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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时的钓鱼故事(五)

已有 1023 次阅读2013-9-2 09:56 |个人分类:日志

(五) 爷爷的钓技(上)

     写这些钓鱼旧事,我基本上是回忆到哪个情节就写到哪里。并不是按照年龄或准确年代时间的顺序来拟写。反正都是感想那个时代的故事,看客不必究于这点细节。

     爷爷的家是住在上海浦东新区杨园。那时候的浦东也是农村乡下地方。
     
     在我很小的时候,印象中的爷爷就是一个捕鱼的高手。在浦东,时常看到他外出——什么篓子抓黄鳝、四角网钓蟹、扳网捕鱼、龙虾等……都是他擅长的拿手活。

     爷爷也时常到崇明农场来看我们,有时一住就是几个月。
     
     在农场的日子里,爷爷真的是钓了不少鱼。

     每天早上,在我父母去上班、我去学校之前,家里已不见了爷爷的踪影。他是一清早拿着钓竿外出过瘾了啊。
     当我从学校蹦蹦跳跳回到家时,爷爷基本上也在家了。随之让我欣喜惊讶的就是爷爷一天的鱼获了。

     印象中,那时的我从来不知道现在钓友们戏称的“白板”是何意,估计爷爷也是和我一样的体会了。

     爷爷不但钓鱼了得,他还是一位非常勤俭节约的老人。

     长期居住在木材厂的家属,家家户户烧菜做饭,都是用灶头铁锅的形式。俗称“灶批间”。(泡开水有“老虎灶”)
     
     烧饭用柴,所以柴伙是每家每户必须的用品了。由于“天然”条件,我们不必像有的农场家属要外出捡柴,因为厂区里有的是废材剩木。甚至,经常是好好的木料被人家拿回家当柴烧!

     一次放学回家,我看见妈妈在哭泣、爸爸在一旁愤怒的抽着烟……爷爷在一旁叹着气……
     不知所措的我拉住妈妈的手询问究竟。
     
     妈妈对我说,你爷爷看见好好的木料当柴烧,心疼。就收集起来。准备带回乡下做地板之用,没想到今天出厂的时候,被基办(木材厂隶属基办)的武装部人员拦下,开包检查看到了这些木块,硬说你爷爷是偷……还要开批斗大会……
     
     我一听惊呆了。爸爸是个血性汉子,只见他吼着说,我倒要看看哪个敢动一下……

     那时的我尽管小,但机灵的很。巧的是,当时的武装部的办公室就设在我家那幢楼的二楼第一间房。
     本着搞破坏、解下气的心情,我摸到了武装部办公室门口。
     当时也不知哪来的胆量,抬脚就踢办公室的门,似乎踢它二下就会解气了一般。没想到,我一脚竟把门踹开了……门竟然是虚掩着的?!
   
      武装部的办公室墙上挂着阴森森的画像,有列宁、恩格斯、斯大林……有毛主席、华主席……,仿佛都瞪着眼看着我这个气呼呼的小孩!
     真想砸几样东西搞搞破坏,没想到一眼瞅见了爷爷的旅行包!
     这大概是我小时候做的最有“成就感”的一件事了——我想都没想,一把拎起爷爷的旅行包,哼哧哼哧吃力地往楼下挪……

     这件事最终也是不了了之了,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举动改变了事态的发展,还是本身也不想把事情扩大。总之,最后没事就好。

     但是,爷爷为此事还是生气了好些个日子……


爷爷的钓技(下)

     尽管那个年代物质相对紧张,但小时候印象中好像吃蔬菜是从来不要钱的。因为家家户户都有好几分自留地。

     自留地一年四季有吃不完的时令蔬菜,那些单身知青有时不想吃食堂了,就会跑来问家属讨要一点蔬菜。这时候,每家都会大方的对他说,“自己到自留地里随便摘……”
     
     有一次偶然听到一个知青说,有日本一个国家,青菜要卖十元一斤。当时心里非常惊讶,心底暗想,幸好生在中国,还是咱们社会主义幸福啊。还不时地对日本“苦难深重”百姓报以深深的同情……

     爷爷受了刺激后,好一阵没出去钓鱼。本打算回浦东的,父母坚持让他再多待两天…..

     在不钓鱼的日子里,爷爷就常常去自留地摆弄蔬菜。因此,在家属楼中,我家的自留地无论是品种、还是质量,都是算最上乘的。

     自留地周围有条条渠沟,四通八达。是用来方便自留地的灌溉的。

     一天黄昏,爷爷跟我说,带我去钓黄鳝。我当然乐此不疲了。
     
     爷爷带我来到自留地周围的渠沟附近,然后观察了一下,从随身带的布袋里掏出几根短竹棍出来。
     我仔细一看,原来不足手臂长的竹棍上绕着一根线,线的尾端绑着一根很大的缝衣针,一条粗大的黑蚯蚓半死不活地穿过缝衣针,把针紧密包裹住。
     
     爷爷一圈一圈展开钓线,然后甩到渠沟当中,随后把竹棍牢牢地插入土中没顶。
     就这样,当我和爷爷沿着渠沟插完最后一根钓棍后,月亮也已升得老高老高了……
     “走吧,回家。明早早起,来收竿。”爷爷非常自信地拍拍我的脑袋,我呢,依是半信半疑地跟着回到家中。

     第二天一早,我已是迫不及待地跟着爷爷去收竿。
     清晨的田间雾气正浓,露水早已打湿了我的雨鞋。然而,我全然不顾湿滑,满心想象着那钓线的一头是何种景象……

     快步疾走。按照做好的记号,我们很快找到了插在土里的第一根钓竿。

     随着爷爷起杆拉线,一条粗大的黄鳝脱水而出!
     哇塞,真带劲!

     最激动人心的莫过于我亲手拉起的那一条比水管还粗的黄鳝了——
     初起一拉竹竿,竟纹丝不动!随着我手上的用力,慢慢地一大坨水草没我拉着向我靠来……还以为是挂乱草了……慢慢拉到了近前,水草的边缘露出一个乌黑、像老鼠脑袋一样的东西来。是一条硕大的大黄鳝!

     大黄鳝俨然是抱着负隅顽抗的精神了,整个身子死死地绕住水草、乱枝,根本无法一下把它拉出水面!
     见此情景,我不假思索就跳入水中!一手握紧钓竿、牵着黄鳝的头,一手清理着杂枝乱草……
     大黄鳝终于没有了依附的阻力,被我拎出水面!
     
     这是一条我迄今为止,见过的最大、至今还没见过能超越它的一条大黄鳝!展开它的身体,差不多与我人高!

     爷爷对我的表现是相当的满意……最后我们是带着收获、带着喜悦、带着难忘,满载而归。
     ……

     直到现在,小区有认识我爷爷的人,聊起钓鱼,还直赞爷爷的捕鱼、钓鱼之如何了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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