小先倒是已经呼吸均匀了,我披上外套,点了一支烟,坐在床边,床沿有点高,不舒服,我干脆坐在了地上,背靠在床沿上,一只手撑着地,地很不舒服,坑坑洼洼地,但是就是这一瞬间,我感觉这个地砖很不一样,这个坑坑洼洼的地方很诡异,我一个灵机,搓搓手,丢掉烟,趴在地上,尽管很凉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先竖着耳朵听听,万一主人没睡,进来一看,那才叫一个糟糕,很安静,看来都睡了,我摸到那块砖,闭上眼睛,调动所有的感触,将地砖摸了一遍,这地砖是人工刻的,而且是个图案,我十分想把这个图案看清楚,还在摸,突然一拍脑袋,我包里有手电的么,暗自骂了一声猪头,之后在包里摸索出小手电,依然趴在地上。
这一次,我脱下外套,包住头和那块地砖,我打开灯头,白亮的灯光一下照在地砖上,我仔细一看,乖乖,这果然是图,边沿有曲线的花纹,中间是个象形图案,像一朵祥云,我很诧异,一般祥云图案都代表升天啊,我又抱着头上的衣服,像个蠕虫一般在地上匍匐着,又发现一块,还是祥云,但是这一块是在橱柜下面,可能没有被踩过,保存地很完好,甚至在祥云间的凹槽里还有些生石灰,只是这石灰里夹杂着草灰,看起来发淡淡的灰白,这。。。这是坟头里的外砖,这个造型可以追溯到西周时代,我来了精神,我看了看其他的砖,都是青岩,就这边角的缝隙里有几块这种坟砖,看来是这附近应该有个坟头,而且至少是西周之后的,一般小户人家谁能做到用青岩刻砖,看来这个地方大有来头。
我关了灯,在黑暗里,插着腰站着,开始把这些线索在脑海里慢慢地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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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8-9 10:33:06 | 只看该作者
如果这个砖是附近挖来的,那么坟也就在附近,很可能坟掩埋在地下了,要不农户也发现不了,他发现了的话也该知道是个坟,知道是坟还挖来用?不对,不对,他应该没有发现是坟,要不这么封闭的村落里,这是犯忌讳的,那么很可能是丢弃的,而且这砖带着生石灰和草灰,是被挖出来丢弃的,难道这个坟已经被盗过?!对!肯定是被盗过,之后挖出的砖不可能放在坟边上,之后找地方丢弃。
尽管这样想,还是打算去看看,明天想办法问出来吧,看看表,已经凌晨3点了,疲惫瞬间占领了我的身体,我拍拍身上的灰,转进被窝,真暖和,小先的体温把被子里烘地很潮热,也算安心了,我缩成一团,一会儿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早,我被小先弄醒了,这小子一起床就点烟,基本上我是被熏地清醒了,我强打精神起了床,小先看着我很吃惊,说:“你做啥子了昨晚,缝缝里啷个全是血丝按?”
我揉揉眼睛说:“昨晚没睡好!”
农户大清早煮了挂面,还放了2个荷包蛋,这顿饭吃下去,把大清早的寒气全部逼出了身体之外,我一边大口地吃着一边留意着饭厅的地面,地面很黑,人常年走来走去,已经分不清是什么颜色了,农户吃得很辛辣,蒜苗切碎伴着辣椒开始吃面,一会儿满头大汗,我问道:“老伯!您这个踏踏有没得啥子文物古迹啊?我们想去照哈相片!”
农户擦了擦汗,说:“古迹?你们不是要去孔琴台撒,不过没得啥子古迹咯!”
我知道已经不方便再问下去了,多问就会被人怀疑,打住安心吃饭。
饭后,我起身和小先打算告辞,我掏出100块钱给农户表示感谢,农户怎么都不要,最后我硬是塞给了农户,我感动的是这样的年代里还有这么淳朴的人真是一种难得。
我们告别了农户还是往回走,我们加快了速度比着往山上跑,这一趟真的比较快,用了半个小时不到,我们跑到了山顶,山顶树多,隔了大半的视线,不过这对我来说挺好的,代表地貌改变不会太大,我四处看着,拿出本把周围的山峦慢慢地画出来,问了河流的走向,就找了个大石头慢慢地看了起来,不时地我看着远处的山峰,就这么看着理着,半个小时就过去了,令人恼火的是以前喜欢有山有水的地方,可是现在山一下子多了起来,反而不知从哪儿下手了,又是五分钟,时间耽误不起,我站起身,对小先说:“走!先找到孔琴台!我看不出头绪!”
我们基本上属于屁股着火一般地飞下山去,耗时半个小时,我们饶开了村落,一路上碰见老实巴交的农户就上去打听,终于在一处山腰处找到了所谓的“孔琴台”,下面有蜿蜒如其的河水缓缓地流着,而这个孔琴台上盖着一处房子,和前面的农户的房子没什么不一样,小小的瓦屋门外有小篱笆,加上绿绿葱葱的植被让人感觉此处正是一处人间仙境,我们没有敢进去问,因为大部分情况昨晚的农户已经给我说过大概情况。
我绕着屋外走了几圈,希望能看到曾经的痕迹,但是什么都没有,灰闷闷的天空似乎正要宣泄着什么,我莫名的烦躁,山腰背后就是一处悬崖,我和小先站在崖旁远远地看着,我试着在想如果古人说这是神圣的地方,那么这附近应该就是所谓的风水眼,如果这是风水眼,那么坟头也该在附近,可是这悬崖旁背后是山坡,山坡长满了树丛,怎么会埋人,难道是我错了?难道昨晚的砖并不是坟头里起出来的?
我没有头绪时,喜欢将问题全部摆开,从宏观来看,此处属于个什么形式,我看了看左右,不远处山连着山,附近水从山间过,植被我想在几百年也就是这个样子了,山腰唯独此处视野开阔,而如果拿这弹个古筝倒也别有一番情趣,由此处往下就是裸露出的山体,一直到河边,可着这山体我就纳闷了,这样的山就是土多点,但是下面全是岩石,挖不了多深就是岩石,往下挖成本就大了,要是埋个人,多下几场雨坟也就塌了,古人不会想不到这一点,我把我想到的告诉了小先,小先说:“这一面可以断定没有,但是山背面就不一定了,是这样撒,山背面虽然挖哈去也有岩石,但是基本上没得大岩石,都是小岩石,挖开就是个洞洞,绝对可以埋人!”
我有些吃惊,我有点结巴说:“这。。。你咋知道?”
小先说:“我们老家就是啷个!山上必须要挖开岩石,有的整齐点的,挖开正好放个棺材下去!”
我不禁脸微微地红了,自己不了解还在一旁瞎猜,我静下心,按他所说,坟头在另一边,这一面是做什么用的,抚琴。。突然一个灵光,我明悟了,我根据传说这么推断,把一些花枝招展的话语去掉,这一面就是所谓与仙人交流和弹琴的地方,而如果放些棺材那么这个地方就不能欢歌笑语,但是毕竟这与仙人能沟通,放到山背面,这么个设想,要是仙人寂寞了,到山背后,复活一个与他对饮言欢肯定是个好事,再看这一面的风水就有了个头绪,假定山背面没有坟,这个地方过水带土,旺的是木,半山之石,就是蟾蜍吐金,旺的木属性的人,而这峰顶平缓,意在聚气,那么仙石所处,埋人应该在这山腰靠下,或者一个山凹最好,因为那里就像是人的咽喉,什么好东西或者最重要的就一定会从那里过,这么看来这石就是属于土,有这么个石头也算对得上风水,这个地方就是天然形成的旺地,再看周围树木似乎的确比别的山峦要长得粗壮一些,我并不说话,没有确定之前要沉默,我问小先:“这你来过?”
小先摇摇头说:“附近去过,听过这么个传说!没来过这!要不一路上也就不问了撒!”
我说:“这附近有没有山凹,或者山背后的地势平坦么?”
小先说:“我们上来的路吧,不是主路,主路就顺着这个山道往下到河边再走才看得到宽敞点的地方!背面估计不怎么好走!”
我们饶开山路,尽量走一些人迹罕至的山路往山后走,我手里拿着一把树枝,不停地扫扫树叶,希望能看见一些线索,很快我们饶到了山侧面,树变得更多,有些树要三个人才能环抱,山林里热得密不透风,我不时地看看表,时间对我们来说越来越少。而最要命的就是体力也在一点一点地流失,我这次总算知道为什么每次爷爷都要装上风干马肉和马肠子了,在这山林里感觉自己就像一只狼,异常地想吃肉,会不会是新疆人的血液里天生就这么点狼性也在这一步步里被激发出来了呢?
就在这时,我们发现了一个山凹,不大,半个足球场大小,还有一处烂泥潭,这个与其说是泥潭倒不如说是小沼泽,我们两个穿着普通的运动鞋此时倒有点进退两难了,我试着饶过这个小沼泽但是十分不理想,对面平坦的山林似乎有些不寻常的东西,首先山凹里的植被明显少了,而这边的植被却很茂盛,同样享受着阳光的滋润和丰富的雨水按道理来说植被应该只多不少,而若隐若现的土包子似乎也在山凹的中心,我蹲下身,想看看这小沼泽到底是个什么情形,就在这时,我又发现了诡异。
在一棵大树旁系着一根粗壮的麻绳,如手臂粗的麻绳一直深入到小沼泽里,我快步地走到那麻绳旁,用力地拉了拉麻绳,麻绳纹丝不动,我喊来小先帮忙,我们俩背部抵住大树,使出了吃奶地力气用力地拉,慢慢地麻绳的中部开始浮出沼泽,拉上来时才叫我们吃惊,原来绳子的中部系着一块大石头,另一端绑在对岸的大树上,这有些令人费解。
我说:“这奇了怪了,绑个石头干嘛?”
小先说:“要不这样,我抓着绳子走过去,看看情况,到了对岸,你再过来!”
我没有回答,我不喜欢在不了解的情况下,冒然出动,有个意外我跟谁说理去,我坐在地上,一个念头开始浮现出来,这会不会是挖坟的同行,搞了这么个绳索,看打结的系法也是行家里手,打了一个活结后,又打了个死结,死结外还饶了一圈,这是典型的下很深的坟头防止绳索连接断裂才会再饶上一圈。可是这中间的石头怎么解释,难道是为了掩人耳目?!
一种极度想过去的冲动油然而生,但是谁都不知道这沼泽下面有什么,还有这沼泽中间的石头,我下定决心,说:“这样小先,你拉住绳索,一会儿我过去,咱们先找些树枝,做个鞋子!”
我们折下不少树枝,铺平,系在一起,绑在脚底,再在脚上绑个塑料袋,看上去就好像刚学游泳的鸭子,我回头告诉小先:“如果我出点什么事,你不要过来,马上去找人,兴许还能有救!”
说完我回头,一步一步往沼泽里走去,我拉住那绳索,计算着脚步,这不到七米的沼泽简直快让人窒息了,空气中那种烂泥的味道更让我恶心。可是这第一脚挨着沼泽让我有些吃惊,脚下似乎并不是我想的那种很深地淤泥,而是一块石阶,再走一步,石阶在往下延伸,我走了大概4步,挨着绳索中间的那块大石头了,我拉住绳索,因为淤泥已经过了我的膝盖。
我这是有个大胆的想法,还有不到4米的样子,我打算踩着绳索来个鲤鱼跃龙门,哪怕摔倒至少手臂是挨着那边红黑色的土地了,我也能到对面,但是就是不知道这绳索结实不,我先用力往下压了压,很结实,稍稍安心,这时我屏住呼吸,双脚先试着站稳在绳索着,用力往前一跃。。。。。。
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快,也可以说想象和现实是有差距的,因为用力不均匀,绳索往边上移动了一下,我整个人就往前摔了下去,就在我摔下去的一刻,我听见身后踩淤泥的声音,小先过来了。。。。。
这更加让人郁闷,两人深陷淤泥可是要命的,我感觉了一下还好,绳索还在我一只腿下,此时我感觉到自己正在下沉,我腿用力一勾,借着惯性,我身体又斜上方,拉了拉,我吐了一口淤泥,吼道:“小先!你特么别动!”
我一只手摸到绳索,马上停止所有的动作,我慢慢地侧过脸,小先正拉着绳索在我身后不到2米的地方,我说:“退回去!退回去!我要拉绳子!”
可能刚才他太过着急又没有用树枝做的脚蹼,此时淤泥已经漫过了他的膝盖,他听我这么说,喊到:“你要紧不?”
我喊道:“不要紧!你快退!我还在下沉!”
他退得很快,他刚上岸,我就喊到:“拉绳子!~~快拉!~~”
说时迟那时快,小先一把拉起绳子,我感觉绳子动了一下,机会不容错过,我双手在淤泥里抓住绳索的前端,用力往前一拉,整个人就滑向了前方,我换了一口气,再一用力,还有2米,但是我的膝盖似乎是碰到了什么东西,很硬,我的脚不由自主地往前探去,是一条石阶,我心里稍稍一安,用力往上一踩,人就滚出了淤泥。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顾不上身上难闻的淤泥,深深地喘着气,我打着手势,用他能听到的声音喊到:“你在那!我进去!”
我麻了一把脸上淤泥,把身上能去掉的淤泥全部去掉,开始往这片山林里走去。这一块地方似乎不经常有人来,地面的落叶不像是经常有人来,枯叶在地上都结硬成块,林子里的鸟似乎都比沼泽外面多,我翻过一颗大树,就这时一个足以让人吃惊的场面浮现在眼前。
地上有几个纯净水空瓶,还有一个不深的坑,里面有篝火燃尽的灰烬,还有牛肉干的包装纸什么的垃圾,甚至还有一些铁钎,看到这个东西我就明白了,让一群挖坟的抢先了,看篝火的样子,他们至少已经过去快3个月了。
不过这说明里面有古墓,我往纵深继续走,果然一个土包子的背面就一个深深的洞浮现在眼前,我看着盗洞,很专业,外槽椭圆,方便上下,而且利于通风,我找了一块干树枝,把衣服撕下一块,包在树枝上,掏出打火机,打火机一直放在烟盒里,烟已经基本完蛋了,可喜的是这打火机却干燥,我点着小火把等它旺起来的时候,丢进洞里,到小火把落地我判断了一下,至少有3米深,甚至我看到了棺椁的边,真是行家里手,这盗洞打得不需要绳索都能下去上来,看来这下面基本上是没什么好东西了。
我站起身,把这附近走了一圈,果然不出我所料,这么好的风水之地肯定不止有一个坟头,我又发现一个土包子,不知道是不是前一批挖坟的盗了不少宝贝,这儿算是逃过一劫,上面还放了一张纸板,看来当时他们是在这坐着休息,我看看这坟头的周围,有不少石子,这下我懂了,第一批来挖坟的看这石子这么多肯定想不好挖,也或者觉得石子坟下面不是穷人就是小孩坟,所以没在意,也就没下毒手,反而还在上面休息。
我绕过这个坟,继续往回走,正在这时我又发现一座坟头,这坟头上面还有碑文,只是已经看不清楚写着什么,坟碑已经塌掉了一半,上面长上了青苔。我掏出英吉沙小刀,慢慢地把苔藓刻掉,结果更看不清楚上面写的什么了。
我摸了摸坟土,很实,看来是有些年月了,这让我很兴奋,眼里似乎看到了不少宝贝似地。我又饶了一圈,才算看清楚这山凹长个什么样子,准确地说应该是个山体滑坡后成的凹地,树经过几百年把这下面的土地已经牢牢地拉住,在这建坟头真是有点奇思妙想,断山本是不吉利,很像仕途将走到尽头,可这树又是一种生命,有点那个绝处逢生的意思,算得上是种意境。而这沼泽我猜可能很早之前应该是个祭台,也可以叫山眼,也就是所有聚气都会聚集在此,就是正面孔琴台风水相生之地,而祭拜山神的人或许能够得到眷顾,而葬在此处的人绝非什么平常人家,至少应该是些文人骚客。
我打量起这些坟头,看似没有规律,其实很有规律,左右间隔至少5米,两个有坟头碑文的向着水流的方向,饮水思源?!这个猜测让我很满足,怕是真期待有哪位神仙能在寂寞的时候真的陪他聊聊天。
再无什么新的线索,我开始往回走,眼下如果我们再来,恐怕只有小沼泽难过一点,但是这也足够能把别的农户阻挡在坟外面,但是一旦有人过来,我们也无法离开,唯一的路也正是那小沼泽,往上的断崖足以让人望而生畏了。
小先一看到我回来了,赶忙拉起了绳子,我这次直接趴在淤泥上,双手拉住绳子,用力往前滑,一直到对岸。
小先扶起我,就着急地问:“那边怎么样?”
我拧开纯净水瓶子,直接倒在身上,衣服此时已看不清楚什么颜色了,我稍作休息,看看表说:“我们只有四十分钟回到高速路上,能打着车就是幸福!”
说罢,脱掉鞋子往外倒着淤泥,小先说:“要不咱们今天再住一个晚上?明天给班主任说一声?”
我摆摆手说:“不行!不能引起别人的怀疑,今晚务必要敢回去,对了?你带了两件衣服是吧?拿一套给我,不然没人敢叫我上车!”
我弄干净脑袋,换了一件小先的白色T桖,把脏衣服一股脑塞进背包里,开始往回走去。
淤泥开始干在脸上,张大嘴巴,脸上就像龟裂一般难受,虽然换上了干净的衬衣,可是裤子从里到外还不时地掉落着泥巴,一路上我没有说话,小先也没有问,我看看背包里已经没有一瓶水了,吃的倒是一堆,我们把压缩干粮全部用塑料袋包好,找了个大树往下挖了一点,把干粮全部埋进去,下次肯定能用上,又把绳索上撒了些枯叶,做好伪装,把剩下的东西全部吃完,垃圾往包里一丢开始往回走。
以前一直觉得泥浴应该很爽,现在体会到肯定不舒服,全身莫名的难受。因为我们时间已经严重超支,我们决定跑到高速路上,再想办法,小先看我难受的样子接过我的包背在自己身上,回去的路上很崎岖,但是坚定了要快点回去的信念,也就加快了速度,有一段路河水就在我的身边,我却没时间停下来洗洗,一直看见人流看见人力三轮车时我们才算停下来喘喘气,那感觉和跑完马拉松没啥不一样,上了人力三轮才算安心。
下午4点,我们搭上了回南充的车,车上尽是鄙视的眼神,我低头看着分不清颜色的裤子不禁哑然失笑,小先比我好不到哪儿去,他的造型更像是个刚干完活的农民工兄弟,我们都不说话,恢复着体力,不时地拿出手机看看时间,车加油我们都下了车,我买了一包烟,把小先叫一边说:“你知道我进去后发现了什么?”
小先看我还有不少淤泥下兴奋的眼睛说:“肯定发现好东西了撒?”
我说:“是的!不过有个坟被盗了,但是我还发现另外几个坟头了!嘿嘿!~真有你的,小先,用了不到一天发现一个坟头哈!嘿嘿!~~而且你不知道,我看那下面最多不超过4米!哇哈哈!~~~说不定当天去当天回都有可能!”
小先也很兴奋,在我胸口雷了一拳,说:“哈哈!~你确定不?不要空欢喜一场哈!”
我抽了一口烟,接着冲天空狠狠地吐了一口烟雾,说:“小爷从来没忽悠过你吧!哇哈哈!~我估计这一趟绝对能把咱这一学期的费用连本带利全部拿下!”
小先说:“真的哇?不过就算咱们开车去,咋过那个烂泥潭哦!”
经他这么一说倒是提醒我了,车要怎么开进去啊,我算了一下最近的路也需要个把小时,如果体力不够了那可是要命的事啊,这山连山的真是没有新疆的一马平川好对付啊,这时候我突然想到了一个人---耗子哥,看看这老小子怎么对付这个情况,这么想来又来了一个问题,那个小沼泽要怎么过呢?人好过,可是东西呢?
车按喇叭了,拉回了我的思路,上了车我的脑海里还在不停地推演着各种情况,将近12点我们到了学校,门卫看我们的穿戴硬是不让我们进,出示了学生证才疑神疑鬼地把我们放了进去,一回到宿舍舍友就像看外星人一样看我们,我倒是很镇定,说:“我拉小先见网友去了,没想到啊!是个大美女!我们一起去嘉陵江边耍,结果瓜婆娘非要吃螃蟹,我摸到泥边一个滑倒,小先拉我接过在差点栽进泥里。。。。。”
我正眉飞色舞地说着,门推开了,李昭和一帮虾兵蟹将站在门口,说:“要熄灯了,你们在做啥子?呦!珉儿,你干哈了?这一身!”
从他的话语里我感觉出嘲笑,接着似乎他明白了什么,马上有些惊讶,冲我们宿舍的喊道:“全部睡觉!珉儿你出来哈!这么脏!寝室卫生要保持哈!”
说罢咋咋呼呼地就出去了,小先冲我点点头,我冲他摇摇头,他的意思问我要不要帮忙,我的意思是不要,接着我冲他笑了笑,就跟着李昭出去了,李昭见我出来,马上掏出烟,给我一支,我也不推辞接了过去,他马上给我点上,说:“珉哥,刚才不好意思哈,职责所在!职责所在!”
我也笑了,抽了口烟,说:“没得事滴!我晓得!今天李部长请我抽烟,谢谢哈!今天耍滴有点累!先回去咯!”
我也笑了,抽了口烟,说:“没得事滴!我晓得!今天李部长请我抽烟,谢谢哈!今天耍滴有点累!先回去咯!”
李昭一把拦住我说:“珉哥!是不是发现啥子宝贝咯,不告诉兄弟可是有点不仗义哈!叫兄弟一起去耍哈嘛!”
我笑了,说:“我都说了一百次了,上次都是运气,挖坟不吉利哈!去不得!我这次见网友下次要不要一起哈,不过我觉得叫李部长当电灯泡不是很好嘛!”
李昭还想纠缠,小先站在门口冲我喊:“珉哥,电话!”
我“哦”了一声,说:“你多想咯!我这忙先走了哈!”
说罢就不再理会他径直往宿舍里走去,随后嘭一声关了门,小先凑到我耳朵边说:“珉哥,那小子看上去快冒火了!”
我说:“不理他,咱们洗澡去!”
说罢脱地光溜溜地往洗漱间走去,晚风吹在身上还是有点凉飕飕的,但是这一身的泥还是要弄掉,几桶水倒在身上,立刻开始打哆嗦,我和小先就这么哆哆嗦嗦地在全身打着香皂并且鬼哭狼嚎地此哈哈大笑着。终于摆脱了这一身的淤泥,我爱洗发水,我爱香皂,我爱让自己香喷喷的一切。
我们哆哆嗦嗦地回到宿舍,蜷缩在被子里,和宿舍这帮好友们胡吹乱宰着,不知怎么就说到吃的上面去了,结果这下好了,这才发觉我和小先已经有7个小时多啥都没吃了,小先似乎也被饿地辗转反侧,我干脆抱着被子坐起来,说:“小先!饿了!你那有吃的没?没有去1楼小商店买吃的!”
小先一听吃的马上跳了起来,我们裹着被子,就窜到1楼门卫的小卖部,先一人一个茶叶蛋,又一人一个桶面,必须是加火腿肠的,最后稀里哗啦地干光了桶面,连汤都没有放过,出了一身细汗才满意地睡去。
第二天一早,我让小先写了一张假条,说我发烧,小先陪我去医院打点滴。接着我们去了出租屋,小先把正在睡梦中的罗璇叫醒,我们没有对他说我们发现了古坟,只说近期要准备一下,我开始列清单,要他去采购,并要他给我想办法弄一张鱼塘镇望山坪的地图。之后告诉小先我的房子谁也不能进。之后要小先去上课如果有老师点到,帮着应一声。
打发完他们,我开始把自己锁在屋里,将那几个坟头以及那小沼泽的样子画了出来,我要找到一个办法把宝贝运出来,还要想想宝贝怎么运出来。就这么一想,一堆一堆的问题有待于解决。
就这么一个星期时间就过去了,我反复地推演着那诡异的绳索以及绳索上的石头,每天还要拿出时间陪着小先和罗璇锻炼身体,还要在学校里和一些半知名人士玩“猫抓老鼠”的游戏,生活倒也多姿多彩。
这样的日子过了两周,我的屋子里基本上全是画满的A3纸,地图被我画得不成样子,期间更改了好几次装备,算下来自己已经搭进去几千块了。不过越是要到出发前我就越感觉紧张和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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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8-9 10:34:17 | 只看该作者
有在看的吗,出来吼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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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8-9 10:49:03 | 只看该作者
这天中午,我们下课,我叫了小先和罗璇一起吃饭,我们找了个比较偏僻的角落,点了几个菜,说:“罗璇,你采购的东西我看了,不错,最近这几天最好试试看结实不,不要到用的时候才发现不好使那就花销大了!”
罗璇点点头,我接着说:“咱们近期就要去了,这几天最好保持低调,罗璇你把你身份证拿上,一会儿我给你钱,你去租辆车,有绿色的那辆最好,租之前检查一下,别半路挂在那就前功尽弃了!”
罗璇听这个来了兴趣,说:“要得!要得!”
我对小先说:“小先,咱们现在手头还有件要紧事,李昭小子这几天跟咱们跟得更紧了!我刚进门的时候,屁股后面还跟着他女朋友!”
罗璇听罢就站起身要去看看,我一把拉住他,说:“不着急这一会儿!”
罗璇喝了一口茶,说:“要不晚上我去警告一下他,先把他腿弄瘸,这样他就消停了!”
我说:“这么干,咱们迟早玩完,有时候折腾人是不需要亲自出面的!”
我看看小先,他似乎也没有以前那么急躁了,我很满意,我说:“这么着,小先,一会儿和我去校医院,我就说胆囊痛,咱们校医院对这情况一点办法都没有,只有开病假条去大医院看,之后我们去找班主任要假,我会说我钱带在身上不是很方便,找你陪我一起去,帮个忙!我想这样就没什么问题了!”
小先不反对我的想法,我接着说着计划:“我预计是在周四请假,周六晚上回来,周日还要把宝贝出手!今天周二,明天准备一下!罗璇记得租车时间是周四中午,记得把假请好!”
之后,我们回到出租房里,我独自又把未来几天一路上的行程和计划在脑海里演练了一下,确认无问题了,才松了一口气,把房间里的A4纸全部收集起来,一把火烧掉,之后把抽屉里什么大学英语什么的全部摆在桌子上,才对门外两个屋喊了一声,要他们过来喝酒,两人一进屋,我就将这几天可能遇到的事情给他们交待了一下,之后一人喝了一瓶冰啤酒,就该干嘛干嘛去了。
夜里,我坐在宿舍的门前,感受着秋风的微寒,试着点了一块固体酒精,闭着眼睛感受着这热量。就在这时,李昭不知从哪儿冒出来,冲我说:“珉哥,咱们宿舍门前可是不能玩火的啊!换了别人就记你们班的分了!要不是有兄弟我!呵呵!怕是要有说道了!”
我依然闭着眼,说:“我的酒精离宿舍至少4米,酒精烧完地上连痕迹都没有,你咬我啊?到学工部最好有点证据,没有证据可是什么都没用啊!”
我听着他尴尬地嘿嘿了两声,就听他附在耳朵边说:“珉哥,知道你们快要出去了,没有兄弟帮忙,怕是有些难办,你放心,这次我绝对不捣乱,该干啥干啥!怎么样?”
我冲他招招手,他附着耳朵过来,我也小声说:“忘了告诉你,我不打算出去,我真要出去,一定会告诉你的!谁叫咱们同甘共苦过呢!”
李昭听完有些激动,连连点头,边掏烟边说:“那珉哥你继续烤火,我就先回去了,等你好消息哦!”
我头都没回,这个时候稳定比什么都重要,要是他察觉有些异样,给我填乱那就不划算了。

第二天,罗璇已经算是把假请上了,据他说他的老板因为他请假扣了他半个月的薪水,我们听了倒是哈哈大笑,今天是最重要的一步,必须要采购食品,至少要保证3天的供应,学校附近没有什么大的超市,基本上满足不了我们的需求,下午有两节课不上,我们打车立马往五星花园那赶,吃的可是决定这次挖坟的关键。
这次出行算得上我人生中真正意义上第一次挖坟,印象深刻,买东西时除了压缩干粮和大桶的纯净水外,还买了南充十分出名的张飞牛肉,那叫一个黑,不过吃起来很可口,面包那种中看不中吃的一律不考虑,最后怕身体水分跟不上还买了不少梨子,最让我吃惊的是居然还有一种袋装的叫做能量水的饮料,看介绍估计和现在的红牛差不多,实在是怕没有介绍上的那么有效,就买了6袋。罗璇每次听我说新疆的西瓜多么多么好吃,非要买一个,结果这小子当天晚上忍不住自己吃完了一个西瓜,据他说当晚光上卫生间起来了三四次,从那以后但凡要是听我们说要去挖坟,基本上前一个晚上连水都不喝了。
晚上回到宿舍,我看看表,离我演出一场胆囊痛还有1个小时时间,宿舍里只有我和小先,小先在床上装模作样地在看一本《故事会》,我们在等人,等宿舍的都回来了再表演效果会比较好。
我拿出手机,给花姐打个电话,这段时间,基本上没怎么跟家里联系过,我拨通了电话,电话接得很快,我一下坐了起来,忙说:“花姐,是我!珉儿!你。。。你干嘛呢?”
花姐说:“没干嘛!你过得如何?”
我说:“还好啦!花姐,天凉了,要多穿衣服啊!我。。。我很好!”本来想说我想你来着,可是没来由地胆怯了一下。
花姐说:“你也是要注意身体啊!在四川呆着还好吧!”
我深吸了一口气,说:“好!都好!就是。。。就是很想你!花姐,我。。。想回去看你!”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度秒如年,花姐说:“没事干,多看看书,瞎想什么,姐好得很,你照顾好自己就可以了!”
我马上说:“姐!我明天要去挖坟了!我计划好了都!嘿嘿!”
花姐那头似乎有些着急,说:“明天?明天不用上课么?你没有好好学习么?”
我心头一暖说:“有的!明天。。明天我们义务劳动,我正好带朋友去转转,不小心发现的坟头,放心~!没事的!”
花姐那头说:“你不要一个人干傻事啊!你还是年轻的。。。你不能冒险啊!”
我说:“姐!放心吧,我又不是小孩子!真的没事!”
花姐说:“珉儿,这个不是一个人能做完的事,你要乖啊!”
正在这时,宿舍里的人回来了,我说:“花姐,我这还有点事,你放心吧!我不会有事啦!”
说罢挂了电话,在床上装晕,宿舍的一见我在床上,其中一个说:“珉儿,你做啥子?孵蛋哇?这么早睡起了?不是你的作风哦!”
我没说话,装作很艰难地转过身,说:“不舒服!不舒服!难受啊!”
正在这时电话打来了,我一看,花姐打来的,不能接,接了就算演砸了,舍友忙问:“哪儿难受?你要不要看医生啊?”
我装作很困难的样子捂着小腹,小先这时候跳起来,过来一把扶住我说:“下午不是还好好地么?你怎么样?去不去医院?”
我咬着下嘴唇,说:“太痛了!”
小先说:“晕!哥几个送他去医院哦!”
说罢,几个人抬着我往校医院跑,小先拿着我的手机,他是看到电话了,结果这个愣头青接了电话,冲电话就喊了一句:“珉哥身体不舒服,要去医院,晚点打过来哈!”
我简直。。。。无语了。
到了医院,值班的是个医生,居然还是实习医生,我心里暗暗一乐,这就够了,我捂着小腹,这个实习生估计也没在这么晚见到这么大阵势,忙叫人把我放在床上,叫其他人都出去,转身对我说:“你。。。你别急,先躺好,躺好,哪儿不舒服?小腹?还是胃?”
我有点晕,我明明捂着的是胆囊啊?我还专门看了人体结构图,差不多的位置啊?咋就成了小腹呢?还胃?!
他用手摸了摸,说:“你是哪儿痛啊?”
我说:“我。。。。我胆囊有点痛!好痛啊!”
实习医生去掉口罩如释重负,说:“胆囊啊?!哦!你很可能是急性胆囊炎,咱们这看不了,我给先吃点止痛药,明天早晨你去南充中心医院,记得哈!一早就去!”
我忙点点头,没想到这么容易,实习医生给我开了药,小先在后面煞有介事地说:“大夫,你太厉害了,这么一会儿就看出我同学身体的问题,对了,明天我们有课,是不是给张假条啊?”
实习医生忙说:“对对!这个情况怕得要在医院呆一段时间了,这样吧,我先给你们开一周的!”
小先忙说:“大夫,不用那么久,不用那么久,万一不是急性胆囊炎,他还要上课呢,就。。。就开3天吧!这个娃儿是新疆过来的,怕是水土不服啊!”
实习医生忙开了一张为期3天的假条,盖上章子的那一刻,尘埃落定一半。
当晚,我上气不接下气、要死不活地给班主任打了个电话,他倒是爽快地很,包括批准小先跟我一起去,居然还煞有介事地要小先听电话,把路上安全什么的给小先交代了一下,我当时那个感激涕零,小先倒了一杯水放在我床头,顺便把手机塞进了我的手里,用周围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说:“珉儿,没得事滴,难受就喊我哈!明天一早,我们就去!”
正说着,门开了,李昭站在门口,他消息可真快,他凑到床边说:“珉哥,听说你病了?要紧不?做兄弟滴明天陪到你一起去吧?”
我有气无力地摆摆手,说:“好兄弟,谢谢啦!不用啦!你为我耽误了学习我过意不去啊!”
李昭似乎也觉得学习似乎比什么都重要,说:“这样吧!明天正好有个组织部滴不上课,我喊到他陪你一起去!多个人有个照应哈!”
我想了想,这时要跟着我,但是我还是点点头,说:“那就有劳了!你这样我太感动了,兄弟!那就拜托了!”
李昭很诡异地看着我说:“珉哥,那你好好休息,兄弟先回去了!”

我快速在手机上打了几个字,有气无力地喊着:“小先,我要喝水!”
小先马上凑上来,我一把拉住他的手,递过手机,他递给我水杯,我勉强喝了一口,他看了看手机,又把手机放在我床边,我写的是:“计划有变,明天11点前要车!”
小先放下水杯,马上说:“珉哥,我们老家的一个朋友也得过这个病,他是吃了泡面就好很多了,我给你买一包哈!等到哈!”
说罢就转身出去了,舍友还在笑骂他在犯傻。我心里知道他是去联系罗璇了。好一会儿,他回来了,端着一个泡好的桶面,说:“珉哥来吃一口看看!有没得用!”
他凑上来时冲我点点头,我安下了心,我摆摆手,说:“我想睡觉了!好点了!你吃吧!”
小先蹲在床边稀里哗啦地吃了个光,我躺在床上一直等到周围每个人都呼吸均匀了,才拿出手机,一看吓了一条,居然23个未接,还有几条短信,全是花姐的。
我心头一暖,回复起来“花姐,放心,因为明天要去坟头,我要找理由,放心,我很好!我现在不方便接电话!”
接着觉得说得不够详细,又发“花姐,放心吧,我有分寸的,我想你了,你对我真好!明天我给你打电话再给你道歉!对不起!”
花姐没有回。夜晚在等待中困倦,我在困倦中睡去。
第二天一早,我被小先叫醒,我看看表,才9点半,他凑到我身边大声说:“珉哥,好些没?”
之后凑我身边,用手指了指门口,我斜着眼一看,一个和李昭一样带着眼镜梳着小分头的小伙子,个子不到1.70,怎么看怎么像国民party特务,我点点头,说:“小先,我全身没力,我想喝口水!”
小先去拿杯子,我看着门口的小伙子,说:“你是哪位啊?”
门口的小伙子很乖巧地走到我身边,说:“我是李部长安排来陪着你去医院的,我父亲在我们那儿是医生,我也会些,珉哥,你放心吧,听说你得了胆囊炎,不是什么大问题!”
端着水过来的小先,非常不高兴地说:“你个龟儿子又不是大夫,冒什么屁屁!万一问题大了,你能负责么?”
我赶忙摆摆手,说:“不要这样,人家一片好心,哎呦!好痛啊!”
这小伙子马上凑上来,说:“珉哥,我给你看看,是这儿痛吗?”
我这下倒有点担心了,怕整个乖张出来,马上捂着小腹,说:“我不行了!我。。。躺一会儿,小先,我只躺一个小时,十点半,我们必须去医院,我全身。。。全身没力啊!给这个兄弟拿烟抽!”
说罢,躺下,翻个身继续睡觉,我把计划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应该没有什么纰漏了,就是让我担心的是花姐,刚才看了下手机,依然没有任何电话和短信。
我干脆闭着眼睛好好养神,一个小时很快过去了,小先推推我的肩,扶我起来,说:“珉哥,好点没?坚持一下,我们这就去医院!”
我裹了裹薄被子,说:“昨天我要你给三儿打个电话,不。。。不知道他今天有空没?”
小先说:“我打了,打了,他说11点有空!”
这下我心里稳当了,我忙幽幽地道了一声:“我。。。。冷!”
小先故作很惊讶地说:“珉哥,你怎么了?冷?”
我闭上眼睛,点点头,裹了裹被子,小先忙问:“还痛吗?”
我慢慢地点点头,又摇摇头,小先真是默契,说:“小子,快背珉哥去中心医院!你背着,我扶在后面!”
小伙子怕是没想到有这么一出,忙伸过背,小先扶着我一下就扑在了小伙子的背上,一旁扶着的小先忍着笑使劲地冲我眨眨眼,我1.76米,有个64公斤,这小伙子怎么看最多不过60公斤的样子,背着一个比他高一个头的我那是相当吃力,才到楼下没走多远,这小子虚汗连连,每一步都犹如当年猪八戒背孙悟空,我倒是很舒服,不知是不是他运气好,碰见了两个他们班要去打篮球的小伙子,这如同让他看到了救星,这倒是让我很紧张,我算好时间这路上至少要磨蹭个半个小时,以目前这两个帮手,可能连20分钟都用不到了,只好求老天保佑罗璇提前十分钟到。
四个人七手八脚地把我扛到学校大门口,那小伙子擦着汗,就要伸手打车,罗璇手里拿着一个可乐不知从哪儿跑来,大吃一惊地喊道:“我的哥哎!~先哥昨天打电话给我,我还不晓得啥子事,你这是怎么了?快!~快把他抬我车上去!”
几个人七手八脚把裹成如同一只蝉蛹的我放在了车的后排,我一进后排就直接躺下,把后面全部占满,罗璇坐进主驾位置,还一个劲儿嚷嚷:“你们动作快点,被子给盖好哈!”
小先坐进副驾,那小伙子似乎还要往后排钻,小先大怒道:“你个龟儿子,你啷个不开眼呢?后面哪儿还有位置,珉哥出事了咋办,被交警抓了你负责不?行了,你回吧,这多了一个珉哥的朋友了,就不麻烦你了!”
小伙子似乎还想说什么,小先车门一关,罗璇发动车,径直开了出去,车开到看不见学校大门时,我坐了起来,我们几个人彼此看看,都开始哈哈大笑。
我们笑了足有五分钟,还不停地咒骂着,我说:“罗璇,你和小先打个车,回出租屋,把家伙事全部运车里来,我分了5个包,就背那五个包就可以了!”我看看表,说:“你们有15分钟时间!快去!记得回来后不要叫出租车停在我们车前面,停到对面马路牙子那!”
我一个人坐在后排抽起了烟,小先他们去拿装备了,我还在想着刚才爆笑的那一幕,不知道李昭下课看见汗流浃背的小伙子会不会把肺都气炸了。
一会儿,我看见他们把装备都卸在了马路对面,出租车一走,罗璇就过来把车开了过去,装上家伙事就开始往鱼塘镇望山坪开去,一路上我开始给他们讲行动计划,我尽量把每一步都讲得很详细,以至于他们都觉得我很啰嗦。
自己带队伍才明白爷爷的煞费苦心,自己什么事都要交代一下才觉得放心,而爷爷带队伍咋就什么话都不用说呢,我也觉得自己很啰嗦,但是还是会不停地给他们说,以至于后来我自己都说累了,突然想起西瓜的事,结果小先在车上开始数落起罗璇来。
罗璇很兴奋,怕是自从学车后,这回才算真正开了一回车,小先似乎昨晚没睡好,和我换个位置,一个人裹着我的被子在后排开始呼呼大睡,我开始给花姐打电话,我想起昨晚的23个电话,心里就有些激动,有些内疚,有些着急,我也不知道自己打了多少个,花姐一个都没接,我也不知道自己发了多少条短信,以至于手机快没电了,什么道歉,什么保证,什么放心通通都说了一遍,最后不得不放弃。
车开了6个小时,比预计早了一个小时,此时五点半到了山下,车子斜斜地停在了一处林子里,这个停车的地方并不是最理想的位置,但是如果在挖坟的外围绕个十分钟的脚程是可以看到的,我们三下车,并不着急上山,我要求拿着相机开始彼此照相,而且尽量显得比较兴奋,折腾大约十分钟,我观察了一下并没有人经过,才放心地叫他们把东西卸下来,我们换了一身迷彩服,换上陆战靴,背上背包开始爬山,背包不是很重,为了挖出宝贝能最大可能地放下,只有山路不是很好走,看得出前一天晚上才下过雨,有些泥泞,我们的鞋子又大了一号,这让爬山变得异常困难,到山腰时,都开始气喘吁吁起来,我们坐下抽了根烟,罗璇突然尖叫一下,说:“完了!我忘记买烟了,你们两总共有多少烟啊?”
这个计划外的奢侈品倒真的忽略了,我看了看我还有半盒骄子,小先还有半盒云烟,我们不得不苦笑一下,继续开始爬山。
到了那棵大树下的时候,已是七点多,我说:“休息10分钟,咱们沼泽对面吃饭!现在开始找树枝!全部要比手指细的半米长的!”
这十分钟真是闷热,林子里密不透风,天空阴沉沉地,只休息了五分钟,我就说:“开始吧,这天气休息下去就是想睡觉了!快干活!~”
我们花了二十分钟找来不少的树枝,四川的开山刀在这个时候显示出来了它独特的能力,这次小先发挥了他家编草鞋的本事,这次做的脚蹼很坚固,而且做得如同一个草帽,我套上后开始往沼泽中间走去,我手里握着开山刀,到那大石头处停下,一刀砍断了中间挂着的大石头,冲他们招招手,按计划他们开始把绳索往高处伸,差不多时,在绳索下钉上了两颗小指头粗细的钢钉,我抓着绳索慢慢地踏到了对岸,他们将四个背包全部滑了过来,接着相比比较重的罗璇开始慢慢地顺着绳索爬了过来,最后是小先,不一会儿也爬了过来,一下来,小先问:“珉哥,原来这个绳索是干这个用的啊?你咋想到的呢?”
我笑笑说:“我也想了很久,看来前一批挖坟的真不是一般的小毛贼,很专业!我估计他们是为了下次能再来,这绳索藏到沼泽里就不会被发现了,好了!我们吃饭吧!”
为了克服着两人对坟头的恐惧,我们就在那挖开的盗洞口休息,饭就是压缩饼干和张飞牛肉还有纯净水,饭后一人一个梨子,天色渐渐暗下来。我说:“好了!开始干活!罗璇你开了一天车,这样,你先在外围睡觉,时间3个小时,我要下到盗洞里看看里面的情况,我大概十分钟内上来,小先每隔3分钟我会拉下绳子,不拉就代表我在下面缺氧了!你就拉绳子!”
说吧我脱下迷彩服开始往身上套潜水服,脚上包上了保鲜膜,把绳索往腰上一系,就打算要下去,小先说:“珉哥,为什么一定要下去呢,万一下面什么都没有怎么办?”
我笑笑说:“万一他们在下面像地老鼠一样把几个坟都打通了,咱们不是白废力气,最主要的是我要下去看看他们专业不专业!”
说吧套上防毒面具,慢慢地摸进了盗洞里,盗洞下去1米就感觉到闷热无比,看来下面的古尸埋了用不了一个月基本上就会腐败殆尽,潮湿闷热让我有些透不过气,我暗暗地重复着一些知识,“洞口打开几个月,下面空气应该是新鲜的,世界上没有鬼怪,我就是看看!”
终于脚挨到了底,晚上挖坟还真是有点吓人,尽管我胆子算大的,可心理作用依然让我有些发怵。我打开头灯,这是典型的砖室墓,宋代后期的产物,我看了看那砖上的花纹和那晚发现农户家的还有区别,这让我开始费解起来,农户家的砖难道不是这里出的么?墓室高1米5左右,整个墓室是个梯形的样子,梯形的角居然还有排水沟,这倒是宋代后期一般有钱人墓穴的特点。
里面倒也宽敞,我头灯的尽头我惊奇地发现居然有甬道,而甬道入口的正前方有棺台,这可很有讲究啊,棺台左右各一,上面放着石棺,戴着手套我摸不出是什么材质,但是肯定是石棺,两个棺盖全部打开了,散落在地上,我凑上去看了一眼,里面算是乱七八糟了,头骨和干瘪的骨头散落地四仰八叉地,衣服早成了一团糟粕,另一个棺内也是如此,我看得有些心惊肉跳,我猫着腰从棺台上下来,左右看了看,有瓷器的碎片,这也是我第一次看见瓷器,尽管是碎片但是还是很让人振奋。
我将这坟内转了一圈,拉了拉绳子。基本上除了棺材内的尸骨什么都没剩下,除了地上这十几片瓷器的碎片什么都没剩下,我看到墙角有些腐败木条,这是箱子,多半放着墓主人生前的稀罕物,看来下来这一批挖坟的是得手了,我开始猫着腰往甬道里走,看来甬道后面还另有一番天地,可是往里走了不到2米就发现全部是石头封起来了,要想挪开在这么小的空间里基本是不可能了,除非用de-tona-tor炸开,要不挪开一块大石头都会要我们筋疲力尽,而且随时还有缺氧的风险,这甬道的空气很快就会没有,一旦氧气耗尽,就全部成了陪葬了,这时我腰上的绳索拉了一下,我知道又是一个三分钟过去了,我拉了拉绳子,算了一下,下来15分钟了,一共拉了5次了,下面的空气怕是坚持不了多久了。
就在这时,我突然听见一阵悉悉索索地声音,是。。。。是棺材里发出的,我一下紧张了起来,难道。。。。真的有鬼?我俯下身子,一脚在后,一脚在前,手里握着开山刀,慢慢靠过去,又是一下,这声音来得很空灵,就好像骨骼在颤动,这颤动仿佛让整个墓室里都回荡着,我四下看了看,什么都没有,这声音是棺内发出的,我大吃一惊,难道是刚才的尸体,一千种可能瞬间浮现在脑海里,我心跳开始变快,但是我还是凑了上去,我还是不信那散碎的骨架子能给我什么灭顶之灾不成,我一把拉住棺材边,摸上了棺台,用头灯一照,正照在那干瘪的头骨上,黑嘿的眼窝子里透着惊人的恐惧,就在这时,旁边一块胸骨动了一下,我吓了一跳,举起开山刀用力挑了下去,这时一个黑影窜了过去,我定眼一看,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一只硕大的山耗子从棺材内跳了下去往甬道里跑去了。
真是活人要被这山耗子吓个半死,我暗自嘲笑了一下,腰上的绳索又动了一下,下来快20分钟了,此时的我已是一身汗水,潜水服里的我快沸腾了,我知道这是缺氧前的征兆,我摸到盗洞口,慢慢地爬了上去。
快到洞口时,我回头看了一眼下面并排的两个坟,安息吧,希望不会有人再来打扰你们,小先在用力拉着绳索,罗璇要拉我一把,我快速地跳开,去掉呼吸面具,直接骂了起来:“你拉什么拉,衣服上万一有个什么病菌,我要不要把你拉我的手砍掉?”
罗璇吓了一跳,小先说:“你需要干的,珉哥会对你说的,别好心办坏事!”
我快速地脱掉潜水服,一股清凉的感觉吹过全身,全身只剩一条裤衩,他们两人全身热汗淋漓,我却异常地舒爽,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我说:“一会儿,我们挖完把这个洞也填上吧!”
接着,我休息了十分钟,说:“小先,咱们去挖!罗璇你现在有两个小时休息时间!快睡觉!”
罗璇很郁闷地看着我,说:“我。。。睡不着啊!”
小先笑骂道:“睡不着也得睡!不然回去还有6个多小时!你不要命!我们还要命呢!”说罢和我扛着铁锹往坟头走去。
我站在坟边,看了看四周,开始打洛阳铲,万一是个疑冢那就很恼火了,洛阳铲打得很快,没什么阻力就打下去几米,土壤的颜色由黑色变成褐色,又变成黄色,最后是焦黄色,土是烧过的,看来是打到位置了,最后咯噔一下,我知道碰到坟砖了,我一阵窃喜,这才花费了半个小时不到,接着又打了4个洛阳铲,确定了大概的方位,尽管天色暗尽,蚊虫也多起来,抹在身上的花露水很快就会被汗水弄掉,蚊虫的肆无忌惮让我们吃尽苦头。
我测算了一下,往洛阳铲打出的洞后退了3步,说:“今天就是要挖通,明天早上开洞!”
我将指头放进嘴里嗦了一下,之后对着地面,感受哪儿风大些,最后确定好位置,小先把上衣一脱,论起膀子就开始往下斜挖,我们往下挖到半米时,才打开白光手电,瞬间土层的情景开始清晰起来,我们每人抬10筐土后开始轮流换着挖,进度倒还可以,比想象中要好挖,我就是要挖到黄褐色的土层,不知不觉2米了,我们都已经开始出现不同程度的擦伤和劳累,而更影响我们的是坟砖还是没有显现出来,这个盗洞打得是歪歪斜斜,又加上是晚上,天色黑暗,我很担心饶过了坟头。
已经记不清是挖出去多少土了,土色开始变得黄褐色,而且十分干燥,令人沮丧的是下面空气不够,挖几下快速状土就得连人带土一起出来,过个几分钟再下去,再挖几下,最后一次是我,我下去后,用力一镐头,只听得与硬物的碰撞声,算是挖到了。
我试着将夯土层完全剥离,无奈下面空气十分稀薄,我一边大口喘着气一边用探灯照着,另一只手用军用短柄铁锹敲着夯土,下面的空气质量实在是差,扬起的灰让能见度十分地低,以至于必须带上呼吸面具,我隐约看见坟砖很大,足有一米,用脚踢了踢那砖,很结实,看来明天早晨想要挖开是有些难度了。
我快速地爬上去,脱掉呼吸面具,冲小先说:“挖到了!~~有些大石头,明天要么撬掉,要么杂碎!不然没得玩!”
小先说:“要不我下去!砸上个十几下,看看情况?”
我说:“不行!万一震动过大,上面土方掉下来,怎么办?而且如果这个砖是承重砖,可能砖取出来咱们就得OVER!”
小先说:“那怎么办?”
我说:“先睡吧!离天亮只有3个小时,我们挖了4个小时,叫罗璇起床!咱们快点睡会!”


77#
 楼主| 发表于 2012-8-9 10:52:35 | 只看该作者
我们到了罗璇睡觉的地方,这小子的床就是几段树枝,上面盖着我的被子,这小子呼呼地睡着,小先正要上去叫,我拦住了他,我一下想到曾经我跟叔叔他们,要我在车里放哨结果我睡了个死,新人不能什么都交给他们,这是那次我学到的。
我说:“小先,你睡吧,我不睡了!还不累!”
小先说:“锤子哦!你睡!我看着,明天要是精神不好,麻烦大了!”
我笑笑说:“你赶快睡,把烟给我留下就行了,今天车上睡得多!晚上睡不着!”
说着不由分说,拿过小先的兜里的烟,往暗处走去。我一个人靠在坟包上,看着不见星光的天,点了一支烟,烟上还得盖张报纸,免得光亮让别人看到。
很快一支烟吸完了,我喝了一口水,有些饿,我摸出半块压缩干粮,自顾自地吃了起来,我想花姐了,原来她是这样的担心我,激动的同时有些暗暗地伤感,也怪自己咋就啥都说了呢,惹得人家不高兴么。
我翻了个身,很想睡一会儿,可是这时候万一出点什么事,就后悔咋就要睡那么一会儿呢?我干脆站起来,深深胳膊,蹬蹬腿,算是清醒了,离天亮还有不到2个小时,真正让我感受到了什么叫黎明前的黑暗,这也让我有了难得的清净,我可以好好想想这个1米多长的坟砖怎么取下来。
要是把砖打到坟里面,里面的宝贝可是会压坏的,如果拉出来,我们三个全部下去,也不一定能撼动其一毫,只有拉出来,幸亏我盗洞打得宽,挨着坟砖的部位,我打了差不多2米的宽度,我担心的就是一旦砖出来了,里面塌方了,可是大大的不妙啊。
看了看撬棍,还有8根,如果打进去下钩子,连绳索,或许可行。这个方法不行就直接下去一个人用锤子直接敲,碎了就一块一块拿出来,但是无论如何撬棍是要打进去的。。。。就这么硬是想到了天亮。东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周围的一切像是复苏了,真有点鸟语花香的感觉。
罗璇倒是第一个醒来,他看着我全身的泥,大吃一惊说:“珉哥!你这是。。。。。你不是只要我睡2个小时么,我怎么睡了一晚上啊?”
我笑笑说:“现在给你几个任务,一,吃饭!吃饱点!二,我去躺半个小时,半个小时后,你把小先叫起来吃饭,吃饭时间10分钟,之后叫起我!明白?”
罗璇看看我说:“我明白!”
我基本上倒头就开始睡了,45分钟后,真是难受异常,我不得不洗把脸,喝了一瓶能量水,感觉好点了,马上说:“罗璇,你去小沼泽边看看,有没有人经过,时间15分钟,小先,穿装备,咱们准备下!”
说着,开始脱衣服,穿戴好,罗璇也回来了,说:“这边上来时没有路,没看见有人!”
我挂上呼吸面具说:“你在上面接应!记得!2分钟一拉绳子,2分钟后你拉,如果没反应!那就用力拉,全部把我们拉上去!”
罗璇点点头,我和小先每人拿了4只撬棍下了坟头。
我先拿着铁锤试了试这坟砖,很牢固,我看到了结缝处,拿起一只撬棍,丹田一发力,撬棍进去一半,接着又是一下,撬棍突然松动了,我知道打通了,我抽出撬棍,看了看深度,至少有10公分厚度。我又打进去第二支,坚持打完了四支,才上去换一下空气,小先挂好绳索,又在下面伦了几锤,把结合处敲松,之后将绳索拧成一股,另一边绑在大树上,绳索中间插个粗铁棍开始转,本以为会很快就能听到下面坟砖出土的声音,但是粗铁棍越来越紧,而下面似乎又和我们较上了劲,我们三人使出了吃奶的劲就听下面咔咔地响着,终于爆发的声音让我们三人吃惊不小,4股绳索断了3股,我郁闷了这可是快赶上钢筋的硬度的绳索了,居然说断就断了,我忙带上呼吸面具下去看看。
让我喜悦的是坟砖被硬生生撕开了,砖已经一半断裂开,但是令人沮丧的是,断裂开的坟砖将会更加难以取下,没了支撑点,撬棍使不上力气,必须得靠人才能将裂开的坟砖撬出,而万一是承重砖,那么塌方就成了必然。
我把大概情况告诉了小先和罗璇,小先建议再开盗洞,从上往下直接打进去,估计可以在下午6点前开盗洞。我反对,一、时间不够。二、万一砸坏了宝贝,很可能后悔到哭,三、从上打盗洞宝贝不容易移出、第四是最重要的,下面空气不够,那就意味着下去几个人交代几个人。
罗璇建议我放弃挖另一个坟,没把我气死,时间已经过去快3个小时了,我招呼两人先吃点东西,我是想吃了,因为我已经做了个决定,我下去,把撬棍撬断的坟砖撬出来,得有些力气。
一边吃着压缩干粮一边暗自嘲笑着自己,咋第一次独自行动就遇见这么个情况,运气不好真的就把命交代在这了,不过老天还是很眷顾我,就是死了至少也是做了个吃饱的鬼。
我就这么胡思乱想着,吃了一肚子的压缩干粮,我掏出烟,真是绝啊,只剩下一支烟了,我点着狠狠地抽了几口,又递给小先,小先抽了几口,又递给罗璇,就这样这支烟在三人中转了一圈,我有些感慨,站起身说:“我决定了,我下去,不过我先安排一下,我撬那块砖的时候,你们必须在3米之外,第二个,一旦要是塌方了,你们只需要10分钟挖我,如果10分钟没挖到我,你们立刻走人,回去后小先就说我到车站就一个人跑了,去向不清楚,之后打我手机上,我最后拨出的号码,告诉她我。。。我死了!第三个,离去后,对谁都不能提,除了我爷爷和我老。。。。一个姐姐!记住了么?”
罗璇看着我目瞪口呆,我看得出他是不知道下面情况有多严重,小先一下站了起来,说:“要不得!我不干!咱不挖都别拿命去拼!咱们谁都不下,想到办法再说!”
我一把拉住他,说:“放心!我心里有数!你就这么做!”
我把他往身后用力一推,拉上呼吸面具就钻进了盗洞里,小先凑到洞口说:“你下,我在这守着,我已经让罗璇在外围等着了!”
我回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但是心里很感动,我手里拿着另外4只撬棍,到了那坟砖口,我先将断砖周围的土块和碎砖清理掉,看着上面的裂痕处还插着撬棍,我深吸一口气,一手握住撬棍,另一只拿着铁锤,用力敲了一下撬棍,尽管带着手套,但是铁锤的震动波依然让我虎口发麻,我停了一下,没有落尘,好情况,接着又是一下,接着第三下,残砖在一点一点地往外移,我的汗水在不停地往外涌,每一下,我的心都跟着牵动一下,终于再一下就要知道结果了,我有些紧张,甚至有些害怕。
这时,小先在门口也紧张地看着我,说:“珉哥,停!~~停下!~可以打撬棍了!可以打撬棍了!你上来啊!”
突然间,小先的提醒让我意识到什么,我快速地上到地面,摘下呼吸面具,说:“你把弯棍给我拿来!”
小先从背包里取出“L”型的弯棍,我将弯棍一头扎上绳索,又跳了下去,挨着地,我就感觉有些头晕,我知道下面的空气所剩不多,时间耽误不起,我将弯棍一端慢慢升进另一个撬棍的洞里,我动作尽量放得平稳,因为透过那撬棍洞,我似乎已经看见里面黑洞洞的一片,之后将撬棍完全伸入盗洞中,弯棍起到控制残砖掉落方向,撬棍拉动残砖脱离砖体。做好这一切,我半个身体站在盗洞口,让小先拉着撬棍的绳索,我拉住弯棍的绳索,我对小先说:“我喊一二三,听三用力拉!”
说罢,我拉住绳索,喊道:“一、二、三!拉!”
我就听见下面噗一声响动,接着一股土星子涌了出来,回头一瞬间,小先因为太用力往后面倒去,我一撑地,快速地跳离盗洞口,整个人全身都是土。
我们俩快速退到罗璇身边,接着紧张地看着盗洞,土星子很快恢复了平静,罗璇紧张地看着盗洞说:“刚才。。。好像盗洞没。。。没塌!”
我去掉呼吸面具,擦擦汗,说:“我知道没塌,去!拿瓶水!快!”
一瓶水我直接从头上倒了下来,嘴角还有一些土渣子,接着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等了半个小时,我对小先说:“我下去看看!罗璇你也换衣服!”
说罢穿戴好防护,打开头灯就进了盗洞,慢慢地我到了残砖跟前,顶端没有塌方,真是万幸,撬开的洞口可以让我们全部顺利地爬进去,我顺着洞口往里看了看,有一副棺材,和前面被别的鬼脸盗掉的坟很相似,也有坟台,更奇特的是也有个甬道,甬道深处黑黑的,这让我很开心,毕竟已经打开了盗洞。
之后我退出洞口,把下面情况告诉了小先,我对小先和罗璇说:“现在要做的就是往里扇风!罗璇!辛苦一下!拿我的大被子往里扇!”
接着我开始吃梨子,太渴了,水是越喝越渴,看着罗璇像跳大神一般把大被子冲着洞口不停地闪,这时候我就想到了制氧机,想到了那牛牛的鼓风机,想必爷爷的装备,我的装备真是落后啊。
罗璇扇了20分钟,累得满头大汗,我带好防毒面具,让他在洞口接应,我和小先下到残砖处,我踩着他的肩用力将身体探了进去,半个身子抵住下半截残砖,手里拿着白光手电,头上头灯有打开,我将整个坟头仔细地看了一遍,真害怕有个什么暗器地,看了半天墙壁很光滑,有一些陪葬品,但看不清楚是什么,再就是那个棺材了。
我像个泥鳅一样爬进坟里,挨着地的时候我心稍稍一落,接着沿着坟壁的边往甬道那移动,到了甬道旁边,我往里一看,又是堵着大石头,而且比前一个坟的还多,但是在石头堆中我头灯照见一个闪闪发光的物件,我小心翼翼地挪到石头堆旁,从石头堆里取出那物件,我仔细一看,居然是块怪模怪样的拳头一半大小的重物,在头灯下闪着夺目的光泽,这。。。。这是狗头金?!!
我把背包展开,从里面拿出油纸,将宝贝包了起来,放进背包,接着又用头灯往甬道里照了照,结果除了大石头什么都没有了。
时间不能拖,我回身往外走,坟头很低矮,和前一个坟头如出一辙,我爬到门口,小先是跳上残砖的,半个身子已经过来了,我接他安全着地,我亮了亮油纸包,他冲我竖了下大拇指,我先将坟头里转了一圈,整个墓室呈长方形,有4米来长,3米来宽,顶部的弧度很完整,有一些树根盘踞下来,但不是很多,照这个形式用不了五十年,坟和树就成一体,或许古人也是这么考虑的吧,这或许也是一种重生。正中间有个高二十公分的坟台,正正地摆着一个木棺,这倒和前一个略有不同了,前一个是石棺,这个是木棺,黑色木棺已经因为开坟后经过对流空气的腐蚀,表面的黑漆正在一块块地脱落,我摸向甬道的一侧,正是堆放陪葬品的地方,我看到一个鞋盒子大小的宝函,这个名词也是后来才知道,但是当时觉得极其精致,外侧镂空鎏金,刻画似乎很精美,金器表面居然有层淡淡地黑,这让我心头一动,这绝对是个宝贝,立马伸手拿来油纸,轻轻地包好,放进包里,宝函地旁边放着一个笔架,毛笔全部腐败,散落在地上,有一个笔头好像是象牙做的,笔头已经结成了硬块,笔尖隐约可以看见黑色的墨迹,旁边放着一些绢布已经无法再用,感觉已经成了一堆泥。
我将宝函轻轻递给小先,小先很是兴奋地将宝函放进背包,我隐约听见了小先急促的呼吸声,这个声音提醒了我,里面的空气不多了,怎么才下来不到15分钟就呼吸完了一整个坟的空气,我思念一动,或许那半个小时的等待没有换完空气,新疆放半个小时是因为空气干燥,方便对流,这刚下来空气对流不稳,上面又比较潮湿,地面的水蒸气也会对空气的对流造成影响,而且2个人都比较兴奋,耗氧量自然快,得先上去,不然很可能出不了这。
小先此时正在甬道另一侧,翻弄着一些宝贝,我拍了拍他摆摆手,叫他出去,这次我凑他上去,接着将背包递了出去,自己一个挺身,翻上残砖,就在这时,我感觉到砖似乎动了一下,上来接我的小先刚要拉我,我一把把他手推开,低声说:“小先,你扶住砖!有点不对!你身子放低!”
小先愣了一下,随后蹲下身子,用手扶住残砖,我慢慢地将一只脚踩在他肩膀上,一只脚慢慢地移动,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我知道一定又是空气让这砖发生了变化,另一只脚也过来了,闷热的感觉又来了,我知道我紧张了,刚才的晃动是因为我的一跃一撑,让下部分的残砖整个要脱离坟体了,如果我一下就跳下来,这块砖很容易倒下,很有可能导致整个坟体塌陷。尽管空气不多,我还是轻轻地呼吸。
我说:“小先!我要用力跳过去!我一跳过去,你就往侧面躲!这个断砖可能。。。可能要倒!”
小先也有些紧张,说:“那。。。我咋知道你啥时候跳!”
我说:“我数一、二、三!注意哈!一!~~~二!~~~三!~~~”
接着我用力往前一跳,小先一个闪身,身子贴着了盗洞壁,我刚落到盗洞的地上,因为盗洞是斜着的,我用力过猛扑得太远,还顺带往下滑了一下,我大吃一惊,几乎惨叫出来,就见那残砖晃动了一下,我下意识地用胳膊挡在前面。
半截砖晃了晃,卡在一处碎砖处,我看着它静止在我面前,小先也大气不敢喘一下,躺在地上的我吓出了一身冷汗,如果这半截砖真的倒下来,怕是压在我肚子上了,不死也得把半条命留着了,我不禁松了口气。
接着简直是连滚带爬地出了盗洞,罗璇还在上面挥舞着小被子往盗洞里扇风。我把小先拉出了盗洞,我们两人躺在地上,还没缓过神来。
我一把拉掉呼吸面具,将潜水服脱下来,就剩下一条裤衩,要罗璇拿了一瓶水给我,我咕咚咕咚喝了一半,递给和我一样只剩下裤衩的小先,小先一口气喝完了剩下半瓶,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半天憋出一句:“要是。。。要是有支烟该多好!”
小先擦擦嘴,说:“下次要挖提前说,买个一条,抽半条,剩下的留给这坟头里的!太玄了!差点!~~~”
罗璇在一旁看着我们,莫名其妙,说:“昨天。。。昨天晚上我还剩下半支!”
我和小先听到这个,简直同时跳起来,说道:“快拿来!”
罗璇递给我,我点着,狠狠地抽了两口,递给小先,小先也是大口地抽着,我说:“什么砖头!撬棍都拉不倒,咋我上就倒!”
小先说:“其实我进来的时候就晃了一下,我还以为是我喝多了水想上厕所呢!我下来的时候就有点歪了!”
我有点晕,骂道:“你咋不早说,差点把下半身交代在这了!”
小先低头抽烟,没有做声,我想了一下,说:“还好!没出事!一会儿,必须要把它拉掉!”
小先已经把那半支烟抽到了海绵才丢进垃圾袋里,说:“珉哥,这次咱们找到了什么宝贝啊?”
罗璇听到这个也很兴奋,就要打开包看,我捡起一块石头,说:“别打开看!这个空气下!肯定会腐蚀的!到家再说!”
我转身对小先说:“这一趟怕是咱们一年都不愁了!不过还要下去一趟,棺材还没打开呢!我想看看里面的情况!”
罗璇凑过来,说:“珉哥,你。。。你能不能让我下去一趟!我还没。。。。。”
我看了他一眼,想了想说:“那小先,你在上面,我带他下去?”
小先说:“行!行!你们下去吧!我在上面,这个潜水服我受够了,太热了!”
罗璇兴高采烈去换衣服了,我对小先说:“那你换衣服吧,准备一下工具!我估计这次下去只用15分钟!”
小先点点头,罗璇收拾好后,我又喝了点水,我看看表,已经快下午4点,时间不早了,必须要在下午5点前到沼泽对岸,不然怕回南充的时间不够。
我带上呼吸面具,拿了个弯棍摸了下去,我挂好弯棍,慢慢地退出坟头,示意他们后退,接着我用力一拉,我听到下面传来一声闷响,接着土星子从盗洞口喷了出来,看来这块砖还不是承重的,下面没有形成塌方。
灰尘散尽,我慢慢地摸了下去,残砖的倒塌让洞口更大了,我看了看洞口的牢固程度,又爬上去招呼罗璇下来。
我将小先最后看的甬道那侧的宝贝看了看,有些字画,但是不打算带出去了,我对处理字画可谓是一窍不通,倒是将几只瓷碗收入囊中,看来这坟主人很有品位,就是在地下,也要将搞创作和吃饭这档子事分开,还有个泥烧成的小楼倒是很精致,只有巴掌大,分为双层,顶部的尖顶还能刻画出龙头的造型,可以看出当年制造者也花了不少功夫。让人爱不释手。
罗璇跟着我,摸摸这个,动动那个。但是他呼吸似乎很急促,我拍了他一把,说:“注意呼吸,很废氧气!”他看看我,点点头,继续看看那个,动动那个。这不禁让我想起当年的我,我苦笑一下,叫他转身跟着我,他很惊讶,说:“这些不拿么?”
我摇摇头,招呼他跟着我,这次我们两人猫着腰跪在坟台旁,我手里握着撬棍,围着棺材转了一圈。
我确定不是什么锁子坟,就是上面挂盖板的棺,我招呼罗璇拿起撬棍,可是我又想得单纯了,这个棺没有封死。这可奇了怪了,我的撬棍刚挨着棺盖,平尖的一端就稳稳地插了进去,这时候我仿佛听到棺内什么动了一下,我大喊一声:“别动!罗璇!”
罗璇似乎满心的欢喜被吓了一跳,撬棍也掉落在地上,四周安静得吓人,除了头灯的闪烁,我甚至听到了自己的心跳。
我回了回神,回忆一下刚才的情景,里面的响动是木头的声音,是木头转动发出的声音,这说明下面有机关,棺盖不封从古至今都少有,按道理是要打钉子的,这个钉子被称为“镇钉”,一般会钉7颗钉子,俗称“子孙钉”,代表后代兴旺发达的。可是不封就和目前的情况不同了,这古人选址讲究,陪葬摆设也极度地讲究,为什么这棺材不讲究,那一定有问题。
汗水顺着脖子在往X L淌,我淡淡地冲罗璇说了一声:“这棺材是个机关!你往后退,把头灯对着棺材!”
罗璇快速地退到盗洞跟前,我又默默地围着棺材细看了一圈,什么都没发现,此时我有些困惑了,如果我打开棺材盖会怎么样?四周并无机关相连,我试着躺在地上,用力地蹬在棺材板两边,我要看看这棺材能推动不,罗璇看到我这样也跟着我一起躺在地上,用脚抵住棺材盖,使劲一用力,棺材哗啦移动了一下,一处棺材板还应声裂开,我快速收回脚安静下来。
棺材动了代表机关是在棺材里的,一时间,耗子哥教我的各种识别机关的知识开始往大脑皮层反馈。
我看看表,已经7分钟了,一咬牙,招呼罗璇拿起撬棍,轻声说道:“站在侧面,撬起一边,挂绳索!”
我先让罗璇轻轻地撬起一端,我绑上绳索,又到另一边如法炮制,做好这一切已经过去5分钟了,我和罗璇站在棺材两侧,我对他说:“璇儿,时间不多了,一会儿,一起用力,记住身子一定要放低!”
罗璇似乎很紧张,连着点了好几次头,我说:“注意!拉!”
黑暗中就见绳索绷直,弹起不少的灰尘,我看不清棺材里面到底怎么了,就记得棺材盖被拉开一半的时候,里面有些咔咔的声音。我大喊一声:“停!”
接着爬起来快速地凑上去看,只见被拉开的棺材板里有一具古尸,只剩下了尸骨,是个男性,胡须似乎都隐约可见,盘起的头发已经脱落,扎着一根乌黑的发簪,一身素衣,腰部的绑带也干瘪下去,腰带旁系着一块佩,看不清楚材质,奇怪的是身上却有一个倒扣的斗笠,斗笠已经透过尸骨的身体,斜斜地插在那,斗笠里是些奶白色的颗粒,不知是干什么用的,还在不断地顺着斗笠下方的小洞在往X L,这奇了怪了,第一次见这么个鬼东西,罗璇伸出手要去抓抓看那奶白色的颗粒是些什么,我一把拉住他,说:“有古怪!别摸!”
我一不做二不休,拔下他的发簪,拉过他的佩,接着看到他嘴里含着一条小玉鱼,正要伸手,发现那白色粉末在发出淡淡气体,我大吃一惊,这绝对就是刚才碰到的机关,我大喊一声:“罗璇!撤!快!”
罗璇听我这么一喊,看了一眼那白色的正在挥发的东西,也大吃一惊,快速地往盗洞口爬去。
我紧挨着他的屁股往外跑。
78#
发表于 2012-8-9 10:53:51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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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8-9 10:55:09 | 只看该作者
罗璇爬出去就反身回来拉我,我身子一撑,一把推开他,说:“看什么!快埋!”
说着抄起兵工铲,跪在地上就开始埋盗洞,我隔着呼吸面具似乎也闻到一些怪异的味道,很难形容的味道,臭中有股子很诡异的香,罗璇连滚带爬地拿过兵工铲开始埋了起来,小先要来帮忙,我一边埋着土一边喊:“先!别过来!我们碰机关了!”
小先一愣,开始往后退,我说:“你快打包!收拾!我们闪!”
土在一点点地往下埋,不知多少铲的土下去后,那种味道才小下去,因为坟砖被挖开,我们再填多少土都不够,我一怒之下,开始捣毁盗洞,因为盗洞本是斜着打下去的,我人为地制造盗洞塌方,这样下面就能掩埋,罗璇马上领悟,跟着我开始从侧面往下挖,还不时地用脚踢踢湿泥土,终于一大块土疙瘩卡在了盗洞口,我们两个停都不敢停地在上面掩埋,速度倒也不慢,好容易一切都消停下来,盗洞已不复存在,只是周围的土层凹凸不平,我对罗璇说:“小子!跟我走!咱们去沼泽,把石灰带上!”
罗璇带上石灰跟着我来到沼泽边上,我丢给他一包,说:“从头撒到脚!闭上眼睛和嘴!”
说罢呼啦一下从上撒到了下,接着我拉住绳索,往沼泽中走去,最后只露出一个脑袋,罗璇也学着我的样子,蹲进了沼泽,他养着带呼吸面具的头说:“珉。。。珉哥!咱们这是干嘛啊?”
我说:“石灰消毒!不知道下面那白色的颗粒是啥!这样说不定可以洗掉!别弄一身脏东西回去!”
我在沼泽下不断地晃动着,以至于我这边的泥浆似乎也沸腾了,好一会儿,我才拖着疲惫的身体慢慢地走上来,罗璇跟在我身后,我们一身泥浆夹杂着还在冒泡的石灰,我开始一件一件脱去潜水服,最后才把头盔和呼吸面具脱掉。许是穿着太久了,去掉后湿热的风吹在身上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我要小先给我拿了一瓶水,喝了一小口,肚子里全是水,剩下的一股脑全部倒在了身上。
罗璇也学着我,收拾起来,现在的衣服我简直不想穿,全是泥,但是无奈还是得穿,我光着膀子,把从棺材里带上来的宝贝一一包上油纸,放进背包里。此时已经是下午6点左右,我对他们说:“走!对岸吃饭!”
小先说:“珉哥!我们。。。吃光了!”
我看了他一眼,说:“还没有!对面我们上次埋的!记得吗?”
小先恍然大悟,说:“那不到对面还真没吃的了!呵呵!”
我说:“最后一件事!那个被前一波人挖开的坟头要埋上!璇儿!你还有力气没?”
罗璇说:“有!多得是!”
我说:“那你和小先去埋!记得,他们盗洞比较好埋!15分钟!我饿死了快!”
说罢,转身往沼泽绳索处走去,这次我先将绳索抬高,接着掏出大铆钉,一阵猛钉,又是一颗,一共钉了三颗,估计这三颗铆钉得留在这棵树上一辈子了,做好这一切,我蹲在树下开始休息,体力已经完全透支,再加上出了不少汗,深深地呼吸都让我感觉很压抑。
好一会儿,小先和罗璇扛着军用铁锹过来了,我说:“没问题了吧?”
小先说:“没问题了!埋完了!”
我说:“璇儿,能坚持开车回去不?”
罗璇说:“不知道!试试吧!”
我笑了笑,挂了活扣,开始爬绳索,这算是我第一次爬绳索,本来刚刚恢复的一点点体力在绳索上消耗殆尽,刚到沼泽的边上,我就掉了下来,还好不高,要不估计吃不消了。我到树边,掏出锤子,冲着铆钉一顿猛砸,一直将铆钉全部敲进树干,接着把绳索往下拉了拉,又在下端敲进去两个铆钉,冲他们招招手,小先果然有些心思整密,先将背包一一个滑了过来,接着罗璇跟着爬了过来,这小子看来是真没多累,速度还真快,最后是小先,等我们都过来了,站在岸边,我说:“你们跟我学吧!”
我双膝跪下,拜了三拜,说:“老祖宗!本是无意打扰!多有冒犯,实是兄弟们都要吃饱肚子,多谢救济!得罪!”他们两也跟着咋咋呼呼地说了一遍,我站起身,说:“走!吃饭!”
说罢到我们藏压缩干粮的地方,结果让我大吃一惊,不知道是山耗子还是啥,把我的压缩干粮全部刨出来吃了个干净,罗璇是最后过来的,还想等着看我给他变吃的出来,结果那叫一个失望,说:“谁吃了我们的粮食!太大胆了!”
小先蹲下来看看,说:“山耗儿!xxx!咋就忘了拿塑料纸包起来呢!这。。。。!”
我说:“行了!休息一下,我们赶路,这是我没想到的!”
接着除了最后两瓶水外,我们没有了吃的,水很快喝光了,我又饿又困,再坐一会儿怕真的会一睡不醒,我立刻站起来,说:“走吧!等到车上,我们走远一点,找地方吃饭!”
这倒成了我们的动力,这两天吃压缩干粮吃得我的胃都泛起了酸水,真该吃点好的。回去的路上,我的背包已经给了罗璇,小先一个人也背了两个,手里还提着一个,我吃咬着牙在往前走,终于看到那条上山的道了,车好好地停在小林子里,我爬上后排,当我听到车马达发动的一刻,我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小先从车的烟灰缸里找个半截烟屁股点着递给我,我轻轻地抽了一口,递给小先,罗璇在一旁急着喊:“给我!给我抽一口!司机!注意司机的态度!我现在才是重点!”
惹得我们哈哈大笑,我这次是真的笑了,我第一次挖坟居然可以算是用成功画上句话,而且所有人都在,都很安全,这我就知足了。
车在颠簸,我开始眩晕,这两天基本上没怎么合眼,很快我沉沉地睡去了,一直到中途,我听到过往的车擦身而过的声音,和收费站的人收钱的响动,我坐起身,全身上下难受的要死,脖子也有些落枕,我身上披着我脏兮兮的被子,口干舌燥,肚子也饿得难受,我挣扎着做起来,问:“小先,我们在哪儿?”
说着抬头看看外面黑兮兮的天空,小先说:“要进顺庆了!你终于起来了!叫你好几次都不言语一声哦!”
我打开半扇车窗,探出头去,吹吹夜风让我舒服不少,小先递给我一支烟,说:“半路上买的!这还有几个韩包子,不过有点凉了,给你可乐!你先将就着吃!”
我三下五除二吃了个精光,这胃里有东西消化,让我感觉异常舒服,再猛喝几口可乐,那苏打水上涌的感觉着实感觉很爽。我说:“罗璇停车!我坐前面!”
接着车停在路旁,我们三都下车在马路牙子旁撒尿,罗璇抱怨道:“这一路我算是把车开够了,我晕!昨晚没睡好!”
小先笑骂道:“你还没睡好?你呼噜声把蟋蟀都吓球得不行!”
接着三人哈哈大笑,我冲着夜空长长地吸了一口烟,狠狠地吐了出去。
车重新开动的时候,我的睡意又来了,但是罗璇不停地抽着烟,还不停地给我递,一直熬到南充,我才得以解脱。
回到出租屋,我们将顶楼关闭,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到楼下点了几个硬菜大吃起来,我们没有要酒,因为晚上还有项很重要的事,就是“过宝”,过宝可是项细心活,需要把每样宝贝清理干净,还要评估出它的价值。
罗璇似乎早就忍不住了,说:“珉哥,看你一路上不是睡着就是精神恍惚着,也没问,你咋看出那坟里有暗器的?”
我往他头上一巴掌,接着左右看看,没人注意,我说:“这是说话的地方么?吃饭!”
小先乐呵呵地举起茶水,说:“为我们的旗开得胜提前干一个!我就说一句,珉哥,要是完事了,可要好好补偿一下兄弟们!累坏了!”
我们哈哈大笑,很快吃完饭,我们回到出租屋,我并不急着去“过宝”,而是搬了三张椅子,泡了我从新疆带来的砖茶,三人抽烟喝茶。
酒足饭饱,喝茶抽烟,好友相伴,何足道哉,人生快事。
我点了三支烟,给他们两每人一支,说:“我告诉你为什么我知道,因为过了千年还是白色的东西你觉得有没有问题,而且还能顺着斗笠往X L,绝对有问题!我看到那个烟就觉得肯定不对!”
罗璇听我开了这么个头儿,勾起了他的话匣子,忙把当时的情景添油加醋地给小先说了一遍,他又问我:“珉哥,你说那是个啥?我刚开始闻有些臭,接着又有些香!”
看来他和我的感觉是一样的,我说:“我也不知道,如果不开馆,它就不挥发,一打开就开始挥发,而且棺材不封,肯定有问题!”
罗璇说:“那我们吸了不少,没问题吧?”
我说:“我也不知道,呼吸面具过滤了不少,我猜最少也应该是迷烟,晕过去了,你躺下面,把空气呼吸光,你就是陪葬!至于臭,我想应该是古尸挨着那个东西散发出来的,我也是第一次遇见!”
小先说:“璇儿,你知足吧,如果没有珉儿,咱们这是肯定找不到坟,就算找到了,估计也只剩下半条命了!”
罗璇连连点头,说:“珉哥,你太棒了!我还有点想不通,他为什么要把暗器放在坟里呢,为什么不放在坟头里呢?”
我这倒没想到,这时候我突然想到那个诡异的甬道,第一件宝贝可就是在那发现的,可见甬道后面大有文章,被前一波鬼脸挖过的坟头里,也有一条诡异的甬道,不同的可能就是石头的大小不同,开始我以为是“山神道”,就是故意留下一个死胡同,一可以让鬼脸在里面一直深挖,最后挖到盖板,盖板上面的大石头全部压下来,鬼脸很可能全部压死,二就是一种讲究了,这条甬道就是为了和山神交好而建,毕竟是神仙,你人葬人家山神家,怎么样也要示好。
脑子里也就是一念而过,因为形势紧迫,也没多想,罗璇的话提醒我了,据我所了解的古代机关都是以整个坟头为局,没见过哪个古人在自己的坟里安个吓人的机关,坏肉身是大大的不吉利啊,除非。。。。
除非这个坟本来就是个疑棺,是为了迷惑鬼脸的,或许那奶白色的东西根本就是吓唬人的,就是为了把鬼脸吓跑,这让我想起了第一个被盗的坟头里,尸体是黑色的,虽没有见倒扣的斗笠但是至少有一个跟它差不多的装置,这么看来,三座棺都是疑棺,那么真正的坟又在哪儿呢?答案是肯定的,就在甬道后面,甬道里石头的来源也很清楚了,就是沼泽下面的石头,真是物尽其用,这也让我想到怪不得坟头里没有墓志铭呢,怪不得下面的随葬品不是放在耳室,而是放在一个坟头里,怪不得我刚下去的时候怎么感觉都不像是宋代后的摆设。
我苦笑一下,把我理解的给小先和罗璇说了,小先也大吃一惊,说:“还有个更大的?”
我知道他又有要去的冲动了,我说:“恩!是的,但是我们不去了,这样的手笔可不小啊!这坟主玩机关的本事怕是不一般那,我们发现的坟头有四个,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有五个,正好是金木水火土,五行,也或者是北斗,那就是有7个坟头,如果真的是7个,那前五个代表了五行,后两个代表了天地。这就在书上见过,宋代以后都比较流行这么玩,而且不是地区首富,也是王侯将相,咱们还是别去惹那个不自在,被发现就是国家一级文物!”
罗璇倒是很看得开,说:“我就不在乎,只要出东西就好,太刺激了,现在想来心都直跳!哈哈哈!”
我笑着摇摇头,真是不懂的人有时候真的很幸福,我们喝了一会茶,我看看表,12点整,说道:“走吧,吉时到了,过宝咯!”
罗璇忙问:“什么吉时啊?怎么看挖出来的东西要这么多讲究?”
我笑笑说:“现在是温度比较适宜的时候,白天燥热,傍晚闷热,深夜潮湿,现在地气正好!”
小先听得津津有味,罗璇还在那回味是个怎么回事,我招呼小先将门窗关严,又把门下的缝隙也堵死,将桌子清理干净,戴好手术手套,接着把第一个背包放在桌子上。最上面的就是 发簪和腰佩,我轻轻地打开油纸,将发簪拿在手里,我拿起放大镜,慢慢地看着,我边看边说:“小先,记下来!红石磨制而成,发簪尾部图案为针孔型,一般货色,价值2000。”
说罢,用棉花占着纯净水轻轻地擦了起来,又用餐巾纸擦拭干,罗璇小心翼翼且两眼放光地接了过去慢慢地看起来,我又拿过腰佩,看了起来,镂空设计,是条鱼的样子,佩也是红石所做,粗犷的线条刻得是如此用力,又如此小心翼翼,从鱼身上的鱼鳞的雕刻也可看出制作者是花了心思的,而当时的文人似乎就喜欢鱼,是不是向往自由还是年年有余,就不得而知了,就随葬品这算得上是中品了,我是接着说:“小先,记!红石鱼腰牌,价值5000。”
罗璇听我说的价格,简直口水都快流下来了,说:“值了!值了!早知道,我们也给它搬空!都怪那该死的暗器!”
我听罢,转过头对他说:“璇儿,记得任何一个坟头都不能挖光,拿一半留一半,并且挖过的就绝对不要再来了!”
我看着他疑惑的眼神,知道没办法给解释,无奈地继续看宝贝。
接着我拿出那只笔,细细地看了起来,果然是象牙的,笔骨上有细细地裂痕,裂痕处呈黑色,这正是大自然的杰作,如果这笔挨着地,那么我们估计根本见不到它的真身,正是因为坟主的笔全部是挂在笔架上的,而且绳子糟裂后,笔落在了笔架上,而落在地上的是笔尖,笔尖因为是动物的毛发占着墨汁早已结硬,不占地气者不为土,这算是捡到宝了,我大喜道:“哇哈哈!象牙毛笔,4万!”
罗璇接过我擦拭干净的毛笔,下巴都快掉下来了,说:“啥子笔嘛?黄金都不换到哦!4万?!”
我看着他,笑而不语,接着是泥烧制的小塔,这属于坟主幼年时的玩具吧,还真不好给价,勉强开了个“1万”。
我接过第二个背包,里面只有两样东西,狗头金和那宝函。
我打开背包,拿出油纸包,看着他们,他们两人眼里都闪着夺目的光,我说:“给你们看个好东西!”
罗璇拿着一支烟刚要点,我一把抢过来丢一边说:“你娃娃离了烟活不了了么?这宝贝能挨着烟焦油么?!”
罗璇咽了一下口水,说:“珉哥!我。。。我紧张的么!你快说啥好东西!”
我慢慢拆开油纸包,将狗头金放在桌子上,虽然只有半个拳头大小,但是它夺目的光却被白炽灯照得格外璀璨,罗璇看着狗头金,说:“这。。。。这是什么啊?怎么和黄金差不多!但是这土黄色是啥啊?”
小先说:“这东西不会是黄金,放久了化了,占着石头沙子什么的吧?”
我哈哈大笑说:“这是狗头金,自然形成的,可遇不可求,这金纯度并不高,但是贵就贵在它是天然形成的,这个还真不好估价,一般我听我大爷爷聊天时说过,他朋友曾经在金矿挖到过,后来为了这东西还被人打死了!!我在甬道里发现的!”
小先似乎马上反应过来,说:“珉哥!我也发现甬道了,难道那石头堆后面别有天地?”
我默默地点点头,罗璇马上说:“哎呀!早知道把那挖开!咱们这辈子都不用这么辛苦了!”
我看看他,说:“璇儿,别忘了我们回来的路上我怎么给你说的了,不要拿光,大坟不挖!那甬道我估计有真有假,以目前我的能力判断不出哪个是真哪个是假,搞不好就把命搭进去了,犯不着!”
罗璇似乎想争辩,说:“没事!那咱们一条一条地挖么!肯定会挖到真的!”
我说:“好啊!其中一条有机关,是你进还是我进?!是你死还是我死?!”
罗璇吃了个哑巴,说:“行!行!珉哥!我错了还不行么?你说了算,我就那么说说!那这个就卖10万?”
我看了看罗璇,笑着摇摇头说:“不!这个我不打算卖!不了解价的卖出去,后悔了,没人搭理你的!哈哈!你看这宝贝下面都打磨过了,可见古时候这个也是个摆设!因为我也不知道这个价格!”
其实我的心里早就盘算好了,打算把它送给花姐,人常说:“爱一个人就送她黄金和心!”后来我证明了这个不一定是对的,至少在花姐那行不通。
小先和罗璇没什么意见,因为他们的所有注意力都在宝函上,我将宝函摆正,左右轻轻地摇了摇宝函,里面似乎有个有些大的物件在左右晃动,似乎还是很沉,这也是我第一次仔细看着宝函的样子,宝函上面刻画的是一只黄金的镂空狮子,狮子伸着一只前爪,怒目冲天,活灵活现,另一侧也是一只狮子,不过这只狮子确是正坐凌然,不怒自威的样子,内衬还不确定是铁还是铜,刷着一层黑漆,保存地相当完好。
我刚想开,突然想起了耗子哥给我说过开盒子什么一定要注意古人喜欢玩什么见血封喉,开盒子时也是机关启动之时,我要罗璇将楼下一块拆卸下来的摩托车挡风玻璃拿来,他们一人抓一边,统统躲在挡风玻璃后面,我拿着一个长起子躲在中间,说:“你们拿稳哈!真弹出个什么,手松了,咱们可能有人要玩完的!”
说着,我用起子,轻轻挑开宝函的锁头,锁头还不算很紧,咔吧一声,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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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8-9 10:57:53 | 只看该作者
但是宝函的盖子依然没有打开,我隔着挡风玻璃使劲地撬着,甚至宝函的一端都离开了桌面也还是没有打开,折腾了半天我已经全身大汗淋漓,依然是纹丝不动,我突然站起身,吓了他们两人一跳,我擦擦汗,说:“见鬼了!这锁子都开了,这盖子打不开了?!”
小先说:“怕真是有什么机关吧!”
我不说话,这时候,罗璇突然说:“珉哥,这个东西会不会是铁的,里面锈死了?!”
我侧过头,看着他,他又紧张了,说:“珉哥,你别笑话我哈!我就是这么随便一说!”
我哈哈大笑说:“你真是天才啊!恩!有可能!抓好!抓好!抓好挡风玻璃!”
说着,我紧了紧手套,将宝函口背对我们,倒抓长起子,冲着宝函顶端,就给了那么一下,说是迟那是快,赶忙蹲下,就见宝函被起子的柄端一震,卡拉一声,接缝处开了,我冲着小先嘿嘿一笑,罗璇说:“珉哥,你吓死我了,你要砸也给我打声招呼啊,心理准备都没有!”
我顾不上和他打招呼,慢慢将宝函转过来,用起子挑开宝函的盖子,里面是个什么物件依然不明了,盖着块红布,但是唯一能确定的就是没有机关。
我撤了挡风玻璃,红布已经是支离破碎,里面居然是一副围棋棋子,宝函一分为二,一边黑子,一边白子,白子和黑子大小几乎是一样的,搁在现代或许真不当回事,可是放在宋代这样的工艺确是不错的,白子各个晶莹剔透,玉质的材料,隔着手套我都能感觉到它的冰凉,黑子的颜色沉稳黝黑,触手甚至可以说有些顿挫。虽说是好东西,但是和我们想象得好东西还是很有差距。
我心里暗暗地自嘲,一盒围棋把人搞得神经紧张,这古人可真能玩风雅,死了你随便找个盒子装你的玩具嘛,非要弄盒围棋,还放这么好的宝函里。真是煞费苦心,苦煞了我们。
小说拿起一枚白子说:“哇!好神哦!古人的围棋样子和现在没什么区别嘛!”
罗璇笑嘻嘻地拿着一枚黑子,说:“你说,咱们是一枚一枚地卖呢,还是一起算钱呢?”
我们听了罗璇的话,都跟着笑了起来,我对罗璇说:“这也符合了古人的身份了!这也算是个好东西了!这棋子是玉的!你要不嫌弃,我拿两枚给你做个项链,你先凑合着带着,以后留你后代也算是个好东西啊?”
罗璇说:“我才不要棋子呢!还是卖了吧!古人手里摸得物件,我带脖子上当神供着,我还没傻呢!”
我说:“记!鎏金狮身宝函!内装黑白棋子!价值10万!”
罗璇几乎倒吸一口冷气,说:“多。。。。多少?十万?总共那不是二十万?”
我没理他,要是他知道我爷爷他们一次弄个百万,估计想死的心都有了,我看看手机,深夜两点半,我说:“差不多了!我打个电话,咱们明天出货!”
我给送仙桥玉X斋的老汉打了个电话,那边估计是睡了,电话接起来,就喊:“哪个嘛?几点咯,啥子事?”
我说:“生意不分早晚吧?老先生,如果你喜欢刚出土的东西的话,这个时间应该不算晚吧!”
那边似乎没想到是我,老汉有点结巴,说:“你。。。。你是!~”
我说:“对!就是我!千万不要记错时间,我只说一次,明天中午3点!少了20万,我想你就不用再和我交易了!”
老汉似乎直接清醒了,坐了起来,说:“那个。。。那个,我还没看货,就20万,朋友,20万不是小数目哦,我这。。。。。”
我有些不耐烦,说:“如果你没本钱交易,那我们就不说了!”
说着,我直接挂了电话,我坐在那,看着电话,果然不出所料,电话响了起来,我接起电话,老汉在那头说:“呵呵,朋友,不要着急嘛,我没说钱不够嘛!年轻人,不要急撒!”
我说:“我不着急,我的原则货不过夜,要不我不会这个点来找你!还是那句话,见不到钱你见不到货!”
老汉呻吟了一下,说:“弟娃,这样好不,我看了货,你来拿钱!也算一手钱一手货啊!”
我呵呵地笑了,说:“这样吧,我们第一次交易,那我就破一次例!你来看货,之后自己找人送钱,不然咱们都不要走了!我一个人交易,我也不希望有更多人看到我,我想你也不希望我这的人把你记下吧!”
老汉又呻吟了一下,说:“要得嘛!明天三点么!要不你来我店里,我们一边喝着茶一边交易?”
我哈哈大笑,说:“我也担心你的茶水里有蒙汗药啊?!哈哈!你最好准备车子吧!货不大,但是绝对有你赚的!”
接着打了个哈哈挂了电话,就见罗璇和小先两个人十分激动,一个说二十万有多少多少,一个说出去喝酒怎么怎么滴。
我一边将宝贝包好,一边说:“你们几个赶快过来帮忙!这钱没到什么都是空的!别高兴的太早,小心黑吃黑!你们明天还要忙呢!”
罗璇一边帮我收拾一边说:“珉哥,要不明天我再找几个混混藏着,到时候一见情况不对上来帮你?我这段时间南充几个小老大和我。。。。。。”
我直接给他屁股上一脚,说:“请人帮忙不花钱么?请混混你是不是就怕别人不知道你是做鬼脸的哈!还是你想黑玉X斋的啊?!”
罗璇不啃声了,小先说:“那怎么办?”
我说:“明天小先我们在成都找个瓶子道,一条道进一条道出的地方交易,人不要太多,不然会被人看到,还要注意不要有摄像头!”
小先说:“这个不难!”
我接着说:“小先你在瓶子口下,找几个石头什么的,万一被黑了,直接砸他车,再多带几枚钉子,我不给你电话就直接撒!”
我说:“罗璇,你停好车,就找个地方呆着!看情况不对,就上来帮忙!我给你手势,我掏电话就上来!把开山刀带好就可以了!”
安排好一些,我们在屋顶像没发生什么事一般,看着远处的学校里过来过往的人群,抽着烟,说笑着。

第二天一早,我们收拾好,下楼吃了个米粉,就往成都开去,一路上,我很平静,而罗璇却兴奋不已,小先虽不怎么说话,可是也能看出他既紧张又兴奋,我看看小先说:“小先,你知不知道哪儿有矮的灌木丛?在成都附近!”
小先说:“往龙泉那有一处地!我想比较适合交易吧!那边正好只进出不去,而且全是植被!”
我看看地图,说:“好!就到那儿!”
为了方便小先带路,我做到了后排,干脆躺倒了睡觉,目的地到了的时候是被小先叫醒的,我说:“你咋不在进瓶子口的地方叫我!”
小先说:“你看这条道直直出去就是大路,瓶子口的地方地很硬,如果有什么情况,撒的钉子绝对没问题!”
听他这么说,我稍微地安安心,我看着后面的一人高的灌木丛突然萌发了一个念头,我对罗璇说:“你们想办法到这灌木丛3米不到的位置绑绳索,横着绑一条线!”我给他们比划着,接着说:“要是我打口哨,罗璇就用力拉拉绳索!让这些植被晃动一下就行了!”
他们似乎都明白我的意思了,相视一笑,罗璇说:“你太棒了!草木皆兵哈!”
我点点头,拿起手机给老汉打了个电话把位置告诉了他,看看表,半个小时后三点,我说:“地点你也知道了,半个小时内不到,我会再等你5分钟,不到我就要见下一个买家了!所以一定要速度!”
老汉似乎也看了看时间,说:“成都要是堵车的话,半个小时到你那怕是不容易啊!”
我说:“你会有办法的,速度!”
说着挂了电话,小先和罗璇也安排好了一切,我说:“把我昨天带的烟头拿出来,在车附近弄着!”
说着原本只有些湿泥的地上全是烟头,我说:“行了!我们抽根烟,你们就隐蔽吧!记得哦,交易完我会第一个给小先打电话,接着给罗璇打,没我的电话,不要动!罗璇记得手势了么!”

很快,他们两进入了各自的位置,我一个人坐在车里,又点了一支烟,打开车里的收音机,一边抽着烟,一边听着收音机里的流行歌曲,时间很快过去了,我看着表,3点过5分了,我给老汉打了个电话,老汉似乎也很着急说:“马上到!你要等到哈!给我几分钟!”
我说:“我的原则最不喜欢迟到!最后10分钟,我的客户也不喜欢迟到!”
说吧挂了电话,还没挂电话就见一个面包车摇摇晃晃地开了过来,车没停稳,老汉就跌跌撞撞地从车上下来了,一边擦着汗,一边说:“哎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弟娃!真是不好意思!耽误了一些时间哈!来来!抽支烟!”
我没有接烟,虎着脸,看看他的车里,还有三个人,我说:“呵呵!你这么多人啊!呵呵!我的货你一个人就可以搞定,我要先看看钱!”
老汉有些尴尬,擦擦汗,眼里全是血丝,估计昨晚没睡好,说:“没得问题!”说着挥挥手,车上下来一个个子很高的中年人提着一个布包,走到我们跟前,打开包包,我往里看了看,全是一刀刀的钱,我说:“不是连号吧?”
老汉有些惊讶,看看我说:“哎呀!弟娃还是个行家哈!绝对不是!我想。。。看看货?”
我说:“行啊!来车里!”
我径直走到后备箱里,提着两个包,放在车的后座,老汉看了我一眼,马上带上眼镜,从兜里掏出放大镜,小心翼翼地打开包,仔仔细细地看了起来,我看得出他眼镜在放光,手有些颤抖,尤其是看到宝函的时候,我一把手盖在上面,说:“你猜猜里面是什么?”
老汉吓了一跳,他擦擦汗,说:“这个。。。这个宋代的宝函里。。。。这个我真不知道,弟娃!你莫吓我么!”
我哈哈大笑,他慢慢地打开,看到是围棋,拿起一枚棋子用放大镜仔细地看了起来,不时地说:“好!好!”
我一把合上宝函盖子,说:“现在我要点点钱了!”
老汉给了个苦笑不得的脸,说:“弟娃,你看,18万这个数字多吉利!要得不?”
我笑了,说:“呵呵!咱们都不是新手,何必在几个小钱上折腾,如果你一件一件出手,20万的好几倍是有了吧!”我脸色一变,“我从不少价!如果觉得贵,这是第一次生意,也是最后一次!”说罢将包口一扎,就准备往后备箱里放。
老汉着急了,脸涨得通红,怕是人到了耳顺的年纪,突然有人跟你对着干,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见他一手按着我的包,这倒把我吓了一跳,老汉半天憋了一句话,说:“行!20万!买了!”
我面不改色地说:“都是行家里手的,老人家,你说我要20万你亏么?!我是不是可以点我的钱了?”
老汉似乎很久没这么被刺激过了,看看我,冲外面的面包车说:“过来!过来!把钱带过来!”
我马上接着说:“不是把钱带过来!是把钱丢过来!”
车里的人愣了一下,我看看老汉,老汉依旧憋红了脸,冲着那人吼道:“这个弟娃的话没听到么?”
就见那一袋钱被丢在了两辆车的中间,我直起身,把手塞进嘴里,打了个口哨,就见背后的灌木动了几下,接着罗璇拿着开山刀冲灌木丛里跑了出来,这个动作把老汉带来的所有人都很紧张,有两个躲在车里似乎手里还拿着什么利器,有一个直接冲下车,站在钱包不远处,我心里暗喜,冲罗璇喊道:“把刀丢了,把别人吓着了!”
罗璇看看我,我微微点点头,他把刀叉在脚边的土里,接着一步一步向钱袋走去,老汉看着我似乎紧张起来,说:“弟娃,你搞那么多人做啥子么?”
我看看他,说:“人在外漂着,总要给自己留个后手,免得被黑吃黑,呵呵,你不也是带了3个人来么,大家不都是很小心么!放心吧,你不玩什么花子,我的人马不会动一下!”
老汉擦擦汗,给我挤出一个很难看的微笑,罗璇已经蹲在地上开始点钱了,我掏出烟来,径直点着抽了起来,老汉看看我说:“弟娃!给我也点一支吧!”
我看看他,套了一支给他点着,调侃地说:“你就不怕我的烟里有听话药么?”
老汉看看我,一时不知是该抽呢还是不抽,我拍拍他的肩说:“放心吧,我只要完成交易就好!其他没那么多心思!”
老汉擦擦汗,喉头动了动,大概十分钟光景,罗璇直起身,冲我点点头,我冲他挥挥手,意思叫他回灌木,老汉见我这收了钱,忙问:“那。。。。。那我能把这批货带走了么?”
我微笑了一下,帮他把包系好,做了个请的手势,老汉拿着包头也不会回到车里,好一会儿,才从车里走下来,显然没有刚才激动了,我依然在车里,老汉走到我跟前,说:“弟娃!咱们合作愉快哈!下次有货记得给我打电话哈!我这绝对没问题!”
我抽了一口烟,说:“好的!不过我不希望再听到什么少个几毛钱的话了!没意思!”
老汉嘿嘿一笑,说:“弟娃!你小看我咯,我不是开玩笑么!”
我也呵呵一笑,说:“行了!在我的地头上你总不踏实!回去吧!生意兴隆!”
老汉拍拍我的车顶盖,走回车里,开着车一溜烟,就跑走了,他前脚走,我后脚就给小先打了个电话放他们安全离开。
之后我又把罗璇叫出来,说:“把钱放咱们的包里,他的包不要了!”
罗璇一边往我们包里装钱,一边说:“那么麻烦啊!他们的包不错啊!”
我说:“间谍电影没看过吗?万一人家装个跟踪器呢?”
小先从瓶子口跑过来就喊道:“快!快!让我看哈二十万~!看看有多少”
罗璇侧过身,让他看着,我说:“看什么看!快装!罗璇!开车闪人!”
说罢坐到了前排,车开动时,他们的包被丢出了窗外,一直到车开上了高速,我的心才算整个放下来。
车开进南充的时候,已经晚上7点,我从二十万里点出一沓钱给罗璇,说:“你打电话看看车现在能退不,退不了明天早晨退掉!不要浪费钱~!”
一会儿,罗璇打电话说:“下班了!只有明天了!”
我点点头,说:“忙乎一天了!走!吃饭!找最好的!”
此时的我们十分地放松,甚至有点癫狂,我的笑声很大,我记得我们是在大白鲨火锅店,啤酒免费,水果免费,这一顿饭,我们一直吃到10点半,略微的醉意带着酒足饭饱的满足,印象里那晚不论说什么我们都能哈哈大笑好久,惹得周围的客人不时地看着我们。
晚上,我们回到出租屋,我将钱全部铺在床底下,拉着小先就往宿舍赶,最巧的就是门卫打算锁大门的时候,我们两个摇摇晃晃的身影出来了。
我们哈哈大笑着回到了宿舍,看着舍友每个人都那么亲切,我搬了两把椅子,把喝得东倒西歪的小先拉到门口,接着一瓶纯净水从头倒了下来,他抹了一把脸,看着我,又开始了哈哈大笑,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火锅店的开心还没回过神来,也跟着笑了起来,路过的同学看着我们俩个都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我点了一支烟递给他,抽了几口这才算是安静下来。
我看看表,说:“要熄灯了,你说李昭会不会来?”
小先看着我说:“怕是多半会来!”
我说:“我赌他肯定会来!”我们就在门口抽着烟,小先被我倒了个全身湿透,跑回房间换衣服去了,就这个空,李昭带了一帮纪检部的人出现在我面前,李昭似乎有点惊讶,但是很快到我身边来了,装着很关切的样子说:“珉哥,哎呀!喝酒了?你的身体怎么样了?”
我说:“哦!我去医院,医生说我水土不服,打了一下午葡萄糖!”
李昭直起身,说:“哦?是么?那怎么周末没回来?”
小先换好衣服出来正好撞见这一幕,他叫着说:“周末连校长都管不着,你管什么管?”
我站起身,说:“小先,你喝多了胡说八道什么?!人家李部长那是关心我啊!我怎么能拨了人家面子!小先,我打算告诉咱们李部长,怎么说都是兄弟啊!好处怎么能少得了兄弟呢!”
小先看着我说:“别说!珉哥!这个事不能说!”
我一把拉住李昭的肩膀,说:“对兄弟有什么不好说的!真是!还怕丢人啊?来来!李部长,我给你说哈!”说罢,故作很神秘地把他拉到一边,悄悄说:“我打完点滴啊,正好路过川师院,我的天哪,你都不知道那的妹妹有多漂亮!和咱们学校的树多恐龙多的地方比,那真是天堂,我吧,叫了小先上夜网,没想到坐他旁边那妹妹长得那叫一个漂亮!你先兄追了人家一个晚上,又是买水买面包的,结果就要到了一个电话号码!你说他丢人不?!哇哈哈哈!”
小先很苦闷地看着我,说:“珉哥,我都说了,这个事不能对人说,不能对人说,你说让我脸搁哪儿?”
我忙说:“李部长,你看这个事吧,我这么考虑的,要不你出面,咱们和他们联谊!恩!对!联谊!钱你放心!兄弟包了!”说着拍拍胸康子。
我们两个的双簧唱得那叫一个得天独厚,李昭看着我说:“珉哥!你倒是开心了,可把兄弟我害惨了,我来你宿舍不下十趟了!”
我忙拍着小先说:“小先,看吧,我早说了,该给咱们李部长打个电话吧,你看把人家着急的,这叫我心里怎么过得去嘛!不过李部长,这也怪我,我手机没电了!这不刚和那个美女一起喝完酒,才充上!才充上!对了!下次你一定要和兄弟们一起去!不给咱们李部长找个好对象!简直对不起party国!哦!不是!对不起对我的照顾嘛!小先,你说对不对?快!给人家李部长拿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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